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生不如死,大抵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吧?
雲陌月目睹了這一切,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徑自跟着龍淇出去了。
善惡終有報,既然當初做了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那現在也要承受自己犯下的罪孽。
王氏此刻用了最好的藥,那小太監也幫她止痛了,王氏沉沉的睡了過去,而云陌月此刻也和龍淇來到了龍騰宮殿。
雲陌月開口,“龍淇叔叔,現在我也看見王氏的狀況了,幽國朝堂那邊,應該也在等我的消息,還請龍淇叔叔給我一輛馬車,我得快點趕回去纔是。”
龍淇修眉微微皺了皺,而後看着旁邊的地板,幾秒鐘之後,緩緩說道,“月兒,你不用急着走,既然都已經來到神晉國了,難道你就不想嚐嚐神晉國的‘黃粱一夢’嗎?
“黃粱一夢?”雲陌月喃喃。
“是啊,你應該聽過的,神晉國的黃粱一夢,喝上一口,可以醉三天三夜,這期間,你會夢見生命中,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人,或者是對你影響最大的人,這個人,你可能會認識,也可能不會認識。”
龍淇期待地看着雲陌月,看着雲陌月那張和唐菡萏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很害怕,眼前的人,是一個幻影,他明天一早起來,就再也看不見了。
對唐菡萏的思念,龍淇從年輕的時候,第一眼看見唐菡萏的時候,就沒有停止過。
即便只是一早上沒見,龍淇也覺得宛若蝕骨,像螞蟻不斷在身上撕咬一樣。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是上天註定的,以前龍淇不相信,但是自從見過唐菡萏之後,龍淇就相信折服了。
很多人說他年輕的事情作風不嚴謹,堂堂一代帝王,居然常常跑到幽國,雲國府的門口,守候着人家的女人。
但是他們不知道,那能叫瘋狂嗎?
他已經很理智了,要是他再瘋狂一些,那他就直接舉兵南下!
直接將幽國踏爲平地!堂而皇之地將唐菡萏接回來。
他不是懼怕戰
爭和幽國的皇帝,也不是懼怕神晉國的百官,在神晉國,他說一就是二,誰敢質疑他的決定?
殺無赦!
說他暴政,其實一點兒也不爲過,但是龍淇就是這麼一個極端的人。
要不是因爲唐菡萏自己親口說,她是喜歡雲青天的,想要和雲青天在一起,那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傾國爲了一個女人發動戰爭!他龍淇絕對要將唐菡萏搶過來!
而現在?
他看着眼前的雲陌月。
那個宛若是唐菡萏一樣的影子,他只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哪怕只是看着雲陌月的背影,他都是願意的。
並非將他的愛,承接到雲陌月的身上,兩個人長得再像,靈魂終歸是不一樣的,龍淇分得清楚,自己愛的,是唐菡萏的臉,還是唐菡萏的靈魂。
他看雲陌月只是像看一個晚輩一樣,可是他就是想多看看菡萏的女兒。
雲陌月點點下巴,“恩?對我最重要的人,不就是蘇痕熠嗎?我要是喝了黃粱一夢,我一定會夢見蘇痕熠的,可是對我影響最大的人?我還真不知道?”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
尤其是對雲陌月這樣一個好奇心十足的人來說!
她想着那奇妙的夢境,再次問道,“龍淇叔叔,你說,那夢境是和平常一樣朦朦朧朧的夢境,還是很不……一樣?”
憑藉着之前看王氏那痛苦的樣子,想着神晉國對精神痛感的操縱能力,雲陌月想來,神晉國的黃粱一夢,應該和平時的夢境不一樣纔是。
龍淇剛要開口,雲陌月又問道,“還有還有!會不會和平時喝醉酒一樣,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喝斷片兒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龍淇笑着搖搖頭,“不會。”
“那還會不會……”雲陌月還想再問什麼。
龍淇又說道,“好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難道你還懷疑朕會害你嗎?你既然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兒,那爲什麼不自己試一試呢?”
雲陌
月淡笑一聲,上前,仰視着龍淇,“我要是懷疑你,我之前在畢家的時候,就不會孤注一擲,將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了?我雲陌月看人很準的,既然龍淇叔叔你能對母親那樣,就也一定會對我好的!”
龍淇灑然一笑,“你和你母親雖然性格不一樣,但是自信心確實一樣的。”
說完,朝着旁邊拍拍手。
很快,就上來了一個宮女,那宮女水裡拿着一個水晶杯子,被子裡面放着一朵鮮豔的紅蓮,在燈光下流轉着絢麗的光芒,上面好似沾着一絲露水一般,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雲陌月上前皺眉道,“龍淇叔叔,你不是說給我準備黃粱一夢的酒嗎?爲什麼只有一朵花兒啊?”
龍淇摸了摸雲陌月的頭,“小丫頭,你看上面的露水。”
雲陌月的臉抽了抽,不可置信,“呵,龍淇叔叔,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喝上面的露水吧?那就是黃粱一夢?”
龍淇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雲陌月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而後輕快兩聲,“龍淇叔叔,你說喝了這麼一點點露水,我就會醉上三天三夜?”
龍淇點點頭。
雲陌月好心提醒道,“叔叔,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酒量,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我和幽國第一大將軍宮楚喝酒,都能三天不醉的,現在這麼少的一點露水,也想讓我喝醉?不可能的事情。”
雲陌月說的很堅定,可龍淇依舊是笑着搖頭,“月兒,朕這酒,不在乎多少的,只有你沾上了,一定會醉,你現在不信,沒有關係,只要你喝了這酒,三句話之內,還沒有醉的話,我從此就再也不製造黃粱一夢了。”
雲陌月看龍淇也不像是在說大話,於是也就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宮女手中的水晶酒杯,接着那紅蓮,將露水飲下。
才喝進去,雲陌月就皺眉道,“咦?爲什麼有一點點涼和清香?可是卻沒有什麼酒味兒呢?”
龍淇沒有回答雲陌月的話,而是在數數,曲起白玉般的手指來,“第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