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府暗牢。
被鐵鐐銬在牆上的媚娘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的眸中一絲迷茫閃過下一刻急忙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這人鎖在牢裡還能跑了不成?”
“這可說不準多查幾趟總是穩妥些聽說了沒聽說已經有一個死士招了!”
“你看我說沒事!這不一個個的都鎖着麼!走回去睡個好覺這一時三刻的是不用再查咯!”
牢門外兩人的調笑聲伴隨着輕微的腳步由遠及近傳來略微停頓後又再次漸漸的消失在遠處……
“你還別說那東楚七王爺膽子也夠大的竟想將咱們大秦的官員圍殺在音香樓裡幸好被烈王識破了!”
“可不是烈王是什麼人咱們大秦的戰神啊哪會被那些宵小得逞!”
“這話倒是沒錯聽說那死士不到兩個時辰就招了……”
待聲音消失不見媚娘睜開眼頭顱猛力一甩滿頭青絲如瀑布般滑下右手順勢將頭髮中一根極細的桑蠶絲捏住再次用上內力一抖蠶絲瞬間繃的筆直!
牙齒咬着蠶絲一端手上來回用力那堅韌不摧的鐵鐐頓時發出“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媚娘得意一笑向着牢門外極速掠去。
此時已近卯時夜色漸緩黎明未至正是守衛們最爲鬆懈的時刻她一邊盤算着一邊躲閃過巡邏的侍衛。
嬌小的身姿仿若一隻靈貓半個時辰後已經安全抵達王府內一處荒僻的院牆處媚娘對着身後的王府嘲諷一笑嗤道:“什麼大秦戰神不過如此!”
話音落運起輕功腳下一點身姿如蝶飛出了烈王府……
※※※
一片深沉的夜色中戰北烈和冷夏緩緩走出如墨的目光掃過那飛出王府的身影漸漸染上一絲俾睨的笑意。
冷夏纖眉斜挑傲然道:“放心後來之事她不會有一點記憶!”
戰北烈鷹眸含笑緊鎖着她道:“今日之事多謝!”
她知道戰北烈對於昨夜的事心中一直存有懷疑即便沒有自己也早晚能找到癥結。然而此事關係到大秦近半數的朝臣一旦拖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的一番作爲正好解了大秦的燃眉之急。
冷夏欣然接受復又問道:“那個皇家秘藥可解?”
“可以三個月內找到神醫慕二!”戰北烈黑眸深沉繼續道:“本王已經傳令下去讓各地暗衛全力尋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這神醫慕二這幾年在大陸上盛名廣傳他是雲山癲道人的入室弟子武功高深醫毒雙絕尤以一手醫術爲甚枯骨生肉出神入化。然而此人性子極爲執拗古怪從不與官府朝廷之人打交道只在坊間遊歷行走獨來獨往行蹤飄忽。
關於他的傳言很多卻並未有任何具體的形容甚至連他的外貌都是模糊的每一個人對他的印象皆是八個字:身背藥箱濟世天下。
冷夏挑挑眉要找到這樣一個人除去運氣之說恐怕也只有掘地三尺了。
兩人一時無話負手而立。
天色漸亮朝陽初升。
冷夏轉過頭突然問道:“你可知那毒下在哪裡?”
戰北烈霸氣十足的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好歹本王也是大秦戰神若是到了此時還不知道那這名號不要也罷!”
話音剛落兩人齊齊說出那個答案:“酒!”
鷹一般的眸子鋒銳無匹脣角勾起一抹凌厲的弧度戰北烈冷聲道:“先以正常的酒水麻痹本王……”
冷夏接道:“慣性思維下自然以爲酒中沒有問題。”
“再以爭霸天下的治國之題吸引……”
“讓你確定他有所圖謀。”
“後以突襲圍殺轉移視線……”
“誘導你誤以爲他要將所有官員才子一網打盡。”
“最後再以四十六名死士掩人耳目……”
“以東楚潛伏多年的據點爲餌狠心棄掉四十六名死士換來大秦半數朝臣的暗中控制。”
戰北烈薄脣微勾漸漸擴大爲朗聲長笑眉眼中說不出的張揚霸氣:“好一個東方潤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有此敵手這五國之戰纔不至孤單!”
冷夏挑眉目中泛起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這人……深不可測!”
戰北烈爽快贊同道:“不錯此一弈本王輸他一子!”
冷夏讚賞一笑戰北烈這點倒是值得佩服戰神的風範並不僅僅限於獲勝之時敗北又如何?坦蕩蕩的承認後面一弈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隱在四周的暗衛們曖昧的對視一眼暗暗竊笑這一人一句一唱一和要說沒有姦情誰相信?
一陣陰風吹過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紛紛望天看爺和王妃那涼颼颼的眼神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連恐嚇咱們都是默契十足的……
周福自遠處快步行來含着笑意恭敬問道:“王妃禮部尚書和公子已經在客殿等了一夜那茶水都不知沏了多少壺了……方纔宮裡的小太監來宣了皇上的口諭您可要過去瞧瞧?”
冷夏挑挑眉脣角勾起一個輕緩的弧度道:“這四海賭坊之事也該了結了。”
話音剛落隨着“嘭”的一聲巨響一團黑影自樹上跌落揚起漫天灰塵。
戰北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顧不上滿身的狼狽小狗一樣乖覺的跑到冷夏身前拽着她的袖子興奮道:“二嫂你說什麼?那砸了四海賭坊的‘賭神’就是你?”
冷夏聳聳肩不語以一個飽含深意的目光戲謔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客殿走去。
戰北越頓時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散發着幾分不妙的氣息抖了兩抖縮着腦袋轉頭看去大秦戰神那鷹一般兇狠的眸子正噴着熊熊烈火瞪視着自己。
完了完了再叫你說什麼“雌雄賭王”這可是“奪妻之恨”啊!
露出兩顆小虎牙討好的憨笑兩聲戰北越衝着已經走遠的冷夏高聲叫道:“二嫂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連滾帶爬的追了上去。
戰北烈看着二人的背影嫌棄的搖搖頭:“這兔崽子……”
兩人方一邁進客殿一個人影從椅子上迅速蹦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到冷夏面前“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口中兩個字喊的震天響:“乾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