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幾分,冷傲霜修煉《天道訣》肯定是師承慧靜,而她知曉天道元力的進階三重,說明在天璇峰,的確有他苦苦尋覓的後續心法,只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公子若是有不便之處,大可不必多言,只是這《天道訣》關乎先祖傳承,若是就此滅絕,實在是太過遺憾,所以纔會如此唐突,慧靜在此對着師祖的靈位起誓,只要公子肯賜教,天璇宗將奉公子爲首座長老,門中一切功法、資源,任由公子索取,絕不會有半點怠慢,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慧靜見吳易有些猶豫,主動開口保證道,她雖然心無塵垢,但是並不是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天道訣》後續心法意味着什麼,她也很清楚,要想讓吳易就這麼交出來,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冷傲霜終於明白自己的師父爲何會對吳易如此的禮遇,也在一旁激動的說道:“吳易師哥,我只知道你修煉了天道元力,沒想到你真的有《天道訣》的後續心法,這可是師父尋覓了大半輩子的功法,更是我們天璇宗的傳承精髓,你可一定要幫忙啊!”
“罷了,若是沒有遇見你,不可能會有這段機緣,更何況天璇宗本就是天元宗餘脈,與我還有些香火情誼,也就不隱瞞什麼了,這《天道訣》的後續心法,我是從天元宗主峰議事大殿內,一位已經故去的先祖留下的血字中感悟得來。”吳易本有些猶豫,可是見到冷傲霜如此期盼的眼神,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要是沒有她的出現,自己絕不可能登上天璇峰,追根索源,也有她的一份功勞,不應該藏着掖着。
“天元宗主峰,議事大殿,先祖血字,這……這怎麼可能?早在千年之前的那一場浩劫,一切都已經徹底消失了,你又怎麼能發現?”慧靜面露吃驚的神色,近乎喃喃自語道,關於天元宗,關於天道傳承,湮沒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之中,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是否真的存在,沒想到居然讓一個華夏的無名少年給發現了。
“天元宗並沒有消失,而是被封閉在另外一個平行的空間之內,就跟如今的方寸臺一樣,我與方寸臺產生了一點過節,爆發一場大戰,方寸臺宮主絕殺一擊,打破了空間結界,讓我墜入虛空裂縫之中,無意之間發現了消失的天元宗,《天道訣》是我開啓武道修真的入門心法,一直未曾放棄,在議事大殿之外枯坐一夜,終於發現了先祖留下的傳承,順勢突破到了進階三重,大致就是這樣了。”吳易非常簡短的敘述道。
寥寥數語,看似輕描淡寫,但是每一步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若是沒有超強的判斷力和深厚的機緣,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冷傲霜更是瞪着眼睛,連眨眼都忘記了,這傢伙還真是個閒不住的傢伙,不僅把京都鬧得人仰馬翻,處處不得安寧,這纔到天璇峰幾天,居然又同時惹惱了天璇宗和方寸臺,還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
“天意……這一切都是天意,註定天元傳承不會就此斷絕,天元宗弟子慧靜拜見師叔祖!”慧靜明亮的眼眸之中閃爍着激動的淚花,突然‘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給吳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弟子拜見師祖!”冷傲霜見自己的師父都跪下了,也趕緊跟着跪了下來,表情非常的虔誠。
吳易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想要去扶,又礙於她的身份,不好這麼隨便,只能連連擺手說道:“這也太誇張了,快請起來,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子,如何當得起掌教如此大禮?”
“公子可知,在議事大殿中留下傳承的白衣人是誰?正是天元宗最後一任掌教清玄真人,與天璇宗開山祖師同屬一脈相承,公子既然能從清玄師祖留下的血字之中獲得天元傳承,就繼承了清玄師祖的衣鉢,論資排輩,慧靜當尊稱一聲‘師叔祖’。
慧靜並不起身,反而更加恭敬的行了一禮,繼續說道:“如今天元傳承岌岌可危,瀕臨斷絕,好在師叔祖橫空出世,定然是先祖有靈,天璇宗定然緊跟師叔祖步伐,爲復興天元宗盡一份綿薄之力。”
慧靜身爲掌教,考慮問題比慧悟還要周全,這架勢一擺出來,剛剛吳易還是華夏無名小子,一轉眼就成了她的師叔祖,關係親近了許多,更唯吳易馬首是瞻,祭出了復興天元宗這杆大旗,一切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最關鍵的是,她情真意切,毫無矯揉造作,讓人連拒絕都無法開口,比起慧悟、慧真來,高明瞭不止一星半點。
這些心思吳易並不是看不透,只是他本就以天元宗最後一名弟子自居,也曾許下復興天元宗的宏願,慧靜所提的目標,與他原本的方向並無衝突,培養這樣一隻生力軍,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當即點頭說道:“天元宗當年因何突然被滅,還有很多未解之謎等着去發掘,復興天元宗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我既然已經在清玄師祖面前許下過承諾,就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兌現,你先起來,我們從長計議。”
有了吳易這句話,慧靜就放心多了,她起身站定,激動的說道:“原本以爲先祖遺訓,此生都難以實現,沒想到師叔祖突然出現,又給我無盡的希望,有您在前方做指引,一定能重現天璇諸峰往日的輝煌。”
“咱們能不能換個稱呼?你一口一個‘師叔祖’,叫的我渾身不自在,乾脆直接稱呼我吳易,免得彆扭。”吳易皺着眉頭說道,儘管慧靜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實際年齡只怕比吳老爺子還大,如此稱呼,真的有些蛋疼。
可是慧靜卻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師叔祖,這是禮數,絕不能亂,您就算是再年輕,也依然是我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