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
冷暄若竟然答應了?
這,這怎麼可能,前一分鐘你還在說這圍棋看不懂費神燒腦細胞的,她,她怎麼就應了那甄寧的挑戰呢?
不僅蘇胤不懂,就連冷子均也開始不明白了,冷暄若會什麼不會什麼,他心裡清楚得很,冷常峰爲了培養出一個惡女來,爲了寵殺她,別說是琴棋書畫了,就是最基本的寫字,也都是馬虎了事。
看,那牌子上:安靜,觀棋不語。這幾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冷暄若,甄寧雖然敗在了黑老之下,可是她的棋藝是實打實的,你……”比不過她。
冷子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空氣之中一道極利的東西向他襲來,冷子均本能的一個閃身,身體就在空中打了個旋,大手穩穩的接住。
攤開一看:葡萄皮?
“你?東方訣,你什麼意思?”冷子均怒道。
東方訣勾脣而道:“冷子均,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論我的女人?小丫頭行不行,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還有,沒有比過,怎麼知道行不行?”
哼,冷子均,你太小看冷暄若了,你以爲這兩年,他們就躲在暗中不敢出來了嗎?
錯,大錯特錯,這兩年的時間給了她很好的休整與提高,高到,他們不可估量。
不吹了,換句話說吧,只要冷暄若想,這承元國以及曼尾國,她可以輕易的拿下,這就是冷暄若現在的實力。
所以,像甄寧這樣的,她冷暄若根本不看在眼裡,明白了嗎?
“哼,好,那本公子就等着,等着看一個根本不懂棋的人如何去贏得一個精通棋藝的甄寧。”冷子均氣道,那個東方訣,說得好像自己很瞭解冷暄若一般,就是這份熟知,讓冷子均的怒火瞬間竄了出來。
蘇景延,蘇景瑞是一臉看好戲,這個女人,自出現之時,就太過於囂張,深深的傷了他們皇子的臉面,現在能有機會讓她丟丟臉,也是是很好的。
冷暄若敵不過甄寧,別說是冷子均這般想了,就是底下的那些個朝臣夫人,也這般的想。
她們還來不及驚歎黑白二老的棋藝高超,緊接而來的又是,甄寧怒向冷暄若挑戰。
“娘,這,這個甄寧實在是太可惡了,輸給黑老,爲什麼又要挑戰若姐姐?她,她太不要臉了。”時明歌氣得腮梆子都嘟起來了。
時夫人輕嘆一聲:“只怕這甄寧是看不慣,不服氣,不甘心吧。”
“爲什麼?”
“傻孩子,你想那甄寧是什麼人,可是指給東方世子做側妃的,你若姐姐再過幾天就要與東方世子成親了,在這麼一個重要的地點,甄寧自然要展示自己的長處,好讓東方世子可以另眼相看。”
說到這裡,時夫人看了看身邊的棋子笑了:“可是沒想到,不僅沒展示到,反而被黑老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就敗下陣來。歌兒,你放心吧,冷小姐可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她有預感,這承元並非她的立足所在,她應該有更高的成就。
換句話說:此女,非池中物啊。
甄寧臉色這
纔好些了,她承認,敵不過這黑老,可是,她一定贏得過冷暄若,無論是出於公還是出於私,她都必須贏。
公:大夫人要的東西,她定然要做到。
私:就在這皇上面前好好的打擊打擊這個囂張的冷暄若。
“甄小姐,說吧,你要向本小姐挑戰,挑戰什麼?”冷暄若是很接受這樣的挑戰,因爲,有人送上來虐,你不虐虐還真對不起自己的心情。
甄寧胸一挺,原先的臉色慘白已經不在,恢復了那甄家小姐的姿態,高傲道:“就像冷公子說的,你不懂棋,自然,我是不會與你相比,要比,我們就比記棋。”
“記棋?嗯,不錯,這個主意好,不過,甄小姐,我比你年輕比你聰明,你要不要換過一種方式?否則,一會兒輸了,你就連輸了兩次了,這面子上,可就過不去了喲……”
看吧,她冷暄若是個心地善良,替人着想的好人。
不過,這話成功的激怒了甄寧。
“哼,冷小姐這你就錯了,記棋與年紀大小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我比你年長了幾歲,可是,也不至於老到記憶衰退的地步。還是,還是冷小姐你根本不敢接受我的挑戰,而找的說詞,唉,我很理解,畢竟,這記棋可比下棋要難多了。”甄寧冷笑道。
記棋,故明思議,將別人下的棋一一記下,重新擺盤。沒錯或者少錯者爲勝。
冷暄若拍案而起,大叫一聲:“好,就這麼說定了,記棋。甄小姐,如果你輸了,那代價可是很慘的喲,不過你已經沒機村後悔了。”
代價?
哼,她甄寧現在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不挽回面子,她甄寧可以不要在這承元混了。
“好,如果你輸了,那麼,那個約定同樣有效。”
“成交。”
記棋:經雙方同意,就記方纔甄寧與黑老所下之棋。
時尚書不禁看了看身邊的梅魯剛,擔心道:“你說,你的外甥女,記得那麼多嗎?這棋少說下了也有百招了,這暄若又是個不懂棋的,怎麼可能記得了?”
梅魯剛也是一臉的尷尬道:“我也不知道啊,如果,如果那甄寧敢太過分,哼,那,那我梅魯剛就拼上去……”
“好,到時候你我一起。量那甄家也不敢多說什麼。”
兩個中年好哥倆就這麼湊在了一起,他們都是沒有兄弟的,只要稍稍的接觸,就相互吸引了。
很快,兩張空的棋盤就落在了她們的面前。
“哼,冷暄若,你這是自找苦吃。”這棋是她下的,自然很清楚的知道每一步。
冷暄若不鳥她,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只等一聲令下了。
甄寧瞬間尷尬了起來,好在這尷尬沒有維持多久,蘇胤很是驕傲的做了這個發令官。
“開始……”
甄寧聽後,立即人低頭開始擺棋。
但是……
“從前有坐山,山裡有個龜背村,有一天,安靜的小村子裡來了一個叫翠花的婦人和一個叫老黑的糟老漢……”
龜背村?
婦人翠花?
老黑糟老漢?
這,這不是在說那個甄小姐和黑老麼?
冷暄若此話一出,內傷了在場的所有人,能將鬥棋說成快板書的,也只有這位冷小姐了。
當然,內傷的也包括那個說棋的公公,公公忍住顫抖的小心肝,將冷小姐的話原封不動的傳給文武百官和夫人小姐們聽。
這下,可就震傷了所有人了。只聽得底下一片慘叫之聲。
“啊,咬到舌頭了。”
“你別往我身上倒,真重。”
“天啊,這,這冷小姐在說些什麼啊……”
甄寧一聽,她是何其聰明的聽懂了這是在說她,手不禁微微一抖,白棋不慎掉落,落在了棋般之上。
“甄小姐落錯一子。”評判的公公此時響起聲來。
什麼?
還沒開始幾步,這甄小姐就錯了一招?不過衆人理解,誰聽到了冷小姐這般記棋,誰都得抖落一子。
甄寧臉色青了又青,死咬住脣,將落下的那個棋子尷尬的撿了回來:“冷暄若,好,好計謀,竟敢用這種方式分她心神,你,你不會得逞的……”說罷,便凝聚心神,將自己融入棋局之中。
只聽耳邊又響起冷暄若那氣死人的聲音……
“婦人翠花最先佔了個好地方,說,我要用這塊地蓋上豬圈,養活幾頭好豬,過年的時候殺一頭吃,其餘的豬拿去賣了找個好相公。”
“這時候糟老漢也來了,看中了這塊地,說是要在上面蓋個雞舍,養幾隻母雞賣蛋,然後取個老媽子作個伴……”
冷暄若唰唰將棋落準確的落了下來,而後每一句話中又將棋子落了下來,這翻動作看得衆人是目瞪口呆。
蘇景不惑更是忘記收回自己的下巴了。
“那翠花說:老頭,這地界是我先看好的,你的雞舍蓋一邊兒去,那老頭兒胸一挺,不服了:你這婦人好不講理,昨日裡我老漢就看中了。”
“事情不好了,這地界都是二人看好了的,一個蓋豬圈不讓,一個蓋雞舍不放,雙雙相持不下,第二天,翠花聚齊七大姑,八大姨,而糟老漢也找了幾個老漢兄弟,兩拔人就在這龜背山打廝打了起來……”
臥槽了,這哪裡是鬥棋啊,這根本就是一鄉下的無理婦人與老漢的生計之爭吧。
全場被震得肅靜了起來,現在,已然是不用能作何語言來形容他們此時的心情了。
這麼一個高大上的鬥棋,被冷家小姐說成這般,這,這,這也是太……那詞怎麼說來着,奇葩,對,太奇葩了。
全場也只有那報棋公公的鎮定一些,若是仔細聽,那公公是越傳越順溜了,太貼近生活了,那公公小的時候就是從鄉下長大的,此時算是溫故了。
“……最後,老漢急了,一把火將那婦人翠花的豬圈給燒了……”而後,啪一的一聲拍下驚堂木,做了個完美的收尾:“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冷暄若滿意的看了看這佈滿黑白子的棋盤,長長的伸了懶腰:“擺完,收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