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有些不情願,看了一眼韓蕊後,道:“可是……你的傷?”
張揚搖了搖頭,轉頭看了一眼越野車,又點了一根菸,然後緩慢地朝着遠處一步步走着。
“這臭小子!”燕京,張家住處,張揚口中的老頭子眼中含淚,張揚所說的一切他都聽到了,看着張揚離去的背影,老頭子忍不住有些感傷。
柱子駕駛越野車帶着韓蕊沿着公路遠遠離去,將張揚拋在後方。
張揚一瘸一拐地移動着,南方!他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上車。”一輛跑車停在了張揚身邊,張揚望着跑車中那冰冷的女人,平淡道:“你還是老樣子啊。”
“嗯。”冰冷女人低聲嗯道。
這冰冷女人同樣是張揚龍魂小隊的隊員,一直潛藏在莊園十里外,這一次,張揚幾乎把整個華夏的精英都出動了。
坐上跑車,冰冷女人腳踩油門,跑車一瞬間消失無蹤。
張揚看着車內放置着的一件件武器,表情也越加冰冷,在更多的時候,張揚始終都讓自己變成一個風趣、幽默,甚至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只是因爲他不想揭開內心的傷疤,他不想四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但事情就那麼發生了。
四年前,張揚牽連了他的家人,而如今,錢玉棠的出現,卻又一次將無辜的方怡和婷婷捲入其中,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張揚。
張揚恨!他恨自己認識了方怡,他恨自己當初做得不夠決絕,當初若斬草除根,哪怕把天都捅破,一切的報復也只會應在他的身上。
但是,沒有如果。
張揚抽着煙,冷風從窗外灌入,大腿上的傷以及剛剛在酒吧裡面吸毒後的癲狂讓張揚渾身都在痠痛,這種痠痛只有在軍隊訓練後纔會出現,張揚忍受了四年,卻仍然無法克服,此時,他覺得渾身好累好累。
好想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
張揚閉上了眼睛,他的眼皮在跳,這種鬥爭是身體與精神的鬥爭,張揚必須抗爭,現在如果真的閉上了眼睛,那一切都遲了!
“不能睡!不能!”張揚直接吼了出來,剛剛吸入肺裡的煙嗆得他連連咳嗽,整張臉都已經有些發紅。
“怎麼了?”開着跑車的冰冷女子看向張揚。
“沒事。”張揚將煙撇出車窗,雙手使勁揉捏着渾身上下都在痠痛的傷口,揉到大腿時,張揚直接咬牙,將大拇指插入了大腿上的槍傷中。
“嘶!”張揚倒吸一口涼氣,劇痛使得他渾身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張揚直接拿起一把步槍,將槍口對準自己,大拇指也在這時,緩緩從腿上的傷口裡面抽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汗毛乍起!
“冰心,別讓我睡。”張揚的手無力垂下,手中的步槍也落在了他的腿上。
哪怕是到了現在,張揚仍然無法將那疲累趕出身體,夜風灌得張揚渾身都在顫抖。
冰冷女人叫做冰心,人如其名,心臟彷彿都是被冰凍的,但冰心的名字如果放在殺手當中,威力絕不會亞於一顆重磅炸彈。
表面風平浪靜的各國其實一直都是暗潮涌動,想要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壓過別的國家,除了軍事演習之外,就只有靠着鐵一樣的手腕!每一個龍魂小隊的成員在世界殺手榜上都曾露過臉,名字就是他們的代號。
冰心,曾經在殺手榜上鑄就了半月接下十單S級特殊任務,並且全部完成的不可超越記錄的女人!
哪怕張揚,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冰心這個名字,彷彿一個噩夢纏繞着那些首腦,十個人,十個國家主權人因爲這次冰心的輝煌,而永別人間。
張揚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他竟然精神了許多,那雙眸子也重新變得黑白分明起來。
冰心的軍刀此時已經插入了張揚的手臂,張揚想不精神都不可能,因爲他知道,現在僅僅是入肉一分,但如果繼續沉淪下去,那他這條手臂都會被冰心毫不猶豫的廢掉。
這個女人,在有些時候,把命令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很不幸,張揚碰上了冰心這樣做的時候。
“傷皮不傷筋。”張揚緩緩說出了這五個字,手臂上的軍刀已經移開,張揚沒有理會正在流血的傷口,而是拾起步槍,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目光如狼一般盯向了車窗外面。
“到海邊還有一段時間,還是聊點什麼吧,不然我又會困得。”張揚輕聲道,一根香菸也被點燃。
“有它!”冰心晃了晃手中帶血的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