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隻身形巨大的妖獸正朝着他們所在的地方包圍而來,讓這羣孩子嚇傻了眼。
他們還從沒一次性遇見過這麼多妖獸,江珉立刻反應極快地向後逃竄起來。
納蘭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瀾衣一拉,示意他上樹。
躲在樹上,下面的場景更是一覽無餘。
江珉那羣人根本沒跑幾步就被一圈突然冒出的赤色火焰給逼了回來。
一個火焰鑄成的大圈將他們和妖獸們關在了一起,逃無可逃。
葉瀾衣拍拍納蘭拓的肩膀:“看戲吧,等會咱們下去撿晶核就行了。”
她悠哉地掏出一把丹藥犒勞引怪和放火的小傢伙,一人一鳥都笑得極其腹黑。
納蘭拓不忍心地側目,求情的話在舌尖轉了幾圈,最終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江珉那羣人是臨時組合,毫無默契可言,不一會就給妖獸羣衝散。
若不是這羣妖獸也都只是二三級,只怕早喪生了不少人。
雖然有江珉這類修爲較高的人合力殺掉了兩隻妖獸,卻還有四隻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
而江珉的天脈裡也沒有多餘的靈力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傳送符。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哪彈來一片葉子,將他手中傳送符擊落。
葉瀾衣在樹上站起來,不屑地撇撇嘴。
還指望這些人將這羣妖獸打傷再撿便宜,卻沒料到他們這麼不頂用。
手中鳳凰翎一擡,被她塗抹了麻醉劑的銀針洋洋灑灑地從天而降。
正在地上慌張尋找傳送符的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就倒了下去。
見那羣人全部中招,她才招呼納蘭拓一起去對付剩下的妖獸。
“來幫忙,將他們全剝光了!”清掃完最後一隻妖獸,葉瀾衣朝着納蘭拓招招手。
納蘭拓望着已經被扒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的江珉,“哐當”一聲將手中的闊劍掉到了地上。
而一旁,成堆的丹藥、玉符、武器、防具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擺了一地,都是江珉爲這次選拔賽做的準備。
默默擦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納蘭拓覺得自己的三觀崩塌了。
這,簡直是明搶啊!
沒錯,葉瀾衣就是在明搶!
誰叫這些人不長眼睛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呢?沒趁着他們昏迷多給他們幾拳就已經很仁慈了。
至於他們攜帶的東西嘛,一個都不能放過!尤其是他們已經狩獵到的晶核。
將最後一個少年扒乾淨,葉瀾衣纔拿起他們的傳送符,一個接着一個的捏碎。
只不過,她特意將被江珉失手殺掉的那少年和他擺在了一起,同時傳了出去。
正守在營地小憩的東宸院長老們是被重物落地的聲音給驚醒的。
當他們看見地上躺着一個光溜溜的少年時,紛紛瞪大眼睛。
這孩子是遭遇了多厲害的妖獸?怎麼混到連塊遮羞布都沒的地步?
那少年茫然地揉着腦袋爬起來,還沒搞清楚自身狀況,就又有一個白花花的物品從天而降,“咚”地一聲砸在他的頭上,把他再度砸暈了過去。
接着,一個又一個少年疊羅漢樣落在他的身上,把他徹底壓得神志不清了。
一名年紀較大的長老捂着胸口,只覺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
究竟是現在的孩子們太奔放,還是現在的妖獸竟進化到喜歡扒人類衣服的地步?
當最後的江珉和死掉的少年落下時,那名長老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而罪魁禍首卻哼着歌,拉着納蘭拓開心地分着贓。
“傻大個!這次咱們的選拔賽一定可以通過的!”葉瀾衣滿面紅光地拍着呆滯的納蘭拓,“想想看,還有兩百多人的晶核可以搶。。”
納蘭拓驚得跳了起來:“啊!你還要搶!”
“爲什麼不?”葉瀾衣眯起眼睛,嘴角冷冷翹起。
“選拔賽的規則中並沒有禁止,因爲弱肉強食,本就是這片大陸的規則!就算我們不去搶別人的,別人也會來找我們麻煩!”
納蘭拓張大嘴,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出身貴族家庭,從小被鎮國將軍灌輸着正直教育,別說搶劫了,剛剛袖手旁觀那些人被妖獸圍攻就已大大違背了他所接受的教育。
葉瀾衣嘆了口氣,拍拍納蘭拓的肩膀。
“如果你下不了手,就當沒看見。打怪交給你,打劫交給我。”
納蘭拓低下頭,內心來回掙扎着,不知怎麼浮現起這些年受到的冷眼和欺凌。
忽然,他擡起頭,緊緊掘起拳頭,“不,我聽你的!爺爺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結!大不了,大不了我回家給他打一頓請罪!”
葉瀾衣哭笑不得,“算了,今晚我們先去找夏臨。這叫報仇!”
夜黑風高的夜晚,對葉瀾衣而言是趁火打劫的良成吉日。
但對某隻妖孽而言,卻變成了長夜漫漫難以入睡。
“哎,也不知東宸院的新人選拔賽舉行得可還順利。”
聽見自家主子第一百八十三次嘆氣以後,流光終於忍不住從房樑上倒掛下來。
“主子,其實你是想問葉姑娘可還順利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忽地覺得脖子涼颼颼。
優雅的聲線懶懶道:“流光,我看你是太閒了。不如,你就代本座下山去慰問下?”
“主子,我錯了。你就當沒聽見。”
繞山奔跑三百圈的陰影還殘留在少年的心中,他哭喪着臉垂下腦袋。
目光正好觸及到陌風臨指尖那顆雪白圓潤的丹藥。
自從那個兇悍的少女走了以後,自家主子就瘋魔了樣沒事拿着顆丹藥出來看。
再看,它能開出一朵花來?
“呀,好濃郁的丹藥味!”
流光正腹誹着,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唰地湊到陌風臨的身側,張手就想去搶那丹藥。
陌風臨眸光一閃,丹藥就換了個手。
藥尊不依不撓,跟小孩子搶糖果般伸長了手臂,嚷嚷道:“快給老夫看看這丹藥。”
“就這麼看!不許摸!”陌風臨哼了聲。
“不就是顆丹藥,看你當個寶,老夫平時被你剝削了多少。。”
突然,藥尊不滿的抱怨頓住了,有些激動地抓住陌風臨的衣角。
“這丹藥是誰煉製的?雖然是最低品的丹藥,但這是老夫生平所見品質最完美的丹藥了。哪位煉丹大師這麼有功夫雕琢一顆下品人元?”
陌風臨坐直身子,若有所思起來。
藥尊在這片大陸上的地位毋庸置疑,若是小葉子能拜他爲師,也能多個靠山。
當下,他含笑挑眉道:“定國公府的郡主葉瀾衣的名字,藥尊可聽過?這枚丹藥就是她練習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