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落日的餘輝,傾狂滿懷心事地走回驛館外,足尖輕點,悄無聲息地躍入驛館,剛回到房間,屋外便傳來聲音,暗自慶幸回來得及時,連忙脫掉那一身女裝,躺到牀上去。
葉影從傾狂的房間出去,迎面便看到莫傾廷走了過來,心中忐忑,如果被他發現老大不在,那就不妙了。
“三皇子醒了嗎?”莫傾廷溫潤地問道,還不待葉影回答,便已推門進去。
葉影想阻止已來不及了,急忙跟進去,待看到躺在牀上的人兒,才放下心來,不禁疑惑:老大什麼時候回來的?
“三皇弟醒醒,三皇弟……”莫傾廷坐在牀邊,搖了搖傾狂喚道。
傾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猛然坐起來,緊緊地抱住莫傾廷,顫抖着道:“二皇兄別走,傾狂怕。”呵,他好像受傷不輕呢!也是,幻炎樓雖撤走了大部分高級殺手,但留下的三、四級殺手也非他所能對付的,能活着離開也虧得那些侍衛高手的保護。
“噝……三皇弟莫怕,二皇兄已經將壞人殺掉了,不會再來嚇到三皇弟了。”身上還帶着傷的莫傾廷被一抱,痛得直抽冷氣,卻強忍着安慰道,拍在傾狂肩膀上的手恨不得直接掐在她脖子上。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傾狂邪惡一笑,‘不小心’地正好緊抓住莫傾廷受傷的地方,不確實地問道:“真的嗎?”
“真……真的……”莫傾廷疼得冷汗直流,口齒不清地點頭道,眉頭緊皺,用力地推開傾狂,站起來,眼眸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與狠意,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二皇兄說的都是真的,好了,三皇弟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就可以啓程回國了。”
“真的,我們可以回去了,太好了。”傾狂一聽,‘高興’得跳起來,按照以往的慣例,各國至少還要在元都再逗留些時日,遊玩一番,但因刺客事件,弄得各國遊興全無,天元皇朝也怕會再多生事端,當然恨不得各國早點離開,因此,既然幻炎樓‘已滅’,那麼明日離開也在情裡之中,但她心裡明白,幻炎樓的事還沒完。
說了幾句,莫傾廷便以準備回國事宜離開了,傾狂知道,他是急着去處理裂開的傷口去了。
“葉影,怎樣?”傾狂盤腿坐在牀上,沒頭沒尾地問道。
她雖問得沒頭沒尾,但葉影立即便會意她問的是什麼,答道:“他已經出來了,正在黃嶺峰等着老大。”
“好,天一黑,我們就去,現在,先讓我好好睡一覺。”傾狂說着,往後一倒,眼一閉,就睡去了,腦中不自覺會浮現跟凌傲塵追逐撲蝶的情景,嘴角邊跟着勾起一個深深的笑意,總感覺那個‘天使’少年是她的一個夢,一個屬於少女的夢,夢醒了,她也就該去做她該做的事了,或許,此生,與這個‘夢’再也無緣了。
炎夏的夜空繁星點綴,灼灼發亮,肆意地閃爍着。
在這片夜色的下的黃嶺峰上,一位黑衣蒙面男子迎風而立,背脊挺得直直的,平靜地凝望着前方,他在等,等待他未知的命運。
豁然,一個玲瓏清脆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裡:“等久了?”
黑衣蒙面男子猛然轉過身來,距離他不到十步之外,一個不足十歲的孩童嘴角邊帶着輕狂的笑意,雙手負後,在星光之下,靈氣逼人,宛若手握天下的王者般傲然而立,這樣絕代的人物,難怪能收服葉影,這樣天生的王者,確實有讓天下所有人臣服的資本。
如果她沒出聲,他一點都沒感知到她的到來,看了一眼立在她身後的葉影,黑衣蒙面男子開口道:“爲什麼找上我?”此話問的是傾狂。
“因爲你的本事。”傾狂含笑道,接到兩人疑惑的目光,才繼續道:“你只是個四級殺手,我看中的自然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縝密的心思和膽大的作爲,葉影帶我走的那條秘道是你挖的吧?能在幻炎樓中不動聲色地挖出那樣一條直達七層的秘道,你的本事,還不值得我注意嗎?”
“你怎麼知道那條秘道是我挖的?”黑衣蒙面男子灼灼的目光直逼向傾狂,不答反問,連葉影都不知道的事,她只走過一回,便知道?
“呵呵,很簡單,‘幻炎樓機關分佈圖’中根本就沒那條秘道,而你卻知道,那麼只有一條可能,那就是它是你的傑作。”傾狂輕笑着回視他的目光道。
不自覺得點了點頭,黑衣蒙面男子隱於面巾下的嘴角邊帶上一抹笑意,看向葉影,大笑道:“葉影,你說得對,她值得我追隨。”說着,‘砰’地一聲跪下,高聲道:“青影見過主子。”他一生從未真心向誰臣服過,今日這一跪,他青影便從此臣服於她,願意爲她披荊斬棘,爲她差遣,他相信葉影說的話,她雖只是個孩童,卻終能帶領他們開創屬於他們的新天地。
“哈哈……好。”傾狂大笑一聲,上前將他臉上的黑麪巾拉下,露出一張平凡卻帶着堅毅的臉龐,小手微放開,黑麪巾便隨風飄走,黃嶺峰上回蕩着稚嫩卻狂傲不可一世的聲音“我莫傾狂本只想逍遙一生,但既然生於亂世,生於皇室之中,爲了父皇,爲了龍麟,爲了心中在乎之人,就算在鳳天大陸之上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又如何,這天下,終將會是我龍麟之物,夷靡亂世,必終止於莫傾狂之手。”
或許她之前並沒有這樣的想法,然而幻炎樓一事,讓她明白,她還不夠強大,並非所有的事都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這樣的身份,必將捲入亂世這個漩渦之中,要想生存,笑傲天下,唯有將這個天下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兩人深深地爲她所震憾,狂,太狂了,天下間也只她能說出如此狂妄不可一世的豪言,也只有她能將這番狂言演繹爲傳奇,他們相信,不用多久,這番狂言將會成爲事實,因爲她是莫傾狂。
“青影,從今日起,你叫青龍,建立一股別於七國之外的勢力將是我莫傾狂問鼎天下的第一步。”小手順着明月一指,天生的霸氣油然而生。
朗朗夜空之下,小小的人兒迎風而立,明月星辰也不禁因她的狂傲之氣而黯然失色,天下風雲,萬里乾坤,將由她來演繹。
回到驛館,傾狂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悄無聲息地潛入楚苑,明天就要離開了,她還有一件事未做呢!
雲玄天房間裡,傾狂輕輕地靠近好夢正酣的某人,盯着那雙連睡着都如此美麗漂亮的狹長眼睛,嘿嘿一笑,拿出早已準備的好的墨筆在他妖冶的臉上做起畫來。
畢竟是個高手,芸玄天很快便醒過來,睜開眼,眼前放大的一張精緻的臉龐,在月光的晃耀下,顯得嚇人,立即驚坐起來,卻感到全身無力,一時冷汗直流,尤其是看到那張笑得邪惡的熟悉的臉,涼意更是從腳底躥上背脊。
“你……你想幹什麼?”雲玄天艱難地向後挪去,聲音帶着顫抖。
“你說呢!嘖嘖……真不愧是‘狐狸精’,看看,這副受驚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啊!看得本皇子心動不已,來,讓爺好好疼你……”傾狂色迷迷地邊說邊不顧他的反抗,小小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伸手一摸,一拉,便將他的中衣給解開,露出粉嫩的胸膛,小手也跟着摸了上去,嘖嘖,手感真好,這雲玄天還真有做‘受’的潛質。
“你,放開我,放開我……不然……不然我叫了。”雲玄天掙脫不得,急得口不擇言,畢竟還年少,從未受過這種污辱的他,眼眶已泛起了水霧。
“你叫啊!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理你,哈哈……”得意地大笑起來,她終於明白爲何那些登徒子總喜歡在逼迫‘良家婦女’的時候,說這句話,真的太爽了,太有成就了,哈哈哈……
眼見着那小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起來,雲玄天竟急得暈了過去,陷入黑暗的前的唯一想法便是:難道我雲玄天今天就要毀在莫傾狂這個惡魔的手中,總有一天,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
沒用,這麼容易就暈了,也不想想,她一個九歲孩童能對他做什麼?笨蛋一個,傾狂從他身上爬起來,不屑地輕哼一聲,嘴角邊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真正的懲罰纔開始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