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們的能量,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改過自新,聽我差遣,不要搞什麼幺蛾子,也不要想着逃跑,逃脫我的控制,等到將來,我也許會放你們離開,還會送你們輪迴轉世。”
聽到可以輪迴轉世,很多惡鬼明顯心動了,但有些惡鬼依然不信,“閻王不放我們輪迴轉世,你有什麼辦法?休想騙我們爲你賣力!我們絕不上當!”
原本動心的惡鬼聽了這話也動搖了,鳳瑾揚脣一笑,“只要你們改過自新,我會勸說閻王,再說了。這好歹有希望,否則你們被一把孽火燒得乾乾淨淨,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鳳瑾頓了頓,高高在上的眼神掃過惡鬼們,“更何況,你們以爲你們不答應。我就吞不掉你們嗎?之所以事先跟你們商量,不過是給你們一分薄面而已,若是有人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鳳瑾的語氣陡然冷了下去,惡鬼們縮成一團,噤若寒蟬的望着鳳瑾。
鳳瑾脣邊浮起笑容,語氣再次變得柔和,“對我來說,我需要借用你們的力量,你們需要我的幫忙才能轉世輪迴,否則就會被一把孽火燒得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這是一場合作,雙方都滿意最好,不是嗎?”
若他們聽話乖順,鳳瑾能事半功倍的收服他們,若是不肯聽話,不過多費些力氣和時間而已。
閻王送的這份大禮。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無名出事,白重不肯放過她,滄海大陸高手衆多,以她目前的能力,隨便來個人都能捏死她和曜兒。
可若是吞了這中原大陸幾千年以來能量最強大的兇魂惡鬼,情況就不一樣了。
惡鬼們面面相覷,最終一個個走了出來,乖乖的低下頭,等着鳳瑾吞噬。
鳳瑾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靈力灌注指尖,十幾道鐵欄杆一一打開,鬼魂們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吞噬大半鬼魂,情況最緊張的時刻,上百隻惡鬼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時一竄而起,從打開的鐵欄杆逃了出來,朝各個方向飛掠。
“找死!”
鳳瑾冷笑一聲,伸出手掌,看不見的靈力傾斜而出,那上百隻惡鬼像被定住似的動彈不得,緊接着。鳳瑾的兩手凌空一抓,上百隻惡鬼同時炸裂,消散得無影無蹤,徹底的灰飛煙滅。
剩下的惡鬼們嚇得縮成一團,不敢再有半分異動。
經過這次小插曲,接下來的事情都很順利。
一刻鐘後。鳳瑾看着漸漸消失在肌膚之下的綠色光芒,肌膚恢復白皙平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縷舒心的笑容。
她能感覺到身體涌動着無與倫比的能量,只要稍加調理休整融合,這些惡鬼的能量都能爲她所用。只是每個月月圓之夜的鬼氣反噬,怕是更難熬了,不過,區區一個時辰的煎熬,能換來一個月的平安,也是值了!
鬼差抱着曜兒折回來,去的時候是黑衣鬼差抱的,回來的時候換成了白衣鬼差。
“事情解決了,把你兒子抱回去吧。”
白衣鬼差嘴上這樣說着,卻依依不捨的不肯鬆手,鳳瑾笑了笑,白衣鬼差被她笑得有些尷尬。只得鬆手。
在他鬆手的瞬間,曜兒突然吧唧一聲親了一口白衣鬼差的面頰,白衣鬼差原本冷峻的神色,一下子溫暖如春。
做了幾百年上千年的鬼差,日日跟各種鬼打交道,其中寂寞無人能言說。難得遇上一個不怕他們,跟他們親近的純真無瑕的孩子,自然會生出幾分喜愛,鳳瑾懂的。
以曜兒的身份和出身來說,跟地府打好交道,並不是什麼壞處,因此鳳瑾也樂意曜兒跟鬼差們親近。
從曜兒來到充滿惡鬼的煉獄,毫無不適的反應來看,曜兒跟普通的中原人不同,他大概是不懼這些陰氣寒氣邪氣的,也不怕鬼怪這些東西,也許是無名的蛟龍的能量。傳了一部分給他,讓他超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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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煉獄之後,鳳瑾和鬼差們告別,帶着曜兒再次踏上征程。
三日之後,鳳瑾才抵達無名出事的東江河畔,經過三日的磨合,她已經將那日吞噬的惡鬼能量全部收服,此時的她,至少相當於第七重的九天星辰訣的靈力,甚至可以說等同於第八重了。
閻王的這份大禮,鳳瑾銘記於心。
孤魂野鬼飄蕩的時日越長,累積的怨氣和能量也越多。因此,煉獄關押的幾千年的惡鬼,都不是等閒之輩,隨便一個就能讓她的靈力增加不少,更何況,那裡面關押了幾千只的惡鬼。
據她所知,滄海大陸踏入第八重的高手並不太多,有一些還是元老級別,白重想殺她和曜兒,絕對不敢叫這些人來,真正爲白重所用的八重高手,就更少了。而白重剛剛折了一個八重的高手鍾奎,就算他再派別的八重的高手來,鳳瑾也不是那麼擔心,更何況,中原大陸是她的地盤,她對中原大陸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熟悉得很,就算打不過,也能逃掉。
江東王已經躲回了江東十一州,東江河上的橋被悉數斬斷,齊澈的軍隊囤積在河邊,一方面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江東王。另一方面也一直在搜尋無名的下落。
齊澈和李屹商量之後,想要造橋,但談何容易,一來缺少人力物力,二來需要時間,三來即便造出一段。江東王派人偷偷放把火就功虧一簣。
加上如今是四五月,雨季來臨,東江河上波濤洶涌,還時不時的暴雨傾盆,更是讓造橋難上加難。
當鳳瑾穿着蓑衣,抱着曜兒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帥帳裡時,齊澈等人正和工匠商議造橋的事,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當齊澈聽見有水滴滴落的聲音,才發現安安靜靜坐在沒有光的角落裡的鳳瑾,他面露喜色,又硬生生的壓了回去,不動聲色的說道。“今晚就商量到這裡了,明日再議。”
等到其他人都退下了,齊澈立即到門外叮囑副將守着,又放下帥帳的簾子,才快步走到鳳瑾面前,“陛下怎麼來了?”
鳳瑾沒有言語。齊澈細心的脫下她身上滴着雨水的蓑衣,這才發現她懷裡抱着一個嬰兒,已經咬着手指睡着,齊澈心中一動,“這是皇子殿下吧?陛下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宮中不是十足十的安全,朕不放心留下他。”
齊澈想起帝都如今的局面,什麼也沒說,請鳳瑾坐下。
鳳瑾掃了眼桌上放着的地圖和沙盤,“造橋之事暫且擱下,盡全力搜尋無名的下落。”
“可江東王……”
齊澈有些猶豫,鳳瑾低頭,目光溫柔的看着熟睡的曜兒,好一會才輕聲道,“五天!朕只需要五天!”
自從事發已經差不多十日了,有她在,再找五日還找不到,要麼無名沒有死,自己離開了。要麼無名的魂魄已經不在中原大陸,被白重抓走了。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她不能耽誤更多的時間,必須儘快去找白重要人。
齊澈想了想,答應下來。“好!反正這幾日一直下雨,也不能造橋,不急在一時。”
鳳瑾低低嗯了聲,環視着帥帳,莫名的覺得舒適,親切,曜兒之前在外面時,還有些鬧騰的,一進來就安靜下來,一小會就睡着了。
“這是無名的帥帳吧?”
齊澈點了點頭,“陛下到來的消息,可要告知其他人?”
“不必,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齊澈想起宮裡的那個養病的女皇,以及出了疹子的皇子,立即明白了鳳瑾的用意,鄭重的說道,“陛下放心,除了末將,誰也不會知道陛下在這裡。”
“你退下吧,朕累了,要安歇了。”
齊澈恭恭敬敬退下。
鳳瑾抱着曜兒,慢慢的在那張無名躺過無數次的小榻上躺了下來,聞着枕頭和被子裡傳來的無名的氣息,鳳瑾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