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你怎麼跑出來了?”一聲焦急的喊聲傳來,福來身子一僵,高傲的氣焰一下子被撲滅。
雲微瀾一轉頭,看到往這邊跑來的初一,而他後面,是慢悠悠負手而來的文璟。
“回來得正好。”她陰惻惻地一笑,“把它給我抓下來,我要扒了它的皮,抹上香料,放在吊爐裡烤它個三個時辰,做份炭烤貓肉。”
“嗷嗚——”片刻後,亭臺邊傳來一聲悲憤欲絕的哀嚎,其間夾雜着某人得意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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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府。
鬱府管家急匆匆叩響了鬱相書房的門,將一封信送了進去。
剛下朝回來的鬱相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展開,快速看畢,神情深沉莫測。
那是他派往雲州的人傳回來的關於雲微瀾的消息,上面清楚地寫明,雲微瀾來京都之前曾是雲州一品香的小倌,至於爲什麼會跟隨安平王來京都,具體原因沒有查到,但安平王在路過雲州時曾去過一品香,或許是在那裡看中了她,然後帶回京來。
除此以外,信中還說,並沒有查到關於花娘的消息,也沒有人見過花娘此人,那麼也就是說,在一品香做小倌的雲微瀾並非是花娘身邊的小幺,畢竟花娘不可能不將小幺帶在身邊。
小倌。
鬱相合上信紙,這個消息倒是出乎他意料。
“備車,本相要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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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鬱相將手裡的摺子恭敬呈上,吳公公連忙雙手接過送到皇帝面前,皇帝看了一眼,取過來展開。
摺子寥寥數語,卻把一個人的身份寫得清楚明白,皇帝一眼掃過,擡頭看向下面的鬱相,不置一詞。
“皇上。”鬱相俯首恭聲道,“作爲御史臺的官員,學識倒是其次,品行卻是最最重要。這雲微瀾小倌出身,身份最是低賤下等,行事更是毫無章法,不分尊卑,如此品行之人任職監察御史,微臣深爲堪憂。”
“若是身份,這樣的出身確實低末了些。”皇帝沉吟了一下道,“不過,此人是許伯年舉薦,又是安平王府裡的人,論起來,將這層身份抹去也不是不可。”
“請皇上三思。”鬱相擡頭,“這等身份之人若是行使監察百官之職,恐會引起文武百官有所不服,而且還會壞了朝綱法紀。”
皇帝對上鬱相坦蕩蕩的目光,眼瞼一垂,再次落在手中的摺子上,片刻,緩緩合上放在案頭。
“愛卿啊,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頗有些感慨地道,“朕當初同意許伯年的舉薦,其實並沒有想太多。許伯年與你爭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討到好,心裡對朕不是沒有怨懟。只是他到底是御史大夫,對大魏還算忠心,若是朕一味袒護你太過,未免會寒了百官的心,所以這回才依了他,讓雲微瀾做這個監察御史。”
鬱相上前一步,張口欲言。
皇帝擺擺手,阻止了他,繼續道:“朕看那雲微瀾除了性子剛硬直爽了些,倒也沒什麼優點,何況只是一個小小正八品下的官,能翻起多大的風浪來?愛卿大可不必將他放在心上。”
“皇上……”
“就這樣吧。”皇帝取過堆在一邊的奏摺攤開,“朕這邊還有許多奏摺要批,愛卿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是。”鬱相一默,什麼都沒有再說,退後幾步,躬身告退。
退出御書房,他偏頭看了眼慢慢合上的殿門,眼裡閃過沉沉的陰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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