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說什麼？”
子墨昀淺看着唐瑾，小聲的說。他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跟九天玄女是不同的，或許是因爲記憶還沒有回來的原因，原本玄女的眼睛裡，擁有的都是清澈和善良甚至是有一點兒軟弱，可是如今的唐瑾眼神中都是堅定，她有自己的主見，她不會因爲外界的任何事情去阻礙自己的選擇，她是一個有着自己選擇和觀念的女人，
而她如今這樣，跟以前比起來，到底是好還是壞，子墨昀淺並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跟妖神兩人，都不想要讓她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唐瑾看着子墨昀淺，說：“紫玉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瞞着我？看見你們兩個談話的時候，你跟他似乎是舊相識。那你既然知道他是妖神，你又是誰，你活了多久？你還有什麼是在瞞着我，是在騙着我的？”
唐瑾咄咄逼人的問着，她不是什麼傻子，她會透過那一點點的細枝末節來分析，她知道，子墨昀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有很多是在瞞着自己的，可是她不知道，竟然如此多。
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而子墨昀淺就在正中間，他雖然是一個有着實體的人，而唐瑾站在他的對面，似乎是看見他了，但那又不是全部的他，這樣的感情讓她真的覺得很難受，很憋屈，似乎是心裡有一個地方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然後麼有辦法繼續。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瞞着你？”子墨昀淺一身青色的衣服，站在不遠處，似乎是要跟背後的那些樹林合二爲一的樣子，他看着唐瑾，眼神中有着數不盡的悲傷。
“我哪兒裡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你說你是冷亦寒，你是子墨昀淺，結果你是一個人。你當初裝作冷亦寒來找我的原因，我從來都沒有問過，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問了，你不想說，那我不會高興，我們之間會有裂痕。但是我去找你，說要去極地之獄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知道了，我是爲了妖神去的。你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不告訴我！”
唐瑾無法理解子墨昀淺的生活，可能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是那都不足以讓他用欺騙自己的方式來隱瞞。
子墨昀淺看着唐瑾，輕聲的說：“我有自己的理由，我跟紫玉確實是認識，並且還有很深的的淵源，但是那些，他和我都不想要告訴你。所以我們都緘口不言，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但是那個事情是你需要去理解和探索的，不是我們應該要告訴你的。如果我們可以選擇告訴你和不告訴你，那麼我想，我跟紫玉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你一輩子都不要知道纔好！只是你要相信一件事情，我是愛你的。”
“是嗎？”
這句話真的很可笑，唐瑾的意識中，子墨昀淺似乎是很少跟自己說這句話，從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開始，到最後他們兩個面臨很大的感情危機，這句話竟然是選擇瞭如此的一個時間點來說出來。
唐瑾冷哼了一聲，說：“在你的心裡，愛到底是什麼？是用來讓我不要追問的一個理由和藉口，還是隻是想要穩住我的一個方法？在你的心中，你知道我的重量到底是什麼嗎？你可以爲了很多來忽略我的感受，同樣也可以爲了很多事情去放棄我不是嗎？”
子墨昀淺聽見唐瑾這麼說，忽然想起自己的魔劍插進她的胸口的那一瞬間，猛地臉變得蒼白，說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他看着唐瑾那失望和絕望的眼神，總覺得那一瞬間，在他面前的不是唐瑾，是九天玄女。他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那時候，他們是對立的，他身後揹負的東西不允許他用兒女情長來牽絆住自己。
但是那時候的九天玄女卻悲慼了自己的一切，來幫助他跟妖神，這樣的比較下，他顯得那麼的渺小，那麼的不是一個男人……
“沒有什麼，我知道了，我在你心中的重量，所以，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就這樣算了吧！”
唐瑾失望的回到中間，用手指做了一個結界，看着那藍色的透明光芒，她說：“你再加固一下吧，待會兒他們回來之後放進來，我想要睡了，我有點兒累了。”
看着唐瑾轉過去的身子，子墨昀淺嘆口氣，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該如何去跟唐瑾談話了呢？她似乎對自己有很深的誤會，但那誤會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能怎麼辦呢？
子墨昀淺看着唐瑾，忽然在腦海中響起一個問題，他沒有忍住，直接開口的說：“那，在你的心中，我的位置呢？
我的位置和紫玉的位置，誰更重要？
如果我說，不要爲了妖神去極地之獄，那裡很危險，如果我們回去，我會跟你過着只有兩個人的生活，我們可以什麼都不管都不顧，那樣，你願意嗎？”
唐瑾聽見他這麼說，雖然是沒有睡着，但是也沒有任何的迴應。
“我不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在我的心中，爲了紫玉，這趟的極地之獄是必須要去的。但是又不是代表着你不如他在我的心裡的地位。”
唐瑾輕輕的說完之後，子墨昀淺笑着點頭，說：“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他坐在外面去看着周遭的動靜，然後閉上眼睛，輕輕的想着自己曾經跟九天玄女在樹下的那些曾經，她是十分開心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的，不過那是曾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當她和自己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他們就不會那麼幸福了。
“呦，這是說什麼了？怎麼弄得還挺抑鬱的樣子？”
紫玉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子墨昀淺回頭看着他，妖神雖說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樣，但也算是一個故人，如果沒有九天玄女和那次大戰的事情，他們說不定能夠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現在呢？
不一樣了，兩個人雖然是惺惺相惜，但是兩個人的身份和情況都不一樣了。
“你聽見剛纔我們說的事情了嗎？”
子墨昀淺看着紫玉，輕聲的問。紫玉有些虛弱的坐在子墨昀淺身邊，他吃了九零丹之後已經恢復了很多，能夠出來不是問題，但是還是有些虛弱。
“沒有，她不讓我聽，我就不聽！”
紫玉說完之後，看着子墨昀淺，說：“你知道，我跟你的區別是在哪裡嗎？”
子墨昀淺側頭，一雙有些泛藍紫色的眼睛看着紫玉，說：“是什麼？”紫玉笑着說：“我心裡所有都是她，如果是她跟我說的話，我都會聽，不會去想着要怎麼讓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做我想做的事情。在我的世界裡，妖族？那是什麼狗屁，我不能夠選擇我的身份，但是我還不能夠選擇我的生活嗎？我是一個人，我不是什麼神，我不會成爲什麼世界的住在，不是嗎？”
“在我消失的這些年裡，我沒有看到周圍妖族有任何的變化
，他們還是正常的存在世界中，而且也沒有聽到任何事情來說，他們沒有了妖神之後，過的有多麼的不好。這個世界，雖然大陸上的高手藏龍臥虎，心都居心撥測，但是沒有一個人是世界離不開的。就像是我們，隱姓埋名了這麼久，沒有人在找我們，不是嗎？”
妖神說完之後，看着子墨昀淺，輕聲的說：“我能夠爲玄兒做的，就是永遠站在她的身邊支持她，她需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會聽她的意見。”
子墨昀淺聽見這話，並不回答，而妖神嘆口氣，笑着說：“你的問題就是你太過獨斷，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樣。你做的只是你覺得這樣對她是好的，對她是有好處的。但是你沒有想過，這是不是她想要的！你是可以爲了一切來放棄她的，你以爲她是永遠會在你的身邊的，她不會離開你，你忙完一切的時候，你得到了整個世界的時候，回頭她依舊還會在哪裡。你有這個自信，但是我沒有。”
“或許這就是根本上的原因，他的心中沒有我，所以我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順着他，去關懷她，想要讓她能夠留在我的身邊。而你呢？她愛你，所以你有自信，她不會離開你，直到最後一刻！”
紫玉說完之後，看着子墨昀淺陷入沉思的時候，說：“你知道嗎？在大戰之前，我曾經去跟玄兒表白，我沒有直白的說，我只是問，如果讓她選擇，讓她去站在你的對立面，還是我代替她，這樣二選一，你知道她當時跟我說的是什麼嗎？”
子墨昀淺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句什麼好話，但是她卻仍舊是點頭，說：“她說了什麼？”
紫玉笑着說：“她當時眼睛裡充滿絕望，她跟我說，不是她把你給打散，就是你把她給殺了，她不想要繼續這樣的生活了，她要用最決絕的方式來告訴你，她不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的，她也是需要每天陪伴的，她是需要關心的。她不是需要那天地之間所有的位置的。”
“她……是這麼說的嗎？”
子墨昀淺回頭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唐瑾，是因爲這樣，她現在的眼神裡才變得那樣，跟自己認識的九天玄女不一樣，才變得那麼陌生的嗎？
“當時，我說過，如果你選擇放棄，她會跟你一起，但是你沒有。所以你應該知道，你如今準備的那些，終究會成爲當年的重蹈覆轍，你終究會再次的傷了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所以我還是勸你，不要再繼續這樣了。”
紫玉說完之後，子墨昀淺看和他說：“你怎麼知道？”
紫玉嘆口氣，這個男人，還是不知道自己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你的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現在的唐瑾應該也知道，你的目標並不指的是一個王爺而已，而我也能夠感覺到，魔族的勢力在暗中聚集，雖然不是你直接的去準備的，但是跟你也有關係。可是和動作，最近有點兒越來越大了，你覺得，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讓其他的人知道你已經回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嗎？”
“或許，她選擇你會生活的很好！”
子墨昀淺看着紫玉，這樣說。紫玉跟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點子墨昀淺承認，他的心中有的全部都是自己的野心，而紫玉呢？
他是冷靜縝密的，他如果真的跟自己爭的話，子墨昀淺想自己不一定會贏了他，但是他如今卻在處處爲了唐瑾，放棄自己的一切。
而子墨昀淺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