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也要隨我回去,我要回去幫夜,他需要我們,而且我好想念他和孩子們。”沐沐目光飄向東方,那濃濃的思念幾乎將人淹沒,兩年了,她終於挺了過來,現在回想起來再多的痛苦也值得,爲了能和夜永遠在一起,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當年她因爲武功被壓制而強制破除禁止,以致於身子一直虛弱,心脈受損嚴重,若不及時修復恐怕命不久矣,所以她狠心不留下一言一語離開了奚燃夜和孩子們,躲起來專心的把身體治好,不曾想這一分別就是兩年,兩年來她一直被姑奶奶悉心照料,所有好藥材全都用在她身上,一年的時間她一直躺在牀上無法起身,一年後雖能離開牀榻卻異常虛弱,知道最近的兩個月她才明顯好轉,而近日她自己清楚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到往日的樣子,“夜,等我!”
“喂,月哥哥你過來一下。”此時一個粉嫩嫩的小女娃揮着她那胖胖的小手衝着銀月咧嘴笑着,大大的眼睛像極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也讓人不禁想起同樣帶着淡紫色的一雙眸子,銀月就這樣靜靜的看得出了神,念沐長得好像沐沐,每次她衝他這樣笑他總會失神的想起那個女子,兩年了,她爲何還不回來。
“哼!又當着我的面想其她的女人,念沐不喜歡月哥哥了。”小念沐氣哼哼的瞪着某個突然醒悟過來的人,爲什麼他的眼裡只有孃親,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月哥哥卻總是忽略她,從她記事起,身邊的人就是月哥哥,他們都不讓她叫他月哥哥,讓她叫他月叔叔,可她偏不,等她長大後她要嫁給月哥哥,怎麼能叫他叔叔呢。
銀月懊惱,輕輕抱起這個可愛至極的小人,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念沐不要生氣,月哥哥沒有想別人,月哥哥眼裡可只有小念沐哦。”銀月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叫他月哥哥他就這樣應了,而且他說的也不錯,在東烈幾乎無人不知,海天涯主寵這個小郡主比冷王更甚,那眼裡還能容下誰呀。
念沐哼哼鼻子,真的很羨慕那個沒見過面的孃親,所有人都說她好,可是她爲什麼要丟下自己,就算是治病,那也要告訴他們一下啊,不知道這樣很讓人擔心呢,“我不是小念沐,我叫奚念沐!”
最討厭月哥哥叫她小念沐了,她總會長大的,哼!
“皇兄一月之後是你生辰,大辦!”奚燃夜進了御書房自顧坐下,直接說出了他來此的目的,兩年了,時間夠久了,這件事結束後他就是翻遍天下,也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敢給他躲起來兩年不見他,該死的最好給他安然無恙。
奚明揚只是靜靜的看着坐在那裡的皇弟,兩年了,他從來沒有笑過,彷彿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東烈冷王,即使笑也讓人脊背發寒,如今他知道也是時候動手了,不管結局如何他們都不能再等了。
“嗯,朕也有此意,不過在那之前朕要好好的給念沐過一個生辰。”
“嗯,可以。”說完奚燃夜直接起身離開,那個女兒太像他的沐兒,很多時候讓他不敢面對,不敢親近,他怕那種思念將他淹沒,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有時他故意冷落了她,可又有誰知道他其實有多愛沐兒留給他的這兩個孩子。
“去按計劃安排,下個月本王的皇兄生辰,各國都會前來,給本王把事情做好了。”奚燃夜回到王府就命令冷冽他們照他說的去做,爲了這一日他可是等的太久了。
“沐丫頭你能不能不要讓你的馬再飛了,我這把老骨頭要被你折騰散了。”遊玄子雙手扶着車壁,可憐兮兮的看着那個快把馬車駕飛了的人,知道她心裡着急,可是能不能體諒一下他們兩個老人家。
“你坐好了,不要亂動。”百里瑄一路上都很嚴肅,此時看見這個死老頭耽誤了沐丫頭趕路,立即出口責備起來。
遊玄子委屈的癟癟嘴,不敢再說一句。
沐沐回頭看向車上的兩個人,都已有疲憊之色,這兩個人全是自己的親人,一心爲自己着想,心中終是不忍,跳下馬車,“姑奶奶你跟我師傅在後面慢慢跟上來,我一個人騎馬先走一步,我心中很是不安。”
“也罷,沐丫頭你一個人萬事小心,我們隨後就到,千萬不能衝動。”百里瑄無奈的送走了沐沐,一路上都沒理身邊那個人一下,遊玄子是什麼也不敢說,生怕人家一個不樂意也把他丟下,哎,早知道他就憋着了。
“蒼,下個月和朕一起出使東烈吧,是該找個藉口解決這件事了,但是朕希望這個藉口是朕找出來的。”北尚皇宮御書房景尚野和蒼鷹對面而坐。
“嗯,我也想會會那個從沒見過的女人,兩年來我越來越好奇了,這一次她若還不回來,那麼你也不用再找了,她恐怕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蒼鷹淡淡的應着,這次那個女人還不出現的話,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女人就是回不來了。
景尚野沒有說話,只是那斂下的眼透露了他內心的慌亂不安,沐沐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直到現在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幾日後京城入城的小路上,一個身穿白色錦衣英俊非凡的小男孩蹲在路邊不知在幹什麼,只見他不時的擡頭,天上還有一個黃色的紙燈在不斷上升,而他自己則拿着一根小樹枝在地上不停的畫着小圈圈。
沐沐騎馬從小路趕過來剛剛接近京城就看見了天上的孔明燈,心中一緊,這孔明燈是自己教給睿兒的,而且這個顏色也只有睿兒可以用,以前每當睿兒想她的時候就會放孔明燈,她如果在外看見了或是手下的人發現了一定會通知她,她的睿兒一定失望很多次了吧,想到這裡沐沐狠踢了一下馬肚,往京城快速而去。
“孃親這一次你已經走了兩年了,你騙人,明明告訴過睿兒你離開不會超過一年的,父王不讓人說起你,我不喜歡父王了,哼。”睿兒蹲在那裡自言自語。
沐沐的馬累的再也起不來了,她只能自己走到京城,此時剛剛轉過一個彎就聽見睿兒的自言自語,心中一陣抽痛,“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