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的月色下,男子如刀削般的五官愈發清晰明朗,他的右手別在身後,左手別在腰間,帶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一身玄色繡金蟒紋袍更能與他的沉着相得益彰。
洛傾音瞳孔驟縮!
這不就是那天在溫泉裡想爆她菊花的猥瑣男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又遇見他了!
洛傾音握緊粉拳,恨恨的想着,她竭力讓自己的身子貼着地面,一邊暗中偵查情況,一邊隱藏自己不被發現。
“話說他不知本王今晚進宮嗎?”
帝燁冥腳踏青石小路,夜風微涼,輕輕拂過,小路兩旁的樹葉隨風而動,沙沙作響。
這偌大的皇宮景色依舊,只是住在這裡面的人是那麼的令人作嘔。
“知道的,不過據說歐陽公子是因爲有急事,所以纔在王府裡等爺,一直沒回去的。”
開口的正是帝燁冥的貼身小侍衛——安年。
而他口中的“歐陽公子”便是歐陽少洵。
安年的年齡與帝燁冥相仿,模樣雖有些稚嫩未脫,但也算得上是一介美男,只不過和帝燁冥站在一起就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洛傾音杏眼微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安年若有所思。
嘖,半夜三更不睡覺,這貨該不是在跟這個俊俏的男子幹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吧?
她記得之前那猥瑣男好像自稱本王來着,難道現在的王爺都這麼重口味了?!
帝燁冥和安年離洛傾音越來越近,洛傾音戲謔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儼然一副進入了一級戒備的架勢。
一步,兩步,三步……
帝燁冥的腳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洛傾音的雙眼緊緊盯着那雙金絲鞋靴,呼吸戛然而止,鼻尖已經冒出了一排縝密的汗珠,樹葉掃過臉頰的刺癢感她早已感覺不到。
但偏偏!
帝燁冥的腳步居然停了!
而且就這麼停在了洛傾音的正前面!
蹲坐在草叢中的洛傾音,低頭看着那雙近在咫尺鞋靴,簡直有種嗶了狗的感覺。
她發誓,這男人絕對是上天派來各種攪她局的人。
一想到他若是再不走,她不是要被憋死,就是要被草裡的蚊蟲咬死,她就……
算了,還是別想了……
“安年,宮裡的這些植被最近貌似栽得不錯。”
“啊?”
安年錯愕,完全想不到這好端端的他家王爺怎麼對這些植被感興趣了。
何況這些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草木麼,有什麼好看的。
安年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花兒來。
“爺若是喜歡,乾脆明天命人直接移植到王府的後花園去如何?”
“不了,畢竟現在有的東西,這到明天可就消失了。”
帝燁冥瞥了一眼洛傾音藏身的矮樹叢,狹長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終於大發慈悲的擡起腳離開了。
安年緊跟在後,一頭霧水,今晚有的東西明天就沒了,原諒他智商有限,真心猜不出來!
目送着兩個人的離去,洛傾音小腿一軟,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那禍害可算走了!
若是被他發現了,指不定會被當成刺客抓,到時候侍衛傾巢出動,那她可就麻煩大了。
而就在洛傾音稍微放鬆了一些時,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鬼鬼祟祟的,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