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墨凌登基以後,胤裳兒的暗組也從邊外撤了出去。有很多王爺還沒來得及策反,就被墨凌的鐵血手段所壓制。
這一日,胤裳兒坐在花園裡,一口一口的抿着任天給自己漆的清茶。忽然她昂起頭,銳利的眼神盯着日頭的方向,片刻,朱脣輕啓:“朗夜在哪?”
任天被胤裳兒的動作嚇了一跳,弓着身子,面目嚴肅的說:“我去喊他。”
胤裳兒不再說話,拿起清茶喝了一口,嘴角浮起一絲冰冷的笑容。
朗夜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胤裳兒此時還在花園裡坐着,朗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快步走向胤裳兒,胤裳兒點了點頭:“邊關的成員撤出了麼?”
朗夜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胤裳兒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半晌,才說道:“想辦法聯繫了雲歷,過了這年末,應該可以了。”
只見這時,門外來了一對身着盔甲的士兵,胤裳兒的心突然慌了,上一次看到這麼多人便是在江喚的府中,這一次,難道也是因爲她麼?
沒過多久,胤裳兒便看到墨凌一身龍袍走入門口,胤裳兒緊咬着雙脣,一絲不詳的預感吞噬的整個心底。
墨凌神色緊張的看着胤裳兒,壓低了聲音說道:“蒼穹帝國的人來了。”
胤裳兒點了點頭,心中嘆道:“這該來的還是回來的。”
“誰來了?”
墨凌緊張的抓着胤裳兒的胳膊,手不住的顫抖:“哈舍爾。”
胤裳兒心中一驚,江喚,真的是江喚。不只是胤裳兒自己,連任天和朗夜也愣住了,可是說到底也是鳳宣帝國的國土,江喚並不敢胡作非爲。胤裳兒福了福身子,走到內室,換了一身青鶴長袍隨墨凌走入了皇宮。
一路上,胤裳兒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怕什麼,當她和墨凌走到皇宮的時候,就看到江喚站在大殿內。
胤裳兒邪眉冷對江喚的眼神,不住的笑了笑。江喚被胤裳兒目光愣了一下,墨凌坐在龍椅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二人才停止對視。
墨凌居高臨下,冷冷的逼視這殿下的江喚,江喚拱手作揖的說道:“孤聽說新國主繼位,特地前來到訪。”
墨凌拿起案子上的金盞,抿了一口金盞裡的茶,揮起右手說道:“蒼穹國主請賜坐。”太監聞聲,趕緊跑到大殿後面搬出了一把椅子。
胤裳兒眉目輕佻的看着江喚,狹長的鳳眉閃出一絲輕蔑:“丁瑤將軍拜見蒼穹國國主。”
江喚突然哈哈大笑:“夫人如何這樣呢?”
江喚不等墨凌開口,便快速的閃到胤裳兒跟前,擡起右手扯住胤裳兒衣領,墨凌見狀,趕緊起身阻止,可是胤裳兒卻被提起來了。
“皇上不必擔心,孤想處理點私事。”墨凌聽到此話,一個箭步衝到江喚跟前,大手一揮,一巴掌打在江喚的臉上。
“啪。”胤裳兒擡頭看着墨凌,驚恐的盯着江喚。
江喚鬆開了右手,目光發狠的擦了擦嘴角。墨凌冷冷的看着江喚:“朕的宮殿,不容你胡作非爲。”
江喚甩了甩手,狂笑道:“哈哈哈。。。沒想到你逃了這裡,還這麼受寵?”
隨即狠狠的看着墨凌:“這一
巴掌打斷了聯邦關係,你自己看着辦吧。”
墨凌聳了聳肩:“朕如果怕,就不會打你了。”
江喚甩了甩袖子,雙目嚴肅的轉身離去。墨凌走到胤裳兒面前,擡手摸了摸胤裳兒的臉,卻發現胤裳兒早已淚流滿面。
墨凌將胤裳兒攬在懷裡,溫柔的說道:“怎麼哭了?”
胤裳兒的淚水再一次劃過臉頰,這一次,更加洶涌。胤裳兒哭了好一會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她扭了扭身子,掙脫了墨凌的懷抱,墨凌看着胤裳兒,好久,薄薄的兩片脣瓣開啓。
“我知道你是鼎金山莊的少夫人。”
胤裳兒不由的愣住了,許久墨凌接着說:“你根本不知道哈舍爾到底有何居心,朕到是知道的。”
胤裳兒完全蒙了,他不知道該相信誰。墨凌走到胤裳兒身邊,拉起胤裳兒的手,便往宮外走去。二人看着宮牆外的景色,好一會,墨凌接着說:“我知道你的父王,母妃,甚至是宇豐國的從前。”
胤裳兒看着墨凌的臉,第一次感覺到這麼清晰。
“哈舍爾當年被送到宇豐國做質子,本來也有我一個,後來我被我的父王接走了,而哈舍爾的父王,表面慈祥,內心卻是個奸佞之臣。”
“那幾個年頭,爲了自己的國家,生生的將哈舍爾放在宮中,而你的母妃,當年是被選作秀女,我記得好像是在御書房裡,我和哈舍爾看到了你的母妃。哈舍爾性子外向,不像我。是個陰鬱的人,”墨凌說着,擡起雙手拉了拉龍袍的領子。
“胤洛王爺的死,是現在宇豐國的皇帝策劃,而哈舍爾的養父,卻生生的被捲入其中,侍衛死了,胤洛王爺死了,安貝勒沒法子跑到了蒼狼帝國,後來的這一切,都是哈舍爾精心策劃。”
胤裳兒突然想起那日雲歷說要讓江喚派兵攻打宇豐國邊境的事情,原來是着了江喚的道,他便是要做皇帝,要宇豐國的國土,原來自己和雲歷早已鑽入了圈套。
墨凌看着胤裳兒,半晌,胤裳兒吐出了幾個字:“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我怎麼知道究竟誰是對的?”
墨凌忽然笑了:“不消四個月,結果便出現了。”
胤裳兒望着宮牆外的景色,也快過年了,雲歷卻遲遲沒有動靜。墨凌看出了胤裳兒的心思,好一會,清幽幽的說道:“我明日便修書去冰榮帝國,這雲歷的動向,你一看便知了。我猜哈舍爾在途中早就設了埋伏,要不就是在回來的路上。”
胤裳兒也沒有什麼法子,這麼多天,胤裳兒派了暗組的人去打探雲歷的消息,最後都不了了之,現在也許只有墨凌能幫自己一把了。
胤裳兒看着墨凌,好一會纔開口說道:“謝謝你。”
墨凌笑了笑,一把攬住胤裳兒的肩:“別這麼說,我們是兄弟,雖然你是女子,你很貌美,我對你也動心。但是這是鳳宣帝國,所以,我知道界限的,如果沒有你,我也不可能順利繼位。”
胤裳兒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墨凌叫來了隨行的太監李公公,將胤裳兒送往王府。並派了好些士兵,護得胤裳兒王府的安全。
胤裳兒回了將軍府的第三天,墨凌身邊的李公公便匆匆的趕到胤裳兒府中,胤裳兒見狀急匆匆的走到寢殿,此時的墨凌正
躺在榻上。胤裳兒看着墨凌的臉,心裡不由得抽了一下。
墨凌有氣無力的躺在閉着眼睛,胤裳兒趕緊跪在墨凌的榻前,雙脣顫抖的說。
“墨凌,你怎麼了?”
墨凌聞聲擡眸看着胤裳兒,慢慢的說道:“今日來使回信,說雲歷兩個月前就回來了。”
“可是你,這是怎麼了啊?”胤裳兒急急的看着墨凌,擡起右手扶上墨凌的額頭,墨凌見狀趕緊給李公公使了個顏色。李公公拉住胤裳兒,墨凌開口說道:“無礙,舊疾。兩天便好。”
胤裳兒只得點點頭,墨凌將來使的回信遞給胤裳兒,好一會說道:“你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胤裳兒拿起手中的信,顫抖着雙手看着信上的字跡,半晌。擡頭望向榻上的墨凌:“如果是這樣,怎麼還不回來?”
墨凌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冰榮帝國和鳳宣帝國可是隔着一座蒼穹,如果順了宇豐國,也要六個月之久的。”
胤裳兒點了點頭,將信藏於袖中。她現在只能期望雲歷在路上平安無事。
墨凌看着胤裳兒,揮了揮手。胤裳兒也不再停留,便回了自己的將軍府。
胤裳兒在將軍府無所事事的呆了很多天,這一日李公公突然很着急的趕來,胤裳兒看着李公公趕緊問是何事,李公公還沒有站穩便拉着胤裳兒往皇宮跑去。胤裳兒剛到皇宮纔看見墨凌血染龍袍的躺在榻上。胤裳兒瞬間淚流滿面。
墨凌看着門外的胤裳兒,嘴角奮力的扯出一絲微笑。虛弱的說道:“你來了。”
胤裳兒點點頭,跪在墨凌的榻前,墨凌用手撫了撫胤裳兒的秀髮。雙眼空洞的望着外面,半晌。看了一眼李公公:“宣,文武百官。”
李公公“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手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說:“皇上,您別走。。。。。”
墨凌搖了搖頭,看着胤裳兒:“宣吧,遺旨口述。”
胤裳兒擡起了頭,哀怨的看着墨凌:“到底爲什麼?”
墨凌用手探向胤裳兒的臉,搖頭苦笑:“上次你來看我,便是墨風下毒。這一次,竟然行刺。。。”
胤裳兒拼命的搖頭:“墨風,不是你弟弟嗎?”
墨凌點了點頭,氣若游絲的說:“是我弟弟,他的阿瑪是吏部尚書,我的叔叔。他從小恨我,因爲我是太子。。。呵。。。”
胤裳兒茫然的臉上扯出一絲苦笑:“身份。。。地位。。。呵呵。。。。”
墨凌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李公公和大臣們來到皇上的寢宮。大臣們見狀,都跪了下去,墨凌這才睜開眼睛:“諸位愛卿都到了嗎?”
李公公慢慢走到墨凌的榻前,弓着身子說道:“回皇上,都在這兒呢。”
墨凌點了點頭,犀利的目光橫掃下跪的衆臣。好一會說道:“朕今早被刺客傷了心口,恐時日不多。”墨凌看着羣臣,百官們面面相覷。
“今,頒佈遺旨。都給朕聽清楚了,如若違背,殺無赦!”墨凌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他停頓了一下,接着道來:“冊丁瑤大將軍接管朝政,務必國泰民安。若有違者,必殺之。”墨凌將手中的印信交給胤裳兒,胤裳兒一看,便知道是鳳宣國先祖鍛造的寶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