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海煤業的食堂生意火爆，甚至在職工中引起了討論。有人說老闆從省城請來了大廚，爲的就是提高員工的伙食水平，畢竟公司剛剛通過決議，提高職工的伙食標準，如果吃的再不好，那些錢只能存到卡里，也得不到什麼的。
於是職工們刷着卡，吃着可口的飯菜，最後在食堂滿意度調查表上填寫上自己的意見。
一個星期不到，職工的滿意度達到了90%以上，而飯卡里的錢基本上花了個七七八八，沒多少剩餘了。
就連霍青玉給李河川說的時候，李河川也有點不相信竟然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員工飯卡的錢全部刷完了。
“這麼說，叔叔阿姨做的飯已經趕超歐美，走向世界一流了？”李河川問道。
霍青玉一笑，遞給李河川一份文件，說道：“飯菜比以前好吃那是肯定的。不過那些刷完飯卡的人可不是吃貨，而是將剩餘的錢買了菜帶回家了。”
“我說呢。”李河川明白過來，“這也說明了飯菜可口，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打包帶回家。不過還真得立個規矩，沒了費用的人，不允許充值太多，要不然叔叔阿姨那裡快忙不過來了，如果累壞了，那就是罪過了。”
霍青玉臉色一紅，輕聲說道：“謝謝你，不但給我父母一份事情做，還讓他們很開心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現在又考慮他們的身體。”
李河川翻開文件，說道：“你別多想，我是捨不得錢。職工們都往家帶，成本是公司擔着呢，那不是吃大戶嘛。”
霍青玉噗嗤一笑，說道：“老闆，纔不到一個月，你就把自己當地主老財了？”
“那可不是，不過古代的大地主都是三妻四妾的，我連個丫鬟都沒有。”李河川隨口說道。
霍青玉臉一紅，一指文件，轉移話題說道：“這是環保局轉發的國家環保部的新文件，最重要的部分我已經標出來了。”
李河川看到上面的紅頭，接着看向霍青玉用筆圈起來的部分。
“……供暖季期開始後，各企業不得生產、銷售、存儲含硫量高於1%的煤炭，各電廠、熱電廠脫硫必須下降到0.5%，對生產含硫量低於0.5%的企業，按照每噸10元的價格進行補貼，所需資金有各省財政會同安監部門籌措，脫硫工作是保護環境安全，各省可使用存繳的安全費，科目暫列爲環境安全補貼……”
李河川擡起頭來，說道：“這麼說，以後電廠脫硫是義務，咱們生產低硫煤炭會發放補貼？”
霍青玉微笑道：“是的，我和財局的同學問過了，他們正在和安監局開碰頭會，準備拿具體措施呢。不過這不是重要的……”
霍青玉又遞上來一張紙，說道：“這是我們縣煤炭生產企業的情況，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河川接過來一看，不由地眉頭緊皺，說道：“10月份各家銷售影響這麼大？”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僅僅十月份冠城縣的煤炭銷售量就下降了將近兩成，從月銷售煤炭580萬噸，下降到了不足500萬噸，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恐怕不用壓縮產能，就會超額完成任務了。
不過想到自己家的企業只佔據了銷售額的1%，李河川一陣無奈。
礦海煤業還是太小了。
霍青玉解釋道：“我是按照咱們明年50萬噸的銷售額，根據合同進行平均，再加上煤炭協會的報告，填寫的銷售情況表。如果老闆能夠每個月都生產50萬噸，那我們就能算上數得上的企業了。不過一個月50萬噸，那是不可能的。”
李河川指了一下表格，說道：“這些小煤礦本月沒有賣出一噸煤礦？不是說關停並轉要明年纔開始嗎？”
霍青玉推了一下眼鏡，說道：“都知道他們要關閉，所以他們乾脆就藉着由頭解散了公司，至於以前沒執行完的合同，這個月也沒幾噸，表格上沒體現。”
“長林煤業怎麼說？”李河川指着長林煤業的銷售量，說道，“下降了一半還多？榆煤公司也沒下降這麼多呀？”
“還不是因爲長林煤業生產的高硫煤炭？如今馬上到供暖季，很多采購商推辭了長林的交貨期，甚至有借國家政策要長林提供低硫煤炭的。老闆，咱們洗煤廠能夠脫硫，這個業務要不要攬過來？每噸收他個30、50的，這錢賺的不要太容易。”
李河川心中一動，不過他搖了搖頭說道：“長林煤業不一定願意呢，咱們這裡到長林不遠，可是煤炭倒短是最費錢的，再收費，哪怕咱們不賺錢，那些裝卸費也足夠吃掉長林煤業的利潤的。”
霍青玉微笑着說道：“我是管錢的，怎麼操心起掙錢的事情了。聽我爸說，長林煤業最早的時候叫長林礦山裝備公司，後來發現研發設備不如賣煤掙錢，就轉行做了煤炭生產銷售公司，不過他的採礦權範圍內，全是高硫煤炭，頭幾年還行，不過現在環保一來，它受衝擊很大。聽我爸說，前任的總經理就是個研發狂，一心想要實現煤礦設備的國產化，結果和董事們意見不和，這不任期一到，董事會不再續聘了，間接的，我老爸的食堂也沒了着落。”
李河川心中一動，說道，“長林煤業放走了一個研發設備的天才？”
“對呀，董事會覺得賺錢就行，哪像那個礦山裝備公司，簡直就是吞金獸，如果不是前兩年研發出來的設備賣給了楊洋的公司，恐怕早就被裁掉了。”
李河川站起來，對霍青玉說道：“你手頭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做，這幾天幫我約一下那位長林的前任總經理。”
“老闆，你該不會是對研發設備感興趣吧？哦，也對，你那個採煤機好像就屬於高科技設備呢。”霍青玉微微一笑，說道，“咱們公司應該再招幾個管理人員了，我剛剛熟悉了新報表，把這個工作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招人的事情你自己先遴選，最後再給我看一下就行。”李河川對這個100%忠心的員工很放心，事實上，霍青玉已經做到了一個大管家的極限，“煤礦要發展，離不開科技力量的支持，我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相信，未來將會是科技致勝的時代。”
他心裡暗道，其實就是爲了掩蓋系統的逆天功能，可以通過設備公司緩緩釋放出來，讓員工和外界不至於懷疑。
霍青玉說道：“其實我還是做報表吧，至於你想找那位老總，其實讓我爸出面更合適，兩人是忘年棋友，那位老闆才30多歲，不過人生最大的三大愛好就是研發、吃貨和下棋，和我老爸重合了兩個。”
李河川心中大喜，從霍大林跟他說過去的事情，他就推斷出那位老總不簡單了，沒想到霍青玉又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他一激動，一下子摟住了霍青玉的肩膀說道：“你真是我的福將，不，你全家都是！”
霍青玉大囧，李河川身上傳來的男人氣息讓她有點迷茫。
“咳咳！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門口傳來一個慌張的聲音。
看見霍大林轉身要逃，李河川的老臉差點掛不住，只好說道：“霍叔，這只是西方禮儀。”
霍大林的腳步停下，小聲嘟囔道：“別逗我了，我又不是沒看過外國電影。親吻纔是西方禮儀呢。”
霍青玉一跺腳，從門口闖出去，不過腳步一滯，遲疑地說道：“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