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長安大街。
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在街市上疾馳而過兩匹高頭白馬神駿非常璀璨炫目的金漆車身在陽光下簡直能閃瞎人的眼睛奔走間煙羅帷幔隨風飄動陣陣香風散開肆意而張揚的瀰漫在大街小巷!
路上行人紛紛眯着眼睛駐足看去不一會馬車緩緩停在烈王府門前。
車伕跳下馬車將車帷掀起隨着一陣濃郁的香氣暈散一個妖豔的紅衣女子扭着腰肢走下馬車絲絛長裙隨風款擺身材婀娜風姿冶麗舉手投足皆是千般風情。
還不待圍觀的衆人驚歎馬車中再次走下一個俏麗的橙衣女子一身甜美的雙蝶戲花輕紗裙嬌小玲瓏明眸皓齒青春氣息咄咄逼人。
緊接着身着煙籠綴珠百皺裙的黃衣女子款款步出肌膚勝雪眉目溫婉彷彿一枝嬌嫩芙蓉出水靜開。
後面……再後面……最後面……
圍觀百姓紛紛瞠目結舌只覺得眼睛已經不夠看了。
好傢伙整整十二個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排成一排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華有秋菊傲有冬梅豔有桃李清有香蘭……任你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那是一應俱全應有盡有!
王府門前的侍衛們一個個瞪着眼睛呆若木雞這是什麼意思?
得到消息的周福呼哧呼哧喘着大氣跑出來乍一見到這羣芳爭妍的場面也不由得驚了一驚不待他開口詢問車伕已經擺上笑臉高聲介紹道:“這是莫宣公子爲烈王精心挑選的十二金釵望王爺美人香枕大展雄風!”
“譁”的一下王府門前頓時炸開了鍋!
圍觀百姓紛紛交頭接耳:“烈王爺真是好福氣瞧這一個個嬌滴滴的美人!”
其中一人小聲嘟囔着:“不是聽說烈王他……不舉麼?”
另一人推搡着他的肩笑道:“不舉?不舉還能納妾麼!”
周福抹去額上的大汗抽搐着嘴角猶疑不定王爺此時尚在軍營想必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若是衆目睽睽之下將這些美人退回去不就說明王爺真的不舉麼?可若是收下府裡還有小王妃那尊煞神呢保不準這十二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豎着進去橫着出來……
這下麻煩了收下也不是退回也不是周福還在猶豫着胖胖的臉已經爲難的皺成了一朵菊花。車伕眼中掠過一絲精光向滿面興奮無限期待的十二金釵遞去一個鼓勵暗示的眼神……
“嘩啦”一聲衣裙翻飛香風揮散那原本弱柳扶風乖巧無比的小綿羊們頓時化身兇猛迅捷大野狼以秋風掃落葉之無敵勢態躥入了王府大院中!
回過神來的王府侍衛們驚恐的對視一眼心有餘悸的呢喃着:“女人真可怕!”
周福凌亂的站在門口扶正被香風颳倒的帽子嘴角抽搐不已王爺啊奴才可是盡力了……
——
長安城郊軍營大帳。
“阿嚏!”大帳內嶄新的桌案前正處理軍務的戰北烈突然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立於一側的鐘蒼板着撲克臉關切道:“爺可是這幾日受了涼?”
“無妨。”戰北烈將手中的軍報遞給他沉聲道:“這個。”
鍾蒼接過軍報快速掃過冷峻的眉頭越擰越緊半響詫異回道:“北方秦燕交界有雪山天險爲屏障邊境一帶一向太平怎會憑空出現一股不明流匪?”
戰北烈劍一般的英眉一挑眼眸中一絲寒光閃過冷冷道:“流匪?真是流匪反倒簡單了!什麼流匪會跑去那嚴寒之地騷擾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鍾蒼一怔猛的擡頭道:“爺您是說……北燕軍隊?”
“北燕?他們還沒這個腦子!”戰北烈冷哼一聲鐵臂壓在座椅扶手上倚向靠背嘴角噙着一抹鐵血的弧度道:“一波未平再起一勢此番倒做起這雞鳴狗盜之事來了本王倒是高看了他……”
鍾蒼面色嚴肅暗暗思索燕人生性粗獷莽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向被稱爲蠻人僞裝流匪這等老謀深算之事的確不是他們能想到的。
只是這後半句中所指的又是誰?
戰北烈鷹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鋒銳而深邃的目光落在營帳一側掛着的五國地圖上大秦東面那片用紅色圈勾出的圖形若雞似犬張揚而好鬥……
鍾蒼順着視線看去猛然一頓神思清明脫口而出道:“東方潤!”
就在這時衣袂輕拂的聲音自帳外響起一個人影自帳外飛速掠進戰北烈劍眉一挑問道:“無影何事?”
無影行禮後斟酌着說道:“爺暗衛來報莫宣公子送了十二名妾侍去王府……”
戰北烈皺着英氣的眉峰擺擺手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語不耐煩道:“看來你是太閒了這種事也需要彙報?”
無影咬咬牙嚥了口唾沫將後面的半句飛速說完:“周福沒攔住那十二金釵已經進了王府!”
戰北烈揉了揉太陽穴這幾日他在軍營皇宮兩處來回奔波忙的馬不停蹄不可開交自上次與冷夏一番交鋒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回王府。而偶爾出去練兵時將士們投來的別有深意的曖昧眼神更是讓他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莫宣送侍妾之事倒是可以令不舉的謠言不攻自破至於那十二金釵自然有母獅子解決她那般唯我獨尊的性子又怎會容得下那種鶯鶯燕燕在她的地盤裡撒野。
想到這裡戰北烈舒展了皺起的眉峰噙着一抹笑意泰然道:“無妨這事王妃自會處理。”
話音方落面前的無影踟躕的聲音再次響起:“爺王妃她……已經把人留下了。”
戰北烈脣邊的笑意僵了一僵展開的劍眉再次擰在了一起臉色陰沉不定一張俊面越來越黑整個大帳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仿似三九嚴冬。
鍾蒼無影兩人對視一眼目中皆是同樣的意思自從小王妃進門後只要遇到和王妃有關的事一向沉着冷靜的爺就無法淡定了。兩人努力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被處於暴怒中的王爺盯上殃及池魚。
半響大秦戰神陰森着一張俊臉拍案而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個該死的女人!”
說完大袖一揮氣急敗壞的向王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