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靈之體本就不容於世間,只要離體就會引來天罰,吳易這種行爲,簡直就是讓‘小金人’成了一個活靶子,密集的閃電準確無誤的劈在剛剛凝聚的魂靈之體上,光芒耀眼,難以逼視,心神顫動,幾次差點崩潰,最終還是熬了過來。
‘小金人’雖然纔剛剛降生,但是早在靈體雛形浮現之時,就經歷過天雷轟擊,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比起第一次天雷鍛神,這次的痛苦程度和挑戰程度都下降了不少,神魂震顫,但是內心依然非常的篤定,而是魂靈之體徹底定型之後,其穩固性和承受力,都非魂靈雛形可比,很快就熬了過去,有驚而無險。
天雷淬鍊之後,‘小金人’越的光芒四射,猶如黃金澆築一般,並不像敖英勃、敖華藏那樣,只是一道淡淡的虛影,只是形態非常的迷你,要達到重塑真我的境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那不可成,必須依靠時間的積累,吸納更多的生命精元,才能達到近乎完美的至高等級,等待神魂合一,成爲一名真正的神王。
靈越境是三重天罰,緊接着凝神境是四重,鍛神境五重,這次突破到了化神境,應該有六重天罰降臨,吳易並未把前四波攻擊放在眼裡,但是接下來的第五重、第六重天罰,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迎接了,稍有不慎,肉身崩潰,神魂消散,那可就死翹翹了。
“轟轟隆隆……噼裡啪啦……”
此刻的天雷和十六爲一,已經有將近成年人的手臂粗細,猶如一柄巨型光劍,操控在上蒼的手中,滅殺一切生靈,吳易剛剛癒合的身體再次飽受摧殘,無論他如何拼命的調用元力,依然難以阻擋浩浩天威,第五重天罰,被他引了一部分鍛體,提升身體的承受能力,另一部分被轟散,只是受了一些輕微傷,可是到了第六重的時候,原本漆黑的夜空已經亮如白晝,密集的閃電穿插交錯,形成一張巨網,把渺小的吳易籠罩其中,一通狂轟亂炸,等到天劫消散之時,他已經是衣衫襤褸,傷痕累累,唯有那雙眸子,依舊明亮堅定,閃爍着精芒。
“老天爺也不過如此,天神宮又能如何?”吳易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切,身體之上可怖的創傷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很快劫雲消散,威壓盡消,一切恢復了常態,晨光微明,天快要放亮了。
風隨意動,直接調用天地元力,將他送回了畫舫之上,小火還在呼呼大睡,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干擾,他笑了笑,轉身躍入河水之中,洗淨塵埃污垢,只感覺通體舒泰,靈臺空明澄澈,觸感敏銳,那絲絲流動的天地元力,不用刻意去撲捉,信手拈來,隨心所欲,那種舒暢的感覺,讓他只想縱身長嘯,不過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大清早,打攪京都百姓的清夢就太不厚道,而且自己白天已經摺騰了一遍,該安分一些了。
把天雷轟擊過後的狼狽洗去之後,吳易換了一身新的青色長衫,頭隨時的束在腦後,負手而立,畫舫無風自動,穩穩的駛回了尋常停靠的港灣,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運河之上來往的貨運船隻逐漸多了起來,吆喝聲,喧嚷聲高低起伏,小火這才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四顧,不知道今夕何夕。
“老爹,紫菱老姐跟媽媽去哪兒了呢?怎麼一覺起來,全都不見了?”小火很快反應過來,起身追問道。
吳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現在還不到我們一家團聚的時候,所以她們先回去了,等着我們去把她們接回來,所以你要好好努力,讓這一天來得儘可能早一些。”
“嗯,老爹放心,小火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小火拍着胸脯保證道,他雖然不太明白其中的緣由,但隱隱約約還是能猜到幾分,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左右,只能期待儘快重逢。
“我擦,你小子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昨晚睡得這麼死,可曾聽到什麼動靜?”吳易被逗樂了,就他這貪吃嗜睡的德行,還好意思在這裡大言不慚。
小火搔了搔腦袋,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好像聽見打雷來着,但是又沒下雨,我還以爲是在做夢,難道不是嗎?”
吳易此刻有些後悔了,真應該拉着他嚐嚐天雷的滋味,簡直太沒心沒肺了,歸還了畫舫,兩人回到了城主府,剛一走進議事大廳,只見郭宏揚和宋青木、烈煙石正在談論這什麼,神色有些焦急。
“大哥,你可回來了,這消失了一個晚上,半點消息都沒有,可把我們急壞了。”宋青木見到吳易,立刻上前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不過是興致來了,泛舟出遊而已,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能走丟了不成?”吳易笑着解釋道,拍了拍宋青木的肩膀,感謝他的好意,同時走到郭宏揚身邊,抱拳行禮道:“小弟此番京都之行,承蒙大哥照顧,勞心費神,深感慚愧,多謝了。”
“老弟,你我可是有緣之人,說這些不就見外了嗎?本主正在猜測昨夜的異象從何而來,原來應在了吳少的身上,如此年輕就踏入了化神境,當真是後生可畏,前途無量啊!”郭宏揚面帶微笑,眼神之中卻始終有一抹揮之不去的猜測和驚疑,他愕然現,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小子居然從靈越境突破到了化神境,如同坐火箭一般,對他的來歷和身份越的好奇。
吳易淡然笑道:“大哥謬讚,不過是偶有所得,根基淺薄,上不得檯面,比不了大哥如此沉穩低調,神華內藏。”
“你可把那老哥尋開心了,今天可不能再缺席了,我們兄弟一醉方休,快……把酒席擺上。”郭宏揚打了個哈哈,他修煉數百載,至今修爲還停留在化神境中期,可不敢跟吳易這樣的怪胎相提並論。
“不勞大哥費心了,此次本是計劃西行之路,在京都只是借道而已,如今已經延誤了許久,就不再叨擾了。”吳易連忙推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