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傳出三皇子自動請纓請往北境後,京都一片譁然,不管你走到哪,絕對能聽到‘三皇子’這三個字,京都裡一直深受‘壓迫’的其他紈絝子弟已經準備好的鞭炮,準備在她走後,放鞭炮慶祝,更有甚者已打算包下京都最貴的酒樓,大擺流水席,而青樓楚館裡的所有姑娘卻大開‘水龍頭’,哭得比死了爹還慘,可不,這少了這麼一位大金主,還是風靡萬千少女的‘多情’皇子,那損失可大了,不哭死纔怪。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但引發這一‘大事件’的‘元兇’日子也不是很過,首先,她得應付自聽到這個消息而始終處於暴走邊緣的‘狐狸精’雲玄天,應付的方法實行三字訣‘躲’、‘逃’、‘攔’,只要聽到他的腳步聲,立即躲起來,躲不過逃,逃不了,拉着誰,誰給她攔着去,總之她就是不想被他莫名其妙地炮轟,其次,也就是最痛苦的,她皇帝老爹搞不定她孃親,被罰一個月不準進她的寢殿,天天對着她苦着臉,她孃親一看到她就哭,害得她又安慰這個又安撫那個,忙得不得了。
三日後,到了臨行之日,皇帝親送北巡軍出城,芸貴妃破例出宮相送,全城百姓集體出動,簡直到了萬人空巷的地步,場面那個浩大啊!
看着這個場面,傾狂怎麼覺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雷得她趕緊鑽進車轅,下令出發,浩浩蕩蕩的隊伍這才得以上路。
坐在豪華的車轅裡,傾狂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真想直接甩掉所有人,帶着葉影快馬到北境,還有十天的路程,非把她悶死不可。
突而,就在她快入沉入夢鄉之際,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猛然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一閃而過,繼而微閉着眼睛,斜躺在軟塌上,修長的手指輕敲着膝蓋,輕和起笛聲來。
清遠、悠揚、婉轉、柔和的笛聲,深深地在傾狂的心湖劃出幾道漣漪,那是一種穿破世俗,來自心靈彼岸的聲音,笛聲緩時如山澗潺潺溪流,傳達奏笛者滲透心靈的憂傷,急時帶着指點江山的氣勢,高亢激昂的鬥志,如傲世的霸者,低迴之處,又是帶着安寧平靜,從從容容,如立於萬丈之外的智者那份超越世俗的淡然,笛音清越,帶出的又是一股充滿着陽光的瀟灑不羈,着實妙不可言。
“葉影。”輕喚了一聲。
“主子。”驅馬靠近車轅,葉影回道,在外人面前,他是她的貼身侍衛,一直以‘主子’相稱。
“去看看。”簡單地下命令,她想知道能吹出如此曲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最重要的是,吹笛者竟是以內力將笛音傳出,以笛聲如此清晰來看,此人絕對是個高階高手。
“是。”即使傾狂並未說明,葉影也能心領神會,掉轉馬頭,悄無聲息地離隊而去。
隨着笛聲,傾狂漸漸了地被勾起了心中的某處回憶……
‘籲’整個隊伍停了下來,不得不從回憶中驚醒的傾狂不悅地睜開眼睛:“怎麼回事?”
不悅的聲音從車轅裡傳出,隨行的衛隊長李將軍心中一顫,趕緊上前稟報道:“稟三皇子,到……到驛館了。”
原來他們已出了京都範圍,行了一天的路,如今天色已晚,李將軍將安排在此驛館歇息一晚。
驛館驛丞早已收到消息,此時帶着驛館內所有人全跪在車轅前,待傾狂從車轅裡出來,立即叩頭道:“恭迎皇子殿下。”
“起來吧!”淡淡地一擺手,傾狂眼眸一掃,將驛丞及身後的幾人盡收眼底。
“謝殿下。”驛丞站起來,看了傾狂一眼,眼中一抹驚豔閃過,隨後平淡如初,上前道:“驛館內已爲殿下準備好上房,請殿下入館歇息。”
將他的眼神變化看在眼裡,傾狂玉骨扇一展,道:“帶路吧!”看着在前面帶路的驛丞,嘴角輕勾,這一路,看來不是很太平,呵呵。
嗯,一間小小的驛館能有這麼高檔的房間,確實不錯!玩弄着手中的玉骨肩,傾狂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傾狂滿意,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驛丞討好笑道:“殿下一路周車勞頓,請先休息,晚些小人略備薄酒,希望殿下能賞臉。”說着還曖昧地朝傾狂一眨眼,意思不明而喻。
看來今晚還有‘豔福’呢!傾狂回以曖昧一笑道:“嗯,還真期待呢!”是挺期待的,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
驛丞笑着一拱手掩去眼中的不屑,退出去。
待所有人退出去,傾狂笑容一斂,眼眸中射出凌厲的光芒:看來他們還真是恨不得她早點死,如此迫不急待地就要動手了。
夜幕降臨,傾狂一身舒爽地出現在大堂,一桌精美的酒席,驛丞領着衆人隨伺在旁。
“怎麼只有你們,李將軍呢?”掃視了整個大堂一眼,傾狂問道。
“殿下,沒有李將軍在,殿下不就可以玩得更開心嗎?”驛丞笑得諂媚道,拍了拍掌,兩名妖嬈的女子,身着薄妙地走出來,媚眼猛拋,而她們的身後,哇,更強悍,輕紗遮體,胸前兩顆‘草莓’若隱若現,白晳的皮膚,簡直就是天生的小受啊!
傾狂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太強了,準備的還真是周到,不僅準備了美女,還準備了美男!
“殿下,可還滿意?”驛丞涏着笑問道,見傾狂一直看着‘小受’,心中暗忖:哼,看來傳言不虛,三皇子也是個好男色之徒。
“滿意,當然滿意,哈哈哈……”傾狂以摺扇輕敲着左掌,大笑着道,往席間一坐,那個‘小受’立即依了上去,其中一個妖嬈女子如若無骨的身子也靠過去,另一個妖嬈女子立即爲她添酒佈菜,左擁美男,右抱美女,眼前是美酒侍餚,真是好一番享受啊!
“殿下,來,嚐嚐這上等女兒紅。”妖嬈女子將酒杯舉到傾狂嘴邊,嬌媚道。
傾狂卻沒有如她所願般喝下去,而是伸手從她手中接過酒杯,似笑非笑道“是上等女兒紅呢?還是上等奪命酒?嗯!”墨眉輕挑,不怒而自威。
衆人臉色立即一僵,驛丞眸光一凜,假笑着道:“殿……殿下真愛說笑。”掩於衣袖下的兵刃已蠢蠢欲動。
傾狂如魔光般的眼眸緊盯着驛丞,詭異的氣流涌動,忽而放聲一笑:“哈哈,本皇子當然是說笑了,看把你們緊張得,哈哈哈……”
“殿下,你好壞啊!嚇到人家了。”‘小受’不依輕推了傾狂一下,道。
“哈哈,是本皇子不好,自罰一杯。”傾狂大笑着,將酒杯舉到嘴邊,斜眼瞥了緊盯着她的衆人一眼,心中一陣冷笑,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