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陽光人力資源有限公司業務經理趙普生,從業經歷豐富,曾經給榆神煤、榆煤服務過,最輝煌的記錄是將一個人連續挖到了好幾家公司,最關鍵的是最後一家公司還是那個人的老東家,可見這人的人脈和嘴皮子有多厲害。
如今,他正坐在旺角咖啡廳的一個靠窗的位置和李河川面談。
35歲的年齡,西裝革履的趙普生看起來精力十足,絕對不是那種沉迷於菸酒的男人。
此刻,他正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沓資料,很客氣地說道:“李總,根據您的需要,我篩選出的人員,符合你所說的三個崗位。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覺得合適的,我可以聯繫他們,另找時間讓您面試。”
想到煤礦公司等“人”下鍋,李河川不免有些頭疼,說道:“今天是週四,能不能把明天就能過來面試,週一就能入職的人挑出來?”
這老闆屬猴的嗎,這麼急?趙普生心中詫異,不過本着服務到底的原則,他迅速從資料袋裡抽出了幾份,說道:“恐怕這有這幾個符合你的要求了。這幾個的人事關係在人才中心,而且是在私營企業,手續簡單。另外一個暫時沒工作,可以隨時過來。”
副總經理1人,計劃部2人,採購部1人。
趙普生根本就不看簡歷,遞給李河川之後就介紹起來:“計劃部的備選人都在煤礦公司工作過,其中一個之前在化肥廠工作過兩年。採購部的備選人雖然不是煤礦方向的,不過在鐵路局計劃處擔任一級主管,工作經驗豐富,能力也很強。行政部的人選不是太好找,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另外這個副總經理人選,之前在省城工作,目前辭職在家。”
李河川翻看了一下備選人員,履歷還算漂亮,工作業績至少紙面上看起來不錯,雖然多了一個,不過李河川也沒有介意,讓趙普生直接通知面試。
最後,他拿起了那份副總人選的資料。
這個副總經理履歷要比其他幾人漂亮的多,不但擔任過神煤公司的一個分公司副總,還曾經在煤化工廠工作過,甚至還有小半年在一家機械製造廠擔任監造。他是從底層一路爬上去的,各部門都熟悉,算是個全面人才。
唯一讓李河川覺得麻煩的是,對方要求的薪資是20萬元。
這可是李河川許給霍青玉和劉泉來的未來年薪,現在聘過來是不是意味着要給兩大幹將提薪了?
倒不是他捨不得錢,關鍵是要有個正常的增長機制,直接拔得太高,恐怕以後漲薪時基數太大,員工們會感覺不到漲薪帶來的幸福感的。
不過李河川沒有直接否決,先讓趙普生通知那四個人面試。
計劃部王安吉、劉炳濤,採購部鐵生,都讓李河川很滿意,看樣子趙普生的確下了一番力氣。
不過計劃部只能安排一個經理,李河川準備讓劉炳濤配合煤礦公司財務部的邢斌先盤清楚資產狀態,也算觀察一下劉炳濤的能力。
行政部暫時沒有人選,不過目前所有的事情都依賴他直接下達,霍青玉也能幫他分擔一些,所以暫時還不着急。
缺少的副總,他讓趙普生幫自己繼續尋找,現在這個階段,只能自己多勞累一下了。
坐在豪華辦公室裡,想着礦海煤業的二層小樓,李河川覺得找機會應該把總部搬遷到這邊來。當然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焦煤煤礦公司還不是自己的產業,即便按照APP的提示,他也不可能完全提升員工效率達到礦海的地步,所以想到200萬的產量,他還是有些壓力的。
滾筒採煤機效率不低,理論開採量要遠大於200萬噸,不過還需要大功率連續運輸帶和快速週轉場才能跟得上。
不過目前他的資金全部被佔用,想要後續的研發,只有等採煤機投入之後,將煤炭賣給焦煤集團才能開始下一步行動。
在此之前,李河川也沒有辦法。
想到採煤機,他抓起手機給範一明撥打過去,問道:“採煤機的滾筒什麼時候能到位?”
範一明迅速回答道:“下週三,不過需要調試一下,才能投入使用。”
“不行,那樣太浪費時間了。這樣吧,直接把滾筒運到焦煤煤礦公司來。下週一將所有的大部件運到煤礦公司,週二拆除煤礦公司的原有設備,週三進行滾筒採煤機推進。”李河川安排道。
“這個……採煤機不調試完好,貿然下井的話,出了問題,損失就大發了。”範一明沒想到李河川讓他直接跳過試機,連忙勸阻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從煤礦公司的大樓上看向遠處的礦井,說道:“我對你有信心,放心好了,安裝調試要一個月,太浪費時間了。”
見李河川堅持,範一明也不好說啥,反正作爲下屬,能夠安心鑽研技術就夠了。再說了,即便有小問題,他相信憑藉自己研發小組的實力,也能夠妥善解決。
既然老闆堅持,他也就放棄了自己的觀點,說道:“滾筒是原太特鋼加班加點趕製出來的,也算是他們給力。不過液壓支柱有點問題。”
“液壓支柱怎麼了?”李河川心頭一緊,說道,“傳真件已經發給他們了呀,讓他們抓緊生產,最好能在年前供應給我們。”
範一明猶豫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李總,這事還真怨不得原太特鋼。最關鍵的是咱們手頭的資金根本就不夠支付貨款的,原太特鋼的人倒說了,給我留足液壓支柱,只要錢款到賬,立刻發貨,三天左右就能到的。不過那個蕭亮卻私下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原太特鋼的銷售部將剛製作好的液壓支柱轉賣給榆煤公司了。”
“榆煤公司?”李河川眉毛一擡,說道,“他們搶我們的貨?”
範一明咳嗽了一聲,說道:“咱們和原太特鋼約定的是分批採購液壓支柱1萬根,原本就是一個採購策略,其實本質是爲了壓價的。可是誰也沒想到你居然入駐焦煤煤礦公司了,還大出血投入4000根支柱,原太特鋼也沒想到咱們會突然下訂單,所以現在沒有現貨了。”
“其實還是錢的事。”李河川無奈地說道,“如果我們的資金足夠的話,原太特鋼也不會這麼做的。”
範一明說道:“不過於佔勝倒是答應了我們一件事情。因爲榆煤公司的採購價高達3萬元,咱們的資金不能到位,所以他才做主賣掉了5000根的。但是他保證,元旦前,我們所需的液壓支柱一定會供貨到位,並且不需要我們支付一分錢。”
“他……”李河川想到了一種可能,說道,“他這是準備進軍冠城了?”
“是的,狼來了。”範一明在電話裡說道,“4000根液壓支柱,價值7000萬,他允許我們用14萬噸低硫大卡煤來抵扣,半年內兌現了就行。”
“我擦!”李河川不禁罵道,這個老狐狸!
於佔勝一定是和他們董事長趙馳宇學的,與合作伙伴上達成新的合作,緊緊捆綁到一起。
500元的低硫煤,就是轉賣也能掙不少錢的。
李河川頓時覺得,在這些江湖老狐狸面前,自己還真屬於後生晚輩。
趙馳宇肯定是知道自己資金不足,才故意這樣逼自己同意的。
表面上看,趙馳宇得到了便宜的煤炭,李河川緩解了資金壓力。
可是李河川卻覺得心口堵的慌,平時都是他算計別人,何時被別人吃的死死的?
李河川有點惡俗地想,要不要直接祭出集控式液壓支撐臺將液壓支柱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