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捂住嘴脣,白素雪目光湛湛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既恐懼又疼痛。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看着幾個黑衣人手起刀落,看着蘇茜茜睜大雙眼緩緩倒在地上,滿臉的不甘與怨恨,看着白磊抱着蘇茜茜的身體,悲慼的嗚咽...
白素雪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場她做過最滑稽最可笑的夢,她的孃親怎麼可能與家丁私通!?
她怎麼可能是孃親與家丁之間結合後的產物!?她是白素雪啊!是相府高高在上的小姐,是即將成爲皇妃的白素雪啊!!
可是,爲什麼原本的一切都變了樣?她被逐出相府,不再擁有相府小姐的光環,反而變成人人避之不及,厭惡至極的污穢!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哼!按照白小姐的吩咐,終於將這兩人殺了。我們回去覆命吧。”蒙面黑衣男子陰狠的說道。
對了!是白傲雪!如果不是白傲雪,她不會落入這樣的田地!如果不是白傲雪,她的孃親也不會被人殺害!如果不是白傲雪,她現在也不會變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白素雪聽着蒙面男子的話,心中的仇恨好似無底洞一般,吞噬着她的理智情感!
另一個有些躊躇的說:“不是要還有一個嗎?我們不去找那一個了?”
白素雪一聽他們說的那一個,就知道是自己,小心翼翼的藏起,就怕被人發現,她不能死!沒有殺了白傲雪,她不能死!
“沒有關係,白小姐說過,那白素雪不過是個不中用的廢物,攪合不了什麼大事。由着她吧。”蒙面男子不甚在意的說道。
眼神卻是若有若無的看向白素雪的方向。
另一個男子聽了,也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我們儘快回去覆命,早交差比較好。”
說罷,兩人便快速離去。
白素雪躲在角落,不敢出氣。
直到兩人走遠了,不見了身影,白素雪才狼狽的爬出來,跌跌撞撞的奔向蘇茜茜。
“孃親!孃親!”白素雪悲慼的哭喊。
蘇茜茜卻再也不會睜開眼睛,身體逐漸冰冷。
白素雪知道,她的孃親,永遠的離開她了,一旁的白磊卻是到死,也緊緊握着蘇茜茜的手。
與蘇茜茜一模一樣,兩人不甘的睜大雙眼。空洞又帶着怨恨。
“孃親,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爲你們報仇!我一定會殺了白傲雪!一定會讓她血債血償!”白素雪怨恨的說道,眼眸幽深,整個人都陰暗無比。
此時的白素雪心中只有仇恨,她所有的一切都被白傲雪擾亂,所有的美好都被白傲雪破壞!
如果不是白傲雪,她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當初就應該親眼看着她斷氣!留了她一條狗命,竟讓她反咬了自己一口!
憑什麼自己現在這麼狼狽,這麼不堪,她卻風光出嫁,過着人上人的生活!憑什麼憑什麼!!
白素雪越想越不甘,指甲嵌進手掌,鮮血簌簌流出卻不覺得疼,心中只想報仇,只想將白傲雪折磨的生不如死!
最後留戀的看了蘇茜茜與白磊一眼,白素雪毅然轉身離去!
卻不知道,早已消失的兩個蒙面男子又出現在原地,看着她離去。
“小姐。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事情嫁禍給白傲雪了,現在看來白素雪是恨極了白傲雪吧。心中定是恨不得將白傲雪千刀萬剮吧。”黑衣男子看着隱在暗處的女子,恭敬的說道。
如果細看,可以從男子眼中看出,對女子的慾望與着迷。
“做的很好!雖然我也很想親手將白傲雪千刀萬剮,但由白素雪來做最好不過。”女子輕笑說道。
笑聲卻是與她陰暗的心靈完全不符。
如果白傲雪聽到女子的聲音,大概會有些許驚訝吧。
看着白素雪跌跌撞撞的背影,女子陰狠一笑道:“白傲雪,看你還能過幾天好日子。有時候一個人被仇恨佔滿,可是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哈哈哈哈...”
女子狂笑不止,彷彿已經看見了白傲雪死亡的場景。
這邊的白傲雪並不知道,已經有一場別人嫁禍的危機,正緩緩向她逼近。
此時白傲雪早已穿戴整齊,走出了裡屋。
今日的白傲雪沒有穿她喜歡的紅衣,木棉與紅袖一致認爲白傲雪應該換一個顏色,讓君夜魘眼前一亮。
兩人對於白傲雪與君夜魘分開睡,心中始終耿耿於懷,心中都在想,到底是小姐看不上王爺呢?還是小姐看不上王爺呢?
文熙看着兩人,嘴角狠狠一抽,心中吐槽兩人,明明都猜到答案了,還這樣裝模做樣!
君夜魘在前院等着,聽到輕巧的腳步聲,便緩緩轉身。
今日白傲雪穿了一套紫色繁冗長裙,恰到好處的收腰設計,將白傲雪纖細的腰身毫無保留的顯現。下襬有着一縷縷流蘇飄飄灑灑,顯得飄逸又灑脫的不得了。
原本淡色的薄脣因她輕輕咬着,顯得更加飽滿。絕美的臉蛋此時有些暈紅,漂亮的不似真人。
其實白傲雪喜歡紅色,一個原因便是殺人之後,就算鮮血飛濺到了衣服上,也看不出來,她本來早就被染紅了,紅衣最適合她不過。
另一個原因便是紅色顯得熱烈,她太孤寂,紅色能給她安慰。
後來,久而久之,紅衣便成了白傲雪的標誌。
今日換了一個顏色的衣裙,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特別是現在君夜魘灼灼看着她的眼神,讓她嚴重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答應木棉她們穿這衣服。
忿恨的瞪了木棉與紅袖一眼,白傲雪不自然的將頭偏向一邊道:“看什麼看,還不過來扶着我。”
原本被白傲雪再次驚豔的君夜魘,在聽到白傲雪的聲音後,不由一笑,心中暗想,他的小王妃真真是傲嬌的不得了啊。
但腳下卻不停,快步走向白傲雪,今日的白傲雪讓君夜魘癡迷,這樣的紫色,穿在她身上,神秘又高貴,不容任何人褻瀆。
他真想將這樣的白傲雪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窺探!
君夜魘小心翼翼的牽起白傲雪的小手,心中瞬間滿足,這纖纖素手在他的手中,就連手的主人也是他的!
如果誰敢妄想他的寶貝,他會讓他們嚐嚐,什麼纔是生不如死!君夜魘邪戾的眯起好看的鳳眸。
白傲雪自然感受到了,君夜魘一瞬間釋放出來邪氣,但僅僅是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木棉幾人蒼白的小臉,或許就連白傲雪都會認爲那是假象。
“收斂一點。”白傲雪輕輕捏了捏君夜魘的手掌,淡淡說道。
君夜魘自然知道白傲雪說的是什麼,風流倜儻一笑道:“謹遵夫人教誨。”
白傲雪聽了君夜魘的話,淡漠的小臉出現了一絲裂痕。
“木棉,今日你便留下,去看一下地契上的租鋪,文熙紅袖與我進宮便可。”白傲雪看着木棉道。
木棉雖然很想跟着白傲雪,但她着實不喜歡皇宮,便點點頭。
“派人保護好木棉。”白傲雪輕輕說道,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是對誰說。
君夜魘不着痕跡的伸手比劃,清風一動,絲毫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白傲雪知道,君夜魘已經下了命令。
事情交代好,白傲雪便與君夜魘向着皇宮而去。
文熙與紅袖跟在兩人身後,白傲雪讓她們進宮,必然也是考慮到了君無痕那邊,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給君夜魘傳達消息了。
是該回去“覆命”了。
雖然對君夜魘的神秘莫測很好奇,但她們都知道,如果白傲雪要讓她們知道的時候,她們自然會知道,但如果時候不到,她們只要安心守護着白傲雪便可。
坐上前往皇宮的馬車,白傲雪不禁再次感嘆有錢的好處,看看君夜魘這馬車,雖然外觀沒有多豪華,但裡面卻是極爲講究。
精巧的紫檀木矮桌,裡面鋪着柔軟的地毯,淡淡的墨檀薰香,幽然又清新,好味的不可思議。
白傲雪給君夜魘丟了個讚賞的眼神,喧賓奪主的躺在軟墊上,慵懶的撩了撩髮絲道:“我想吃葡萄。”
君夜魘哪會不懂白傲雪的意思,微微挑眉,但卻還是伸手卻給葡萄剝皮。
其實,白傲雪也搞不懂,自己爲什麼這麼的肆無忌憚,與君夜魘在一起,她好似放鬆了許多,不爲人知的一面也逐漸展露。
比起淡漠冷血,她其實更喜歡這樣肆意的自己,至少在君夜魘面前是這樣。
君夜魘將剝好皮的葡萄遞到白傲雪脣邊,白傲雪也毫不客氣的微啓紅脣,將葡萄吃下,微微眯着好看的鳳眼,那模樣好似不知饜足的貓咪,可愛又慵懶。
君夜魘看着白傲雪那小巧又絕美的薄脣,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剛纔有那麼一瞬,他真想去嚐嚐那絕美的脣,只屬於他的脣......
但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嚇到他的小王妃,慢慢來,慢慢來,魚會有的,熊掌也會有的...
白傲雪並不知君夜魘想法,只是眯着眼,享受着君夜魘獨此一家的服侍。
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皇宮。
“王爺,到了。”車伕在外恭敬的說道。
白傲雪一聽,快速起身,乾淨利落又瀟灑肆意,行雲流水的動作,賞心悅目。
君夜魘先行下了馬車,接住白傲雪的小手,將白傲雪扶下馬車,後面的紅袖與文熙在下了馬車,在一旁候着。
“傲雪!”剛下馬車的白傲雪,便聽到了聲響亮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