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是想着找別的理由搪塞我,還是覺得如今貴爲駙馬了,與我說話辱沒了你?”鬱明珠見雲微瀾沉默以對,心中刺痛,話裡也帶了絲刻薄,“就你這口舌如簧的小人,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鬱小姐說的是,我是小人。”雲微瀾微微苦笑了一下,“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你打我罵我,我都沒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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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明珠見她毫無怨言直言不諱地承認自己的錯,心裡的憤怒與痛苦都化作苦澀如潮水涌來,一時鼻子發酸,眼裡浮起了淚意。
“這鬱明珠也太沒有家教了,居然對一個小倌起了心思,還不知羞恥地當着衆人的面作出這樣的舉動。”皇帳前,皇后不快地皺了起眉。
能得到她兒子的青睞,這是何等的光彩,是其他女子求都求不來的造化,鬱明珠居然不屑一顧,對太子視如塵土,叫她如何能不生氣。
慕容顯一張俊臉陰沉如水,眼底地陰霾連明亮的火光也不能照亮。
“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鬱方臣突然從後面衝了過來,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小牛犢,衝雲微瀾紅着眼睛質問,“你憑什麼欺負她?你算個什麼東西!”
文璟微沉了眸,身上霜寒氣息無形流溢。
雲微瀾抿着脣沒有說話,只是悄悄伸手握住文璟的手,輕輕一捏。
那手微涼,捏着他溫熱的掌心,力道輕而堅持,他反手握住她,眸底一瞬溫軟,霜寒之氣緩緩散去。
“回去!”鬱相黑着臉,一把扯過鬱方臣,怒視鬱明珠一眼,“都給我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我不回去!”鬱方臣犟脾氣上來,連對鬱相的怕也顧不得了,“他欺負了姐姐,我就要找他算賬!他要是不對姐姐負責,我就……”
“啪!”鬱相重重甩出一巴掌。
這一掌,打愣了鬱方臣,打愣了周圍的人,打得鬱夫人又是心痛又是傷心。
“父親打臣兒做什麼!”鬱明珠伸手摟住鬱方臣,雙眼通紅,“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以爲我不會打你?”鬱相氣得渾身發抖,怒喝,“來人!把他們給我帶回去一併管教!”
“老爺——”鬱夫人驚得變了臉色。
“還不動手?”鬱相冷眼瞪向身邊的府丁。
府丁不敢說話,立即上來圍住鬱明珠姐弟,鬱夫人上前想要阻止,身邊的婢女在鬱相冷厲的眼神下,只能將她扶住,不讓她上前。
“不用你們動手。”鬱明珠咬着嘴脣,冷冷看了眼雲微瀾,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而去。
“姐,等我!”鬱方臣朝雲微瀾扔下憤恨的一眼,追了上去。
雲微瀾看着前方的人羣在鬱明珠經過時都迅速讓開了道,看着鬱方臣追上她,拉着她的胳膊不知道在說什麼,看着她倔強傲然脊背筆直地昂首離去,心中是說不清的滋味。
鬱相冷着臉,誰也沒看,率着一衆府丁大步往回走。
“扶我回去,快!”鬱夫人一看這架勢,心顫得腿都在發抖。
她有多久沒有見他生過這樣大的氣了?
也就當初她的小姑子,也就是如今的明貴妃拿着文承煥用過的劍,要殺那時還是三皇子的今上,要他爲文承煥的死負責,才動過如此大的怒。
那時他狠狠地打了他妹妹一巴掌,當場打得她嘴角流血,耳朵轟鳴,好些天聽不清別人說什麼,讓人以爲她會就此失聰。
她不敢想像,如果這一巴掌打在她的孩子身上……
婢女們不敢怠慢,忙扶着鬱夫人跌跌撞撞追上去。
其他人望着鬱府的人漸漸遠去,都沒有出聲,這種事放在誰家裡都是件醜事,上去勸說安慰不僅討不到好,反而會招來恨意,倒不如不出面,以後也都當作不記得。
雲微瀾默默地站着,事情發展到這步,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一想到鬱明珠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她就覺得好像肩頭上壓了塊大石頭,沉。
彷彿爲了應她此刻心情的景,她的褲管忽地一沉,似乎有什麼東西墜在了上面,她低頭,看見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正順着她的褲腿往上爬。
她忽而輕輕彎了下脣,晃了晃腿,正爬在半中央的小雪貂重心不穩,猛地被蕩了出去又蕩回來,嚇得它連忙緊緊勾住褲子,不敢鬆爪。
片刻,見褲子並沒有異樣,它漸漸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打算繼續爬,未想那褲子也不知怎麼回事,又晃了一下,幅度比剛纔更大。
毫無意外地,它又做了回拋物運動。
它嚇得再也不敢動,死死勾着褲子,可憐兮兮地擡頭往上看,想要找它的主人求助。
一擡頭,卻見它主子勾着脣角,正惡趣味地看着它,然後,她晃了晃腿,它,再次蕩了出去……
原來這褲腿不是被風颳的……
小雪貂的眼睛裡漸漸流露出控訴——爲什麼?爲什麼?人家好心來安慰你,爲什麼要這樣對人家?
雲微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彎腰將它抱在手裡,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小東西,你怎麼來了?”
小雪貂一扭頭,轉了個身,拿屁股對着她。
“喲,小東西還有脾氣呢。”雲微瀾將手掌轉了個角度,與它眼對着眼。
小雪貂屁股轉了個圈,繼續不理她。
“真不理我了?”雲微瀾見得不到迴應,嘆了口氣,“那好吧,不理我,那我只好把你送給別人了。”
她把小雪貂往前一遞,作勢要送給文璟,而文璟也很配合地伸手來接。
還不等雲微瀾的手伸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