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人嫉妒。
“那邊的船家,在下途經曲水彎時出了點小意外,所乘船隻盡毀,不知可否行個方便,搭個便船?”
低沉悅耳的語聲悠悠傳出,聲調不高,卻字字清晰,傳出極遠。
沒有看到如斯美男扯開喉嚨高喊的模樣,雲微瀾頗爲遺憾,斜眼瞥着氣息未有半分波動的文璟,心道,這種與生俱來的從容貴氣真是騎着八匹馬也趕不上啊趕不上。
那大船已離得不遠,但也不近,再加上江風的影響,照尋常人的聲調必定傳不過去,雲微瀾卻十分篤定,擡着下巴等那邊迴應,那船上之人卻半分響應也無,只緩了行進的速度,想必是聽見了,但不表態。
雲微瀾皺眉,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她的人生大事還等着解決呢。
少時,只見那船頭慢慢轉向,朝他們這邊駛了過來。
這是,成了?
她捂着肚子慢慢站起,不敢多走半步,只覺得小腹處的水滿得稍一晃盪就會溢出來,只睨着文璟讓他給個肯定的答案。
文璟感受到她的眸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噙着淺笑轉過身來,雙手將那半幅衣裙披在她身上,並拾起被摳了明珠的腰帶,微低了身子替她繫上,動作輕且柔。
男人的呼吸輕輕呼在耳邊,帶着清淡好聞的氣息,鬢邊的髮絲隨着俯身的動作垂落在頸窩裡,微微的癢,而那雙手在細韌腰間的輕柔舉動,隔着薄薄衣衫透入指尖溫度,更是讓她腰間那塊軟肉酥麻得如同過了電。
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抖。
敏感地帶?還是這身子骨哪兒都這麼敏感?
雲微瀾又想罵娘了,上輩子她就不知道癢癢肉是何物,如今倒好,哪兒都觸碰不得。
若非這男人的動作流暢自然得行雲流水,她定要怒呵一聲:妖孽,休得撩撥,小心老子大掌伺候!
那一抖,自然逃不過近在咫尺的雲璟,他手指一頓,擡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又如若無事一般低頭將那腰帶束好。
雲微瀾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全副心神都撲在那艘大船上的模樣,心中卻是暗自腹緋:這是身體自然反應好嗎?它要抖,她能攔得住?
不多時,大船便已靠近,待到此時,雲微瀾也看清了船上的情景。
竟是……花船?
原以爲遠渡闊江不畏曲水彎湍急水流的不是官船,便是商船,誰料竟是紅紗綠錦暖風薰香的花船,如若不是,那些披着薄紗袒露嫩膚倚欄而望的鶯鶯燕燕又是什麼?
可真稀奇。
掃視間,目光與船頭一名中年男子對上,四十來歲的模樣,中等身材,白麪短鬚,一身綢衫質地上乘,此時正從高處俯視着他們。
“剛纔是這位公子說話?”那中年男子甚是精明,目光轉了一個來回,在雲微瀾臉上落了落,這才轉向文璟問道。
“正是。”文璟微笑頷首,往前半步,不落痕跡地擋在雲微瀾身前,“不知船家可否行個方便,帶我等一程?”
那白麪男子又將文一等人看了幾眼,道:“還請公子稍候片刻,待小人進去稟明主人方可答覆。”
言罷,男子轉身快步入內。
“麻煩。”雲微瀾被擋了視線,聽着那人這般不爽快,心裡便是不太痛快。
不遠處傳來女子嬌聲輕笑,伴着竊竊私語之聲,她懶得挪動,便歪着腦袋越過文璟肩頭看去,卻是那花船上倚着船舷看熱鬧的女子,用繡花香帕捂着嘴角,媚眼生波,妖嬈的眼神無一不往文璟身上飄蕩。
那直勾勾的眼神,倒叫那聖人柳下惠也要心跳亂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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