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壽元無多,生命元力幾乎耗盡,平日裡極少調用元力,只想能活的更久一點,可是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當他出現在鎮妖塔,見到早已氣絕的釋空之時,渾濁的眼中精光閃爍,凜冽的殺機形成一股旋風,攪動經幡,符文閃爍,寒意刺骨。
“敖施主,多年不見,本來以爲你已經心生悔意,面壁思過,可沒想到你依然執迷不悟,那賊子能夠逃出鎮妖塔,肯定有你在背後相助吧!”渡厄見過釋空之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關押敖語真的山谷之中,語氣森寒,殺機凌然。
敖語真毫無懼色,見渡厄追到這裡,懸着的心反倒踏實了許多,擡起頭與渡厄對視,傲然回道:“不錯,你們虛仁假義,迷惑蒼生,殘害無辜生靈,本尊身爲妖族真神,豈能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老衲尚有一事不明,那攝神御鬼**乃是你的不傳之秘,爲何會傳授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族修士?還有這秘術深奧繁複,晦澀難懂,他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領悟參透,運轉隨心?”渡厄開口問道,他很清楚,要是吳易早就掌握了攝神御鬼**,根本不會被釋空的鎖神咒困住,再加上敖語真曾經擁有噬魂珠,更憑藉此秘術威震天下,吳易能夠突襲得手,滅殺吳易,肯定是在這鎮妖塔內學會了這套秘術。
敖語真咯咯嬌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老禿驢啊老禿驢,你一生費盡心機,步步算計,卻不知道天道昭昭,自有定數,你們關押的人族修士正是本尊在華夏誕下的子嗣,你所垂涎三尺的黃金血脈,也是傳承於本尊,這一點你怎麼都未曾想到吧!”
“什麼?他就是東海的龍神太子?怎麼會突然到了小西天?”渡厄眼中閃過驚異之色,他機關算盡,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巧合,早日如此,絕不會任由釋空把吳易關押在鎮壓塔了,直接帶到他的面前,此刻已經脫體重生,可以續命渡劫了。
“呵呵……人算不如天算,渡厄,天要滅你,誰能擋得住?”敖語真因爲太過激動,牽動內傷,白皙的面頰呈現妖異的嫣紅,一雙眼睛卻是明亮如秋水,充滿了蔑視跟嘲諷。
渡厄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反倒恢復了鎮定,雙掌合十,緩緩說道:“阿彌陀佛……天機玄妙,豈是你一介妖修能夠領悟?老衲正在爲難,如何求得這無上妙法,沒想到你主動吐了這樣,只要老衲能擒回那賊子,就可以駕馭噬魂珠,參悟天道,普度衆生,那纔是真正的無上功德。小西天弟子遍天下,信徒更有億萬之衆,想要探查一個人族修士的行蹤,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就能讓你們母子再度重逢了。”
“老賊禿,不用你費心,我兒必定會回來救我,到那個時候,整座須彌山都會被夷爲平地,看你還如何在這裡妖言惑衆?不過就你這行將就木的模樣,只怕等不到那個時候啦!”敖語真冷眼相對,信心十足的說道。
“不急……不急……噬魂珠重新現世,就是佛祖給老衲的啓示,很快就要見分曉啦!”渡厄並不動怒,情緒波動會加劇生命元力的消耗,而他不得不保持心性的平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搜捕吳易,他必須馬上會去佈置,身形一閃,消失在鎮妖塔。
“小易,你一定要小心,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了。”敖語真在心裡默默祈禱,自己所遭受的苦楚,早已經渾然不覺。
蘇晴雪離開之時,曾有意在船頭刻畫傳送法陣,那些圖案停留了許久才逐漸消散,吳易對於法陣的領悟在天元大6已經是出類拔萃,鳳毛麟角,有了這完整的陣圖做指引,收益良多,這一次刻畫的傳送陣比起之前刻畫的傳送陣相比,傳送通道的穩固,傳送距離的延伸,傳動目的地的精準,都大幅提升,僅僅三息之間,就已經返回了那座小鎮,小西天佈下的防禦法陣根本無法阻攔傳送陣。
從虛空墜落,吳易馬不停蹄,直接繳納靈石,再次傳送,遠離了小西天的地界,他深知小西天信徒遍天下,肯定有他們獨特的信息傳遞渠道,傳送結束之後,立刻施展隱魂術,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並讓宋青木和烈煙石也喬裝打扮,他們極少在世間行走,想要認出他們,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於小火,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一下,爲了保證安全,吳易給了他幾株老藥,讓他吃的心滿意足之後,和小三兒一起在乾坤袋呼呼大睡去了。
“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咱們拼命的逃跑,到底是去幹什麼?”宋青木跟着吳易繞了幾個圈子,經歷了十幾次傳送,終於逮到了機會,追問道。
吳易目光灼灼,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我們現在要做一件大事,重振妖族,組建盟軍,徹底踏平小西天和化一宗,恭迎龍神歸位,直逼天神宮。”
“什麼……什麼……什麼……”宋青木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身旁的烈煙石也面露不解之色,顯得非常意外。
“怎麼?你是不願意,還是怕了?”吳易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妖族重振,方寸臺自然也會水漲船高,跟宋青木的宏願並不衝突,他自然不會不願意,而是扶着胸口說道:“不是……不是……不過這消息太過震撼了,我這一時間還真有些接受不了,沒想到大哥去了一趟小西天,居然能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呢?”
“下一步最主要是保命,小西天的高手距離我們已經不遠了,快跑吧!”吳易再次躍進傳送陣,他能感應到佛力流轉,看來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必須再次傳送,以擺脫他們的糾纏。
“噗……”宋青木翻了個白眼,說來說去還是要逃命,跟吳易的宏偉大願比起來,實在有些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