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音譏笑了一聲,學着周天賜的語氣道:“我我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這裡又不是什麼被人禁止進入的地方,是不是啊殿下?”
洛傾音向帝燁冥拋了個媚眼,笑得燦爛。
帝燁冥的笑容略感無奈,剛纔真的是嚇死他了,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可當他快馬加鞭的趕到這裡時,竟發現洛傾音一個人撂倒了對面的十幾個人不說,還給那些人和周芍藥分別灌了媚藥,薰了媚香。
最後還回頭衝着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拜託他暫時保密。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周天賜蒙了,既然洛傾音現在是在這裡,那麼那個**個不停的女人是誰?
“內個啥,其實吧,裡面的那個女子是你女兒周芍藥,不是洛王妃。”
他身後的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
而周天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前走近了幾步,在其中一個男子的兩根羅圈腿之間,勉強看清了那女子的臉——
可不就是他女兒周芍藥嘛!
“哎呦喂,你們楞着幹什麼,趕緊救人,趕緊救人啊,這是我女兒!”
兩小隊侍衛轟然而上,場面亂作一團,好不容易將那些人一個一個的分離開來,不曾想周芍藥居然又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纏上了一個侍衛的腰間,嘴裡喊着不堪入耳的話,眼中迷離。
那個侍衛頓時面紅耳赤,面對一個身上一絲不掛,還不斷勾引你的女人,是個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好嗎!
於是乎,如此香豔的一幕令兩小隊侍衛紛紛起了反應。
不得了咯——
幾個大臣暗自咋舌,想不到一介大家閨秀竟然如此放浪不羈。
這麼重口味,身體居然還吃得消!
周天賜看着自己的女兒像個青樓賣身女一樣賣弄風姿,氣得恨不得連鼻子都歪了,直接上去就是一個大巴掌。
可這響亮的一巴掌並沒有讓周芍藥清醒過來不說,竟然還讓她更加變本加厲,轉而又纏上了她的老爹,上下其手。
“嗯,來嘛來嘛~人家都忍不住了,快來嘛~”
眼前這一團白花花的貼着自己不斷蠕動,周天賜也不由得把持不住他自己了!
衆人:等等……他們是誰,他們在哪,他們都看見了啥!
“來人,快拿水來把這蕩婦潑醒!”
周天賜急了,他的臉面都快被周芍藥給丟進了,這讓他以後還怎麼擡頭做人啊!
終於,一盆冷水潑下,周芍藥這才緩緩恢復了神智。
“奇怪,本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她爲什麼全身光溜溜的抱着她爹?
“啊啊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周芍藥一驚,鬆開了手,一陣劇烈的痠痛感卻讓她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霎時間,門戶大開,春光外泄。
除了早已將自己的視覺封閉的帝燁冥之外,其他人都看得是一愣一愣了,還有不少人鼻血嘩嘩直往外噴。
其實就算是帝燁冥看了,也依舊會不爲所動,只是怕他的小東西以後想起來會不開心。
但反觀某女,此時正看得有來道去。
“嘖嘖嘖,想不到周芍藥身材還可以,就是胸小點,不過這屁股可以給波滿分~”
帝燁冥:“……”
洛傾音眼前突然一片烏漆嘛黑,直接被帝燁冥點了穴道,封了視覺。
“你幹嘛?”
洛傾音撇了撇嘴,這正看的盡興呢,居然就這麼被帝燁冥給掐斷了!
心裡頓時有一句mmp想要上天說。
“看多沒意思,不如親身實踐,各種姿勢隨你挑選,你只需要躺着就好,省力又省事,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下?”
洛傾音:“……”
她覺得,帝燁冥最近肯定是學壞了,竟然一言不合就!開!車!
又一聲驚吼,周芍藥慌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但早就爲時已晚。
等到周芍藥披上了一件外袍,洛傾音和帝燁冥才解開了身上的穴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跑來這裡!”
周天賜對着周芍藥一通擠眉弄眼,不斷用脣語說着“洛傾音”這三個字,哭得梨花帶雨的周芍藥這才反應了過來。
對啊,明明現在被玷污的人應該是她洛傾音纔對啊!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對,一定是你陷害我,把我搞成了這副鬼樣子,你還叫本小姐怎麼見人啊。”
周芍藥手指着洛傾音,歇斯底里道。
她該怎麼辦……被這麼多人看見了……要是這件事情傳遍龍嶽,那麼她沒有資格嫁進皇家爲妃了,她該怎麼辦!
“跟我有什麼關係,嗯?”
尾音上揚,帶着絲絲慵懶與不屑。
“本小姐分明看見你被那些臭乞丐給綁走了,還好心叫人去幫你去救你,結果你竟然把本小姐打昏,還……嗚嗚嗚。”
周芍藥失聲掩面,痛哭了起來。
衆人紛紛看向洛傾音,驚訝不已。
真是最毒婦人心,沒想到這個王妃也是如此的惡毒!
不料洛傾音將背上的揹簍丟到了地上,裡面不知名的植物有不少片被震落在地。
戲精本精洛傾音歪着腦袋,滿臉委屈,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完全讓人看不出她剛剛憑藉着一己之力,放倒了對面十幾個男人。
“那按你這麼說的話,我又不會武功,是怎麼從那羣男人手裡逃出來的呢?”
“而且那些乞丐放着美貌傾國的我不下手,卻大費周折的對你下手,他們瞎嗎?”
“大家剛剛也都看到了,是你慾求不滿,還一度纏上了侍衛和你父親,這難道也是我動的手腳?”
面對洛傾音的質疑,周芍藥開始有些慌了神,她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完全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但她又總不能說是她先設計的洛傾音。
“你,你給我下了藥,要不然本小姐是不會這樣的。”
周天賜仔細想了想,覺得十分有道理,不然剛纔周芍藥也不會一臉神志不清的樣子。
可洛傾音繼續反駁道:“我又不懂醫術,也當然不會製藥,所以你們可以隨便去什麼藥房面裡查,這麼特殊的藥,藥房的夥計肯定對買的人印象深刻。”
衆人一聽洛傾音這麼有理有據,態度便開始反轉。
沒想到這周芍藥是個蕩婦不說,事情敗露還想栽贓陷害給別人!
“你胡說,既然你沒有陷害我,那你爲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周芍藥刺耳的聲音幾乎能穿透耳膜,這讓洛傾音略感不約的皺了皺眉頭,隨手抓起一把揹簍裡的野菜撒向地面。
一片蔥綠略過眼眸,周芍藥跪坐在地上,顫巍巍的道:
“這是……什麼?”
“野菜,我聽說都西這邊生長的野菜比較好,特地來採摘,不行嗎?”
“不,不是的,你在騙人,你明明……”
周芍藥搖了搖頭,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明明是她向洛傾音飛鴿傳書,才把洛傾音給騙到這裡來的啊,一定是洛傾音對她動了手腳,一定是!
周芍藥面目猙獰的朝洛傾音撲去,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剎那,帶動周圍的風,吹起混雜在那些野菜中的藥粉,又重新喚起那羣男人體內被壓制住的媚藥,頓時如一隻只餓犬一般,蠢蠢欲動,燥熱難耐。
“啊,你個小賤人,本小姐跟你拼了!”
眼看着周芍藥的一雙爪子就要抓到洛傾音的臉,帝燁冥眸光一凝,伸出手臂將洛傾音護在身後,而後擡起腳——踹!
正中周芍藥的腹部!
哈喇子順着周芍藥的嘴角甩出,她整個人也成彎弓狀飛了出去,滿臉驚恐。
而那羣男人瞬間像喪屍一樣將周芍藥包圍埋沒。
“啊,你們幹什麼,不要過來,本小姐可是周家的大小姐……”
然而只一心想要發泄**的男人哪裡還有理智?
各種不可描述的聲音再次縈繞在衆人的耳畔。
帝燁冥的眸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有寒入骨髓的冷漠。
“記住,本王的女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好自爲之。”
怔怔的洛傾音倏然手心一熱,帝燁冥一把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咚,咚,咚……”
自己快速而有力的心跳,洛傾音能感受得十分清晰,奇怪……這是,什麼感覺?
離開了那座破廟宇,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洛傾音就不知道了,只聽說那十幾個受僱於周芍藥,要來糟蹋她的人都被殺了,屍體七零八落的倒在血泊之中,亦無人給收屍,只是封了那座廟宇,不得讓人進入。
周芍藥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瘋了。
看守她的人一不留神,她就會光着身子去外面到處亂跑。
但這些對於周天賜的打擊卻不大,他爲了自己的顏面,花下重金封鎖了消息,對外界只宣稱是因爲萬流連一病不起,周芍藥思母心切,也臥病在牀了。
成功買斷了消息之後,周天賜將周芍藥母女倆丟進了密室裡,周府的大夫人,也從萬流連變成了她的妹妹,三姨娘萬媚兒。
彷彿周家一夜之間,大變。
……
帝燁冥一路拉着洛傾音回了星夜殿,此時此刻他臉上的那種表情,洛傾音並沒有看太懂。
像是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嘭”!
星夜殿的大門被關上,帝燁冥順勢將洛傾音壓在牆邊,右手撐着牆面,薄涼的脣,近在洛傾音的耳側。
“你,你要幹嘛?”
嚥了咽口水,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壁咚?!
洛傾音十分不自在的將身子往牆上貼了貼,而對方沉默了許久,就當她快誤以爲這貨是睡着了的時候,低沉而又舒緩的聲音才傾瀉而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潭毫無波瀾的水面上,一滴清水滴下,蕩起陣陣漣漪。
“我差一點兒,就死了。”
當他聽到洛傾音出事了的時候,他紅了眼,失了心。
那一刻,天崩地裂。
不過好在,她沒事。
她沒事,就好。
“什,嗯……”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洛傾音不自覺的悶哼了一聲。
她感受到了,他在害怕,但是他到底在怕什麼?
“差點兒被你嚇死啊,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嗯?”
最後一個字眼揚起了音調,帶着軟酥酥的溫柔。
薄脣蹭了蹭洛傾音的耳根,溫熱的氣息鋪灑在上面,洛傾音的體溫在急劇的上升。
帝燁冥脣角微勾,邪肆一笑,他的小東西害羞的樣子可真是好看啊。
洛傾音心底一顫,想要推開帝燁冥,但她越是推開,帝燁冥的雙臂就將她鎖得越緊。
“我,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出事的啊,你先,先放開我……”
“我抱着你,很難受嗎?”
說實話,帝燁冥並不想鬆開這個擁抱。
“嗯,熱。”
“脫。”
洛傾音:“……滾……”
這男人日常耍流氓是吧?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從心底裡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麼抗拒了。
洛傾音垂下了眼眸,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帝燁冥鬆開了手,掐着她白嫩嫩,又十分滾燙的臉蛋。
“下次自己小心一些,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你,一個女孩子不要承受那麼多,會累的。”
若是那十幾個人不是乞丐,而是十幾個絕頂高手的話,那麼洛傾音能逃脫掉的勝算還有多少?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洛傾音嘟了嘟嘴,看在今天他這麼關心她的份上,她就“犧牲”一下她的臉蛋,讓他蹂躪一下吧。
“我知道啊,從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而是一個小惡魔!
然,帝燁冥又想到了什麼,開口繼續道:“還有,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拜託我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站在廟前,好戲弄他們一番?”
洛傾音點了點頭,“我知道其實那些人都是看熱鬧去的,我就是開了個小玩笑,好讓他們也熱鬧熱鬧。”
“唔,真調皮。”
帝燁冥勾起食指,在洛傾音的鼻頭上輕輕一刮,寵溺似一笑。
他琥珀色的眸中泛起點點金輝,睫毛垂落,在眼底留下一片扇影。
“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但是又在擔心,我想我大概,已經喜……”
他深情款款,一手捏起洛傾音的下巴,本是世間最爲撩人心絃的情話,卻在這個時候!
“嘭!”
一聲巨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從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灑了滿地。
瑟瑟發抖的大門表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燁冥啊,小爺我聽說你府上的那個細作被你昨晚抓住了現行,然後,處……死……了……啊啊啊啊!”
歐陽少洵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秒變驚恐臉!
捂眼——他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哈。
洛傾音扯了扯嘴角,“內個,你們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說吧,我不打擾了。”
就在洛傾音離開帝燁冥視線的那一刻,歐陽少洵只覺得自己後背一涼,陰森森的感覺讓他毛骨悚然。
再一轉過身時,歐陽少洵發現帝燁冥的臉色已經黑成了煤灰。
“說吧,想怎麼死?”
“呃,沒啥事我就先走了,改天見!”
說罷,歐陽少洵便想跑路,可是一陣疾風掃過,大門“嘭”一聲被緊緊關閉。
帝燁冥收回了自己的內力,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關節咯咯作響。
隨後,星夜殿內傳來一聲聲慘叫,驚起一片鳥雀四散。
“啊,我擦,帝燁冥,打人不打臉!”
“本王管你,接招!”
“嗚嗚嗚,大哥,大爺,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會先敲門的!”
頂着滿頭包的歐陽少洵欲哭無淚,麻蛋,不帶這麼欺負單身狗的!
洛傾音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等到熱度全都退卻之後纔回了雲陽殿。
而秋霞正在雲陽殿中,獨自生着悶氣,走來走去,喋喋不休。
“可惡,太可惡了,真的是氣死我了,什麼人嘛真的是——”
洛傾音倚靠在了門邊,黛眉微挑。
不用想就知道,這丫頭還在跟安年慪氣。
這兩個人的脾氣簡直就像是一座火火山,對上之後就會爆發。
“轉了這麼多圈,不暈啊你?”
秋霞停下了腳步,往外看去,“嗚,小姐你回來啦,話說給你送信的那個人是誰,你見到她了嗎?”
“嗯。”
洛傾音直起身子,走進了屋中,聲音懶散,“不僅見到了,還差點兒就清白不保了。”
因爲她和帝燁冥是剛剛纔回到王府的,廟宇那邊的人也沒有來給王府裡報信,所以秋霞自然是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秋霞驚了一聲,連忙跑過去,對着洛傾音左看右看。
“啊,小姐,那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那些人沒有對你怎麼樣吧,快讓奴婢看看,究竟是誰要害你啊!”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放心,就周芍藥僱來的那些混混是傷不了我的。”
不過當時有一件事情,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想不到那個人,居然會幫她。
而後,洛傾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秋霞敘述了個遍,秋霞聽完之後那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啪!”
一拍大腿,秋霞的心情無比爽歪歪。
“漂亮,小姐你幹得真是太漂亮了,讓周芍藥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洛傾音蔥鬱的手指端起桌上的紫砂壺,倒出來的茶水還冒着些許的熱氣,一口飲盡,十分解渴。
“那純粹是她自作自受,我原先以爲她就是一隻會嘎嘎亂叫的鴨子,想不到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洛傾音一貫的做事風格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將十倍還之。
“不過——”洛傾音話鋒一轉,又道,“我走的時候還見你好好的,怎麼回來的時候你又在和安年置氣?”
這兩個祖宗停戰了還沒有兩天,就又開始折騰起來了。
哎,果然還是太年輕,精力十足啊。
秋霞剛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經洛傾音這麼一提,現在又想起來了,頓時滿臉憋屈。
“小姐別跟奴婢提她,一提他,奴婢就生氣,整天就知道欺負奴婢,哼!”
“他又怎麼你了?”
洛傾音一手託着下巴,對於在她不在王府的這段時間裡,安年和秋霞又發生了什麼,她還是十分感興趣滴。
秋霞氣鼓鼓道:“方纔奴婢去小廚房裡拿鳳梨酥,結果剛好碰到了安年,他明知道奴婢要的是鳳梨酥,還仗着自己長得高,把盤子舉得那~麼高,不僅讓奴婢拿不到,還一塊一塊的都給吃掉了,真不怕噎死他!”
秋霞,怒!
洛傾音卻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噗,然後安年就這樣就把你氣到轉圈圈了?”
“嗯嗯嗯,頭可砍,血可流,鳳梨酥,搶不得!”
秋霞一本正經,就跟馬上就要扛槍上戰場了一樣。
洛傾音頓時無語扶額,這丫頭要是練功的時候也這麼鬥志昂揚就好了。
秋霞真的是愛鳳梨酥愛到無法自拔,洛傾音感覺,以後要是有哪個男子想要娶秋霞回家,直接拿兩提鳳梨酥上門提親就可以把秋霞抱肥家了。
“哪有這麼誇張,還砍頭流血,估計砍頭的刀還沒下來,你就已經嚇昏過去了。”
秋霞嘿嘿一笑,“嘿嘿,知奴婢者,小姐也~不過奴婢也沒有辦法啊,一遇到危險立刻腿軟。”
說到了這裡,洛傾音不禁又想起了什麼。
“你之前不還說要給安年送謝禮嗎,看你這樣子,是不送了?”
“不不不,”秋霞擺了擺手,“搶鳳梨酥跟救命之恩是兩碼事情,當然要送的,而且經過奴婢奮鬥了好幾個晚上,終於把要送給他的東西給準備出來了。”
說着,秋霞翻箱倒櫃,把那東西找了出來。
“嘿嘿嘿,小姐請看~”
等到洛傾音看清了之後才發現那其實是一個香囊,至於裡面裝的應該是一些可以幫助安神的藥材,只是這上面繡的圖案……
“嗯,這個小牛繡得不錯嘛,繡功很有進步!”
洛傾音扯出了一抹笑容,拍了拍秋霞肩頭,以示鼓勵。
然,三條黑線從秋霞的額角處唰唰落下,“小姐啊……這其實是隻兔子。”
洛傾音頓時黑人臉問號,誰家兔子頭上還帶長犄角的?!
看着洛傾音的這副表情,秋霞略感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奴婢就知道奴婢繡得很差,這麼難看的東西,奴婢想安年也一定不會收下的吧。”
“沒有啊,我倒是覺得挺別出心裁的,雖然針線凌亂,但是盡顯放蕩不羈,你家小姐我就喜歡這個樣子的,別的那種中規中矩的,我還真不喜歡,再者說,萬一安年是個直男呢,肯定也看不出來什麼的。”
“直男是什麼東西?”
第一次聽說這個新穎的詞彙,秋霞忍不住好奇道。
洛傾音思索了半天,纔想到要怎麼簡單明瞭的向秋霞解釋。
“大概就是在直男的眼中,正紅,磚紅,姨媽紅通通都被他們看做是紅色。”
“啊,原來紅色還分這麼多種啊,奴婢好像也分不太清楚,那奴婢是不是就是小姐口中的直男?”
“呃……並不,頂多算是個直女。”
洛傾音無奈攤手(?д?。)
得到了洛傾音的鼓勵,秋霞頓時信心滿滿,將香囊攥進了手中,她現在一想到晚上,就會忍不住偷偷一笑。
安年剛剛去了軍營,那她就晚上等他回來的時候再送給他吧,希望他……不會嫌棄。
秋霞回了側殿之後,洛傾音便從地上站起,又一頭載倒在了牀上,用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呆呆的望着屋頂。
果然,現在的心跳和跟帝燁冥在一起的時候,並不一樣。
“難道,我喜歡上他了?”
突然從腦子裡蹦噠出來的想法,讓洛傾音連忙搖了搖頭。
呸呸呸!
她怎麼能有這麼罪惡的想法呢!
不過想她活了兩世,這種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呢。
洛傾音輕笑了一聲,若是讓帝燁冥知道了她現在在想什麼,依着他的性格,那混蛋八成會奚落死她吧。
而突如其來的扣門聲卻打斷了洛傾音的思緒。
洛傾音打開門,入眼的便是邪王府中的一個小護衛,雖然洛傾音並不記得他的名字,但對於他的樣子還是十分眼熟的。
“有事?”
那侍衛雙手抱拳,俯身行了一禮道:“稟王妃,王府門口來了個女子,非要見您,她說她叫什麼小紅。”
洛傾音淡淡的應了一聲,拜託那侍衛叫她進來。
小紅,周芍藥之前的貼身婢女,她知道。
在侍衛的帶領下,小紅進入了邪王府,饒是早已見慣了周府裝潢的她,在進入邪王府的那一刻也不禁目瞪口呆。
她原先以爲周府是除了皇宮以外最爲氣派的府邸了,可沒想到和邪王府完全沒有可比性,簡直就是有着雲泥之別啊!
這裡的每一間殿,光是從外表上看起來就十分的精緻而又不失奢華,有着獨特的風格,殿內的場景也自然可想而知。
甚至裡面或許還有不少稀奇珍寶呢吧。
瞥了一眼小紅充滿貪婪的雙眼,那侍衛的心裡頓時泛起一陣厭惡。
她可真是不知道要收斂一點,她進出邪王府,帝燁冥那邊當然會有人通報。
這也就是他家王爺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讓放這女人進來了。
要不然換做平常,恐怕小紅還沒跨過王府的半個門檻,就會直接被帝燁冥下令給團吧團吧丟出王府方圓一百里外了。
“到了。”
雲陽殿前,侍衛面無表情的扔下了這一句話,而後冷冰冰的離開了。
小紅對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個王府裡低等的下人嗎,有什麼可傲氣的!
不過——
當小紅擡起頭來,看着“雲陽殿”那三個鍍金的字時,喟然一嘆。
要是她也住在這種地方就好了,要是她也能當上主子,那就更好了!
“盯着看了這麼半天,怎麼,你難道還想拆房子不成?”
“王王王妃?”
洛傾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小紅的身後,突然發聲嚇了小紅一大跳。
“嗯,出去外面談吧。”
“啊,爲什麼啊?”
小紅有些錯愕,她還沒有看夠呢。
然,洛傾音只是斜睨了她一眼,聲音清冷。
“沒有爲什麼。”
她記得帝燁冥這傢伙好像有十分嚴重的潔癖來着,尤其討厭有女人靠近他的身邊,靠近邪王府。
洛傾音和小紅到了一家酒館,上了二樓,找了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雖然偏僻但倒也安靜。
洛傾音順帶着找店小二點了一盤瓜子,她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翹起了二郎腿,十分隨意但又不會失去該有的禮節。
隨後,場面一度陷入沉寂,洛傾音只顧着嗑瓜子,小紅也忍住不好意思開口。
等到瓜子都嗑了小半盤之後,洛傾音這纔想起來她對面還坐着一個人,開口道:
“按之前答應你的,我會給你一張銀票,讓你贖回賣身契離開周家,然後去往別的地方開始新生活的。”
小紅猶豫了片刻,其實在她進入邪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改變了主意。
“王妃,我能不能……離開周家之後,去做你的婢女?”
洛傾音櫻脣微啓,拒絕的乾淨利落。
“不可以,你認爲,我會把一個背叛過的自家主子的人留在身邊嗎?”
是的,其實在洛傾音看到周芍藥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她所有的計劃。
小紅在半路把她攔下,說她要告訴洛傾音一個秘密,也就是周芍藥的計劃,而她只想要些銀兩贖回賣身契。
洛傾音好奇了一下,便答應了她,雖然她知道了之後,覺得告訴或者是不告訴她都沒什麼兩樣,因爲她都可以應付的來,但出於誠信,她還是答應會履行承諾的。
“這個……”
小紅臉色一變,想要再向洛傾音求情,可當她看見洛傾音那副嚴肅的表情時,不由得被迫收回來了這個想法。
深呼了一口氣,小紅搓了搓手,再次道:“那好吧,那王妃準備給我多少錢?”
“一萬兩。”
小紅一着急差點就一拍桌子尖叫了出來。
“什麼,才五千?”
“不滿意?”
洛傾音端起茶杯,一臉悠閒,面對小紅的幾近暴走,她倒是不急不躁。
小紅心裡自然是不滿意的,但是又沒膽子直接說出來,只得旁敲側擊。
“王妃,這五千兩,我恐怕是不夠啊。”
“怎麼不夠?你的賣身契不是需要三百兩嗎,拋去你去別國的盤纏,最少也能剩個三千多兩吧,足夠你花上一年,又或者是能開個小店鋪做生意,你自己有手有腳,難道你還指望着我承包你的後半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