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命苦,既生黑,何生蜂,月蕘弄來這隻小黑蜂,天生就是克着它。
地宮僅存的武尊武帝都很興奮,長老峰和精英峰院裡的法陣年久失修,破除沒費多大力,不過隨着一個個出來時那張包公臉,輕而易舉看出,他們的收穫,並不出想像中那麼美好。
墨黑體內沒空間,一次拿回的儲物戒有限,墨蜂和墨玄主動接應,墨玄等得無聊,嫌棄墨黑丟三落四,手癢忍不住又幹老本行,當一羣人來到一棟棟像徵太上居住的遼闊獨院,看到早已破開的法陣,裡邊早已被洗劫一空時,齊聲發出同樣的怒吼。
“靈獸宗弟子,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臨時坊市中,擺攤高價回收寶塔丹藥的戰月蕘抓抓耳朵。
好癢吶,是誰在念?
“小蕘,你是不是養着一隻紅色烈火鳥?”
聯絡玉中傳來玲瓏畢濤關切的聲音。
“恩,沒錯,怎麼啦?”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戰月蕘現在這個樣子,左手並左腳,右手並右腳,走路姿勢那一個怪異。
“你要麼把它殺了,要麼把它留在地宮,不要帶出去,紅風大盜引起公憤,老祖們決定盤查所有弟子的儲物戒和妖獸袋。”玲瓏畢濤解釋道:“我們都知道不是你,問題是我們幾個相信是沒有用的,胳膊擰不過大腿,沒必要爲只小鳥引人懷疑,你要是喜歡,我再替你弄一隻來。”
戰月蕘抹汗,她真不知該感謝好友們的信任,還是該內疚自己的隱瞞。
玲瓏畢濤繼續道:“你不要亂跑,我馬上趕到廣場,你收的那些東西,最好也先交給我,那幫傢伙過手湝油,收那些丹藥,能剩一半已是不錯。”
“好,謝謝啦。”戰月蕘切斷聯繫,收拾攤子同時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放出墨玄和墨紅,“地宮開門時,自己想辦法出去,我這三兩斤骨頭,可不夠那羣武祖拆。”
以兩神獸的本事,逃過武祖追蹤,那是妥妥的,再不然也可以在地宮呆上五十年,地宮這麼多毒蟲毒蛇,餓不死它們。
墨紅在地上溜達,彷彿不在意,墨玄卻默默向前爬,臨別前默默回頭一瞥,戰月蕘心中升起強烈罪惡,那個,好像始作俑者是她,出事讓它們背黑禍,好像不太道德。
還是把它們都帶在身邊吧!戰月蕘改變初衷,快步向前,欲將墨玄撿回來。
彷彿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墨玉擡頭漫不經心道:“沒事,它們能耐大着哩,你出不去它們都有本事出去。”
這樣呀?戰月蕘放心送它們離開。
三十天到,地宮突如其來涌出莫名氣流,將所有人一一彈出,入口那一帶,早被衆老祖移爲平原,戰月蕘剛看到太陽,就被一隻虛擬大掌扯着衣領提拉到一個地方,所有進地宮的修士都在那裡,無家族陣營之分。
戰月蕘在人羣中看到玲瓏畢濤等人,連他們也不能倖免。
平原上空,八位武祖站在天空,八道神識在平原交織穿梭,
雲端還隱藏着紀氏看熱鬧的老祖,當然,目前僅僅是看熱鬧,若是真有什麼至寶出現,摻和一腳也不是沒可能。
“把你們身上的儲物袋、儲物戒和妖獸袋、妖獸戒統統打開,一個個輪流上前,我等會派人檢查,若有隱匿者,格殺勿論。”
在他們前方,有七個人排站在那,他們雙目銳利,頭上均盤座着一尊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皮膚顏色各異,那是由聖尊真氣外放凝聚而成,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武聖。
一次出去七個人,每一個人都要接受七次盤查,輪到戰月蕘時,她把儲物戒和妖獸袋給第一位武聖。
此人還好,只用神識在她身上掃一遍,先打開空空的妖獸袋,然後打開儲物戒,裡邊少得可憐的東西讓她感到訝異,不由擡頭看戰月蕘一眼,發現她僅有武師修爲也就沒別的想法,期待一位活着出來的武師在裡邊有好收穫,那是不可能的。
排第二的是魯家武聖,他在檢查東西前,一雙鼠肆無忌憚上下打量,神識一寸寸翻查戰月蕘身體。
那感覺,就像光着身上站在他跟前任由估斤稱量,戰月蕘咬起貝齒,眼中流露出厭惡,做爲華夏來的女子,她討厭也不適應這種搜查方式。
排第三的是諸葛家族的人,那人知曉她的底細,不由幫腔道:“魯能,好了沒,快點,後邊還有很多人要檢查呢。”
魯能拉不下臉,表情很難看,正逢魯傲空此時傳來秘語,他神色一震,道:“我懷疑此人有問題。”
七人當中,有三人同時蹙眉,其餘三人則面露訝異。
“她的身份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吧。”魯能振振有詞道:“她是東荒寒月宮弟子,名月蕘,樓蘭青老弟,她儲物戒裡沒什麼值錢東西吧,那是因爲值錢的東西都藏在寒月虛空界。”
樓蘭青不願當人槍桿:“我只負責現場檢查,她儲物戒裡的東西跟她的修爲相符。”
魯能吃了個軟釘,不過氣焰並沒有被打落,魯家人口才貫來不錯,沒影的事都能掰出三分真,更何況有理有據的事情:“紅風大盜的樣子,在場不說十個人當中有五個見過,不過見過它樣貌的也不在少數,而她,正好養有一隻一模一樣的紅毛戰寵,這事,諸葛德贊應該知曉,據悉,那隻紅鳥還曾千里迢迢來到神機谷求救呢。”
他甩甩手中那隻幹扁的妖獸袋:“戰寵輕易不離身,若是心中無鬼,何須將它放走?”
僅僅寒月虛空界,其它人是不怎麼相信,但加了一隻紅色戰寵,以及空空如野的妖獸袋,在場人幾乎心生動搖。
玲瓏畢濤面露歉意,若不是他好心的叮嚀,月蕘也不會陷入這種困境,他擡腿想站出來說明真相,卻被燕狂生拉住:“現在還不是出頭的時候,先看看再說。”
若說之前玲瓏畢濤提示時,戰月蕘心神慌亂,那麼此時卻是定下心神,自古以來捉賊拿贓,沒有實物,任他吹得天花亂墜也半點用都沒有,再說她有兩大殺神,再加上神獸二紅,還怕
啥,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這位聖人,可否容小女子辯解兩句?”
排在第五位的武聖哼道:“有什麼好辯解的,直接搜魂了事。”
搜魂是天源最殘酷的手段,可以探自此人從小到大記憶中的東西,甚至有些已經遺忘的事情,也能在魂海中翻查出來,不過搜過魂的修士便是僥倖沒死也會變成傻子,罪孽太重,一般人輕易不會使用,尤其是那些一心向道的人。
戰月蕘聞言神色一凜,玲瓏家族的武聖不悅道:“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慕容九月,你就不怕遭天譴吶!”
“他怕個球,再譴也譴不了什麼,橫豎沒幾年好活,人死如燈滅。”說話的是燕氏家族武聖,這三家都對戰月蕘有好感,在事情沒蓋棺定論前,他們願幫個小忙。
“行,老夫給你個機會,看你怎麼個辯法。”魯能這麼一說,無異是幫慕容九月解了圍,得到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戰月蕘擠出幾滴淚水,吸吸鼻子:“聖人說的話,大部份屬實,月蕘確實養有一隻烈火鳥,不過您說我把東西藏在寒月虛空界,那是個誤會,我在地宮收集的東西並不在那兒。”
玲瓏畢濤此時適時站出:“沒錯,她的東西都託我交出來,魯伯伯可是要查詢?”
“也託我們諸葛家族轉移了一部份。”諸葛青煙也走出來,隨後還有燕狂生:“這事我可以做證。”
三大家族嫡支全部站出來,衆人懷疑的心思又淡上兩分。
魯能強詞奪理道:“也許是她只將一部份東西交給你們,真正值錢的東西還在寒月虛空界,你們年紀還小,別輕易被人騙倒。”
“聽聞寒月虛空界有界靈,那麼它必然知曉月蕘這段時間有沒有進去過那裡,諸位若是懷疑,不妨通過寒氏或月氏族長查詢!”戰月蕘挺直腰桿,擲地有聲道:“寒氏和月氏如今在你們眼中只是一小螻蟻,想必當家掌門不會拒絕你們要求,清者自清,我月蕘經得起審查。”
地宮危機重重,一直以來單身行走,戰月蕘哪敢隨意進入寒月界,她可不想糊里糊塗沒了小命。
事關重大,不是她一兩句話可以輕易取信衆人,調查需要時間,天空那有老祖發話:“行了,你先站到一邊,調查清楚後會給你個公斷,其它人繼續。”
檢查已接近尾聲,七大家族也有搜出一些人存心藏匿的東西,不過卻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即便再是懷疑,也只能把唯一希望寄託在月蕘身上,催那邊的人快馬邊鞭雙向調查,既問寒氏也問月氏,甚至白氏那邊也有人上門。
最後所得答案再次令他們失望,不論是寒氏還是月氏,回答都大徑相同:月蕘已有兩個月不曾進入寒月界。
魯家人還是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戰月蕘:“就算你沒進去過虛空界,那麼你那隻烈火鳥又做何解釋?記得高階妖獸體內自帶空間,莫非全藏在鳥肚子?也是,放五十年沒啥影響,屆時地宮門一個,東西還不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