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一行人突然勒住了繮繩。
爲首的男子緊了緊懷中的人兒,面朝身邊的侍衛,雙目嚴肅:“休息一會吧,把衣服換了。”
胤裳兒這才得空把蓋頭掀起來,一路疾馳,胤裳兒懷疑這蓋頭是粘在自己頭上了,不過還好,多虧了這蓋頭,要不臉早被這風沙打的不成樣子了。
胤裳兒眯起了雙眼,打量着這一堆正在換衣服的人,一個個全都是一襲黑衣,看樣子應該是偷的宮裡錦衣衛的服裝,胤裳兒笑着譏諷:“上哪偷得衣服,還是錦衣衛的?”身後的男子拉住了繮繩,自己先跳下馬,伸手去扶胤裳兒的身體。臉色潮紅:“是莊主給弄的。”
胤裳兒臉色不由的變了變,繞開男子手,自己跳下馬。男子見狀,點了點頭。微笑:“不愧是將門之後,還會騎馬。”
胤裳兒正色看着男子,錦蘇長袍,頭戴白冠,額間梅紅標記,腰佩彎刀短劍,看着他一身行頭,似劍客也似俠客:“莊主可是安晨?”
男子搖了搖頭,面向前方。目光嚴肅:“莊主是雲歷。”
胤裳兒大驚失色,怎麼不是安晨。難道這夥人不是安晨說的那些麼?
一個侍衛從身後走來,看着胤裳兒,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老大,這女子真是好看。”
男子皺着眉頭,略帶正色。大聲呵斥:“休得無禮!”男子回頭看着胤裳兒,面帶笑容雙手作揖:“在下江喚,這幾人是我的侍衛,冒犯之處,多有得罪。”胤裳兒點了點頭,便不再難爲這個叫做江喚的男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侍女。
胤裳兒臉色冰冷的看着江喚,冷冷的說道:“我的侍女呢?”
江喚向後面侍衛揮了揮手,安梅子便被帶了出來。胤裳兒看着安梅子,安梅子的嘴巴被帕子堵住,眼裡甚是驚恐。
胤裳兒冰冷的目光直逼江喚,怒斥:“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
江喚被胤裳兒的激的臉色通紅,一臉怒色的擺了擺手。身後的侍衛便將安梅子嘴裡的帕子拿掉,安梅子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胤裳兒此時已經怒火沖天。
還不待發火,江喚一臉笑容的看着胤裳兒,再一次拱手作揖“在下聽說胤裳兒郡主大膽過人,文武雙全,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胤裳兒看着滿臉帶笑的江喚,心裡的火氣只好強壓回去。面若冰霜的諷刺:“不同凡響可不敢說,你不也是一樣大膽過人麼?連皇帝的轎子你都敢劫,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劫了我,就不怕皇上抄你的家治你的罪麼?”
誰知道江喚面色不改,胤裳兒真的懷疑江喚的臉皮究竟有多厚。半晌,江喚哈哈大笑起來,面色不改:“郡主此言差異,的確有一個地方皇帝恰恰不敢來,他就是來了也無法來抓你。莫說來抓你,走都走不進去,何談抓你?至於胤爍王爺,郡主大可放心,畢竟皇上看了信箋也斷然不會追究。”
胤裳兒忽然心慌了起來,難道這個地方就是安晨說的鼎金山莊麼?如果不是又該如何?
“郡主莫慌,請隨我等回山莊,有個人要見你。”江喚看出了胤裳兒的心思,卻也不說破。胤裳兒心中的疑問終於落下,原來這個地方還真的是鼎金山莊,胤裳兒暗自吐了口氣,拉着馬繮翻身躍起。
說來也奇怪,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官兵,甚至連一個拿着通緝令的衙役也沒有見着,胤裳兒不免覺着好生的奇怪,難道江喚說的話是真的麼?
胤裳兒看着遠處的山巒,緊鎖着眉頭,嘆了口氣。她可不想被人抓回去:“怎麼路邊連個農家也沒有,即便是沒有農家,總該有個商人吧?”
江喚忍不住笑出了
聲,緊抿着嘴脣。搖頭說道:“哎。。。。。。郡主,我等畢竟是搶親,而且還是搶皇家的親,當然要走小道了,這走了官道,豈不是自投羅網?”
胤裳兒的臉色突然泛起了潮紅,想着江喚的話也是對的,如果被抓了可是前功盡棄了。胤裳兒乾咳了兩聲,擡手捂住了嘴巴:“那還要多久我們才能到你說的地方?”
“翻過這座山,也便是了。”
江喚的話讓胤裳兒有了動力,不自覺的開始打量起路邊的景色,雖說是偏僻的小路,倒也可以稱得上是美不勝收,鬱鬱蔥蔥的小樹下偶爾還能看到幾隻蹦蹦跳跳的松鼠,或者是剛落地的鳥兒。胤裳兒不免有一種留在民間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王,胤裳兒的心中又沉重了起來。
半個時辰左右,江喚臉色沉重的看着遠方,重重的說道:“穿過這峽谷,我們便到了。先休息一下吧,大家準備一下,時間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累壞了,拴好馬坐在地上休息,雖說是休息,也好生的奇怪。大家都盤膝而坐,雙眼閉目。胤裳兒也不好意思說話,便和安梅子坐在了一旁。
江喚看着胤裳兒兩人坐在樹下,躡手躡腳的走向胤裳兒。好奇:“想什麼呢?”
胤裳兒不理江喚,江喚好似自言自語的望着遠處的山巒:“放心吧,這峽谷機關重重,很少有人活着走進去。”
胤裳兒還是譏諷的笑着,看着遠處的山巒,面不改色:“那你們難道是死人麼?”
江喚點了點頭,十分有趣的看着胤裳兒。邪笑:“如果我說是,你信麼?”
胤裳兒被嗆的突然說不出話來,身子一側,別過了江喚的視線。
半晌,江喚走到自己的馬匹邊,扯着嗓子對樹下的侍衛大聲喊道:“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啓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