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腦子裡一陣巨響,莫邪與安年如遭雷劈!
“你?不……當年屠我安家之人,分明就是個女人。”
安年拿出那支作爲證據的簪子,明明就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可當公輸無序定睛一看時,仰天大笑。
“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這支簪子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都只憑這個,認定本座是一個女人,真蠢。”
“工具?你什麼意思?”
安年眉頭緊鎖,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公輸無序勾了勾脣,低頭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
“你想知道你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沒錯,就是用你手中的這支簪子,淬了劇毒的簪子刺穿了你們母親的頭頂,頭骨四分五裂。”
“但是她的心臟還能跳動,她一邊承受着痛苦,一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毒藥所侵蝕,還有她的摯愛之人就那樣死在了她的面前。”
“那副絕望至極,生不如死的表情,嘖,真是秒哉啊。”
“這就是你們安家,多管閒事的下場,哼。”
公輸無序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完,然而莫邪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一道勁風襲來,莫邪的地劍在空中重重的劃出一道半月弧。
公輸無序反應迅速,施展輕功快速躲閃,奈何還是被劍鋒掃到,滿是褶皺的脖頸處被劃破了一道傷口,溢出了絲絲血跡。
再一擡頭,只見莫邪握住地劍的手直顫,額角青筋暴起。
他想起來了,他兒時丟失的記憶,全部都回來了。
他真的難以置信,認爲在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猶如他父親一樣的人,居然利用了他這麼多年。
他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什麼養育之恩,什麼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到頭來都是公輸無序騙他的,他居然還相信了這麼多年,一直爲他賣命。
莫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中捲起腥風血雨。
“不錯啊,內力居然長進了這麼多,居然能傷到本座。”
公輸無序眸光一黯,“不過,比起本座,你還差得遠呢!”
“轟——”
公輸無序催動體內的力量,帶動起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爲之顫抖。
他一記風掌劈向莫邪,正對天靈蓋,妄圖將其一招斃命。
“錚——”
安年長劍出鞘,擋在了莫邪面前,手腕一轉,硬生生的將那記風掌劈成了兩半。
“呵,你別忘了,他可不是一個人。”
洛傾音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他的身後,躍上了半空,金蠶蛹絲線齊發,在陽光的反射下,閃耀着金輝。
不過以公輸無序的功力豈能察覺不到身後有人?
他轉過身去,調動內力,早已準備接招。
“一個還是兩個三個又如何,不過都是一羣宵小鼠輩……什麼?!”
公輸無序的心裡“咯噔”一下,金色的蠶絲劃破天際,刺穿了他用內力凝結而成風球。
他眼角一跳,虧得動作快,不然非要被這些蠶絲紮成骰子不可。
可慶幸只有那麼一瞬間,一道紅光從天而降,正中公輸無序。
他的衣服被撕裂開了一道,汩汩鮮血直流。
帝燁冥腳尖落地,一步步走來,帶着殺氣騰騰。
弒天劍亦散發着紅光,劍柄上那顆珠子此時正紅的妖冶。
鬢角的兩抹黑髮被風吹起,琥珀色的瞳孔猶如漩渦,哪怕對視上一眼,都能要人性命。
“抱歉,我來晚了……”
他一路尋着洛傾音留下的記號,快馬加鞭。
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但他還是失算了,公輸無序居然會這麼快動手。
安年被秋霞從那間木屋裡救出,帝燁冥早就已經識破了莫邪假扮的安年,洛傾音假裝中了莫邪的迷藥進入昏睡狀態,待莫邪準備下蠱的時候,對他說出他的父母是誰,他現在忠心耿耿的人,纔是他最大的仇人。
因爲帝燁冥見到莫邪的第一眼就覺得,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會同時出現,這其中或許會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果不其然,他順着這條線索,一點點挖掘出了當年安家被滅的事情,他發現安家一共有五個孩子,但當初卻只找到了三具屍體。
也就是說,除了安年之外,還有一個孩子,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告知了莫邪這些事情之後,莫邪一開始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但回想起關於公輸無序的種種,他的意志又開始不堅定了起來。
他做了他人生中最爲冒險的一個打賭,試着去相信洛傾音,假裝已經給她下了毒蠱,騙了公輸無序。
而現在,已經證明了,他的這個賭,並沒有賭錯。
“沒關係,能來就好。”
帝燁冥的出現,總是能讓洛傾音感到如此的安心。
“好啊,連你也來了,靈血和魔血兩奇脈相結合,定然會讓本座長生不老,永葆青春!”
公輸無序吞下了一顆藥丸,傷口早已癒合,而他的右手不知觸碰到自己身上的什麼機關,袖口處竟彈出一把機關劍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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