“小,小姐,奴婢……”
“哼,不要告訴我是公主讓你這麼做的,信不信,皇后立即將你處死?要知道,公主是何等高貴,知禮之人,更是這承元國的天之嬌女,她怎麼可能做理這種慢待客人之事,定是你這奴婢看本小姐不順,不僅給本小姐喝這陳年爛茶,更是在這茶中下毒,哼,好狠的心啊。”
冷暄若此話一出,衆人是倒抽一口氣,半夏香椽更是擔心的上上下下將她打量個透。
“什麼,冷小姐,你,你沒事吧。”崔氏二姐妹驚問道。
雪梨這會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冷三小姐說得不錯,哪裡能將錯處往公主頭上推,那,那便是死得快。
於是重重的磕着頭,求道:“請三小姐開恩,婢子再也不敢了,是婢子那日見公主不愉,私下裡問明原由,這才知道公主在丞相府壽宴那日被小姐您所至,今日正巧宴會,又見小姐獨處,便,便將上好的茶換成了陳茶。”
“可是,可是婢子真的沒有在茶中下毒,那,那隻不過是瀉藥而已。”雪梨老實交代。
瀉藥?
哼。
只怕這個叫雪梨的宮婢被自己的主子騙了吧。
“好,既然你說是瀉藥,那本小姐便相信你。不過,雪梨,你應該知道,宮中的生存法則,請你以後長點腦子。半夏,將這茶,倒了吧。”
冷暄若將茶交給身邊的半夏。
“是,小姐。”半夏接過花,就往那邊上的草上一潑。
可是,慢慢的她就發現不對,臉色瞬間發白,氣得她一巴掌就往雪梨臉上招乎,怒道:“好個賤婢,竟然敢謀害丞相嫡親外孫女兒,說,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香椽嚇得忙扶住小姐,生怕小姐中毒似的。
崔氏二姐妹腦子直髮嗡。
“不,不,怎,怎麼會這樣,這,這不是瀉藥嗎?公主說,只是讓小姐你出醜而已……”
沒想到不是出醜,而是出人命,雪梨看着那團黑過去的草,頓時感覺脖子發涼,似有刀子架在那裡,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的頭給砍了。
冷暄若搖頭嘆道:“雪梨,你是被愚蠢給害死的。”
長公主蘇琪兒,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心腹來做這種事,能用一個掃地的宮女來換她這條丞相的命,哦不,準確的說是剷除情敵更合適。
東方訣啊東方訣,本小姐可是受了你的桃花劫呢。
雪梨眼前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冷暄若掃了一眼道:“去,將管事宮嬤找來,就說這丫頭被日頭曬得,中暑了。”
中,中暑?
呵呵了。這個時候,這種天氣也能夠中暑,這也只有眼前這個看似與其他小姐一般的冷小姐能夠說得出,做得到了。
不過,對於這種說法沒有人反對。
假山的後頭,那道似龍延的香味已不在,冷暄若嘴邊這才笑了起來。
公主啊公主,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皇宮中對她動手。
借刀殺人。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也只是皇宮之中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個人爲事故,主要也就
是針對她們這些小姐們玩的,如果要細說起宮裡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還真是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什麼慢性毒,什麼從你穿的衣服上,更甚至從你每天繡的花樣子上下功夫。
“真是累人,腦子都不往正道上想,若是將算計人的活計用有科學之上,想必承元國很快就能夠有驚人的科技水平吧。”
這是冷暄若對於資深宮鬥者們的評價。
咳咳,話不多扯,回到亭子。
崔冰看着冷暄若,不得不佩服道:“冷小姐,衆人都說小姐惡女當道,現在看來,小姐是聰慧過人,更是心思縝密。唉……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縱然是揹着惡女的罵名,卻還有着深愛着你的父親,還有與你真心交往的朋友。”可是自己呢,什麼也沒有。
“姐姐,你,你還有我呀,咱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姐姐,我,我知道你是爲了我,我笨,根本不懂父親母親還有,還有那些弟弟妹妹們的想法,我,是我不好,我拖累了你。”
說着崔塔塔的眼淚巴噠巴噠的流了下來。
崔冰自己眼眶,卻細細的爲妹妹擦起了眼淚:“說什麼傻話,你是我妹妹,嫡親的妹妹,你只能給姐姐帶來無比的快樂,怎麼能說拖累呢,那萬貫的家財,他們想要就給他們罷了,哪裡有我妹妹金貴,姐姐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這副苦澀而又讓人感覺溫馨的場面,讓半夏,香椽也不禁落起淚來。
崔家跟着沐家一起做生意,若說沐府稱第一,只怕這崔府就要稱第二了。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崔氏姐妹沒有親情,沒有朋友呢,親生的母親去逝不到一年,崔父便取了現在的這個繼室,再加上這萬貫的家財,這繼室的心,便動了。
“……若姐姐,若姐姐,呃,崔姐姐崔妹妹也在呀。”
一道極其歡快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着打扮得比花兒還要美的時明歌手持糖人兒,跑了過來,將這酸澀之氣衝了衝。
崔冰二人將眼淚趕緊擦了擦,畢竟受過這方面的教導,不宜太過失禮,方纔也是一時觸及傷心之處了。
“見過時小姐。”
冷暄若對崔冰倒是多看了幾眼,這纔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什麼時小姐啊,叫她時吃貨吧。”冷暄若打趣道:“看,這皇宮裡這麼多好吃的,還敵不過她手中的那根糖人兒呢,怎麼,還捨不得放下呢,再捏下去,都快化了。”
這麼一說,崔姐妹卟嗤一笑。
時明歌小臉被羞紅,嬌道:“若姐姐,哪有你這麼說明歌的,明歌可是特地給你帶來的呢,不過,沒想到崔姐姐崔妹妹也在,不過,只有這麼一個了。”
冷暄若指着她的手道:“什麼叫只有一個啊,你手上不還有另一個麼,不如,我吃那個好了。”
“不行不行,這個你不能吃,呃,不對不對……”時明歌小臉糾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這個糖人,她也不想吃,想留着。
因爲,這是那個人給的,沒候到,他再一次出現,真是……好巧啊。
冷暄若見她說話
語無倫次,本想再逗逗她的,不過看到她的臉好像更紅了,像,像猴子屁股。
“我說明歌啊,你不會是……思春了吧。”她懷疑。
時明歌猛的一擡頭,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冷暄若:“思,思春?那是什麼?”她不知道什麼是思春,也沒聽過,不過:“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呀,我幹嘛還思它。”
冷暄若扶額,我滴個神啊,這明歌也被保護得太好了些吧,怎麼連思春都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時家五個兒子,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就連選朋友也是在她十二歲生日的時候,這麼一張白白的紙,就是自己也不忍將她帶壞了。
不過……
“時明歌,從這個月開始,我們必須每個星期都見一次面,你得向我報告你做了什麼,遇到什麼事兒,聽見沒有?”
冷暄若很是擔心,如果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明歌若是被人拐了去,可怎麼得了啊。別忘了,她今年也是可以議親的。
“啊?”時明歌不懂,不過很快她又乖巧的:“哦,我知道了。”若姐姐是不會害她的,她也喜歡跟若姐姐在一起,比跟哥哥們在一起有意思多了,而且,還可以有好多好吃的,真是太棒了。
“不過,什麼是一個星期啊?”時明歌不懂。
冷暄若:……
當時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之時,眉開眼笑,每七天定時送到冷府或者冷暄若指定的地方。鄭嬤嬤不禁問道爲什麼?
時夫人便道:明歌太善良了,必須有一個人將她引導和調教,暄若就是這個人。
那爲什麼你自己不調教呢?
時夫人又道:不忍心。
感情,這不是不教,而是不忍心看着善良的時明歌知道社會的黑暗啊。
可是,某個在無憂樓的人,不禁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而且背後微微發涼,又看着手中的糖人兒:怎麼感覺這日子會不好過呢?
風堂主不禁道:他可是名滿江湖的殺手老大,誰能夠讓他不好過,他便讓對方祖宗十八代都不好過。不過,風堂主沒問。
御書房。
皇帝蘇胤反手背在身後,聽着林公公探得來的消息,林公公站在一邊,小心的看着皇上的反應。
“你是說,冷暄若將那個宮女交到大公主去了?”
“是的,說是中暑了,讓人給擡走的。”林公公說到此,自己也樂了。
蘇胤哈哈大笑道:“真有她的,朕也很久沒有見過這般有趣的人了,能做出火鍋那般好吃的東西,又能夠識破公主的陰謀,不錯,不錯。對了,梅相呢?”
每年冬天,他的這個皇上雖然沒有吃過冷菜冷飯,可也從來沒有在吃飯的時候吃得大汗淋漓過,就連每年都要小病的他,今年破天荒的沒有生過病,御醫說,這極有可能是火鍋的原故,汗水將毒素排出。
光從這一點,就該給冷暄若一個賞賜,可是梅相卻推脫不要,因爲這只不過是一個吃貨的,若是人人這般,豈不是要亂套了。
“相爺正在接待曼尾國大皇子。”
“走,去看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