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笛簫訴情

史記:元歷100年12月,意欲復辟明炎皇朝之明炎軍由原明宗師宗炎忠明領軍二十萬多次攻打龍鱗洛水城未果,暫時駐紮於與洛水城相距一江的洛山,與洛水城成對峙之勢。其月中旬,明炎軍主帥魔聖天也就是百年前明炎皇朝最後一任國師聖天公子領兵二十萬支援炎忠明,同時,龍鱗太子莫傾狂帶領綠柳營數千將士親自至洛水城,揭開了龍鱗國與明炎軍真正意義上的戰爭。

明炎軍共計四十萬兵馬,而洛水城的守兵只不過有十餘萬,這是一場兵力懸殊的較量,也是一場考驗其主帥的較量。無論是莫傾狂還是魔聖天均是鳳天大陸千萬年來少有的奇才,因而這場仗對於他們來說,均是一場硬仗,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死之仗。

數日後,明炎軍主帥魔聖天正式向龍鱗太子莫傾狂投下戰書,雙方展開了第一場實力與智謀的較量,也是鳳天大陸史上最爲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史稱“洛水初戰”。

洛水初戰,傾狂太子殲滅明炎軍十餘萬,更以計謀燒燬其糧營,斷其後路,龍鱗軍傷亡不過萬餘,打下了最漂亮的一仗,神人太子莫傾狂之軍事才能謂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此戰中,正式現世的玄羅軍讓世人見識到什麼才真正的不可戰勝的鐵騎,什麼纔是真正的地獄修羅之兵,也讓天下人爲之譁然,原來這支名聞整個鳳天大陸的奇兵的主人竟就是龍鱗傾狂太子。

同時,正與齊月、楚雲、鳳堯交戰的三路玄羅軍也盡顯鐵血風采。玄羅軍之名將永留史冊。

夜色如墨,朔風怒嚎,捲起漫天碎雪。

寒冬的天氣,入夜之後,氣溫驟降,洛水城裡萬家燈火已然熄滅,唯有敬業守崗的士兵鎮守崗位,燃起小小的火光,整座城裡除了巡邏守衛來回巡視,腳踩在雪地上叩出一曲極有節奏的聲樂,並無其他人聲。

就在這冬季萬籟俱靜之夜,一曲仙樂自秦府屋頂上飄飄蕩蕩地揚起,深深地縈繞在睡夢中的每一個人的耳裡,迴盪地夢中,或爲夜不能寢之人帶去點點心情的平靜,靈魂的洗滌。夜,似乎沒那麼黑暗,也沒那麼冷了。

冬雪,妖嬈着綿綿無垠的浪漫,秦府一處屋頂上,一青一白兩個身影背靠着背,一人執笛一人執簫,美麗的音律便從他們的指下逸出,寧靜安逸中帶着道不盡的灑脫。

如柳絮般的雪片正從天上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有幾片還落在他們的鼻尖上,霎時化作冰水,一片冰涼,隨之清彌於無形,更多的飄落於他們肩上,髮絲上,衣袍上,卻無一片雪花能就留,卻又不肯離去,只得飄落在他們的身旁,躺在地上,靜靜地聆聽這能通達世間萬物之靈魂的仙樂。

笛聲揚揚,簫聲蕩蕩,笛與簫的演繹,突破時空,讓人很容易想起一首美麗的詩來: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那笛聲,時而潛入海底,時而飛達雲霄,於跌宕起伏間,陣陣無法抑制的歡樂之情又含有萬物歸源的寧靜淡泊,書盡笛者的心魂:滾滾紅塵中的一次偶遇,起初只是不經意的你,和年少不經事的我,在可笑的紅塵中,目空一切的你,和心有所擾的我再次重遇,命中註定的便是兩人的生生死死糾纏,曾跌跌碰碰匆匆,曾進進退退空空,有你有我有情有義有生有死,纔會珍惜相處的日子,人生苦短,珍惜情緣。

那簫聲,也隨着笛聲上下起伏,幽幽之情本應是纏綿悱惻,卻被她吹得多了一份灑脫,多了一份張狂,多了一份淡然豁達:天地悠悠,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記憶卻在一點一點地積聚,有些事值得一輩子珍藏,有些人值得一世守候,你我的相遇是彼此難捨的情結,日月星辰爲我變,風風雨雨手相牽,天涯海角你我永相伴,瀟瀟灑灑地於紅塵走一回,釣天涯月明,笑白馬西風,青梅煮酒,論天下英豪。

笛的悠揚空靈,簫的深沉渾厚,就像一個女人和男人的對話,柔情款款,真實細膩動人,配合得極其美妙,讓凡塵人間在這一刻暫時拋開了喧囂於慾望,爲漂泊的心靈找到了一個歸宿。

一曲笛簫合奏,輕輕奏響,在這柔情的季節裡下了一場場飄飛的白雪,兩顆不變的真心等待千千萬萬年,穿越時空,春去春又來,花謝花還在,伊人憑欄處,紅豆隨心埋,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動心之曲,驚山之樂,世間僅有此刻,此時的一曲。

不遠處,屋頂上,一襲黑衣籠罩預身,隱於黑夜之中,如鷹般犀利的眼眸未曾從那手執洞簫的白衣少年的身上移開過,剛毅的臉龐帶着深深沉浸於樂曲之中的陶醉之色,極少言笑的他嘴角輕輕的勾起。

旁邊,紅衣飄飄的女子同樣深醉其中,連雪花落於肩都未曾察覺,宛如雪中的一朵紅蓮,絕美的臉龐上帶着與黑衣男子同樣的神色,目光始終膠着於白衣少年的身上,偶爾移向青衣男子,坦然一笑。

與此同時,府中的某一個房間窗前,挺拔的身姿久久未曾動過一分,僅着中衣的他忍着寒風,目光癡癡地望着不遠處的屋頂上相偎的兩個身影,淡漠的臉上不動聲色,然而赤色的瞳眸裡確實盪漾着波瀾,迷離而欣羨。

笛聲止住,簫聲逝去,雪花飄揚之中,凌傲塵手執碧玉笛,傾狂手執洞簫,兩人均眼眸微眯,頭微仰,臉上淡淡的笑意,靜靜地回味着,笛簫的樂曲已停,靈魂的樂章尚在交融。

天地間似是一下子靜了下來,心中有情者卻依舊能聽到美妙的旋律在天地間迴響,久久不散。

“好美的曲,好美的情。”久久,一襲紅衣的何梓蘭雙手捧心,迎着冰涼的寒風,無限感嘆道,知音知樂的她自是能聽得懂樂中之情,這是她聽過的最美,最撼動人心的合奏,天上人間,只此一曲。

一襲黑衣的葉影沒有接口,只是微不可覺地輕點了一下頭,淡淡地回味着心中深藏着的情,滿足之色慢慢地浮現於臉龐上。

何梓蘭見之,會心一笑,同樣滿足地一聲嘆喟。

窗前,身子未愈的柳劍穹虛弱的身體終是抵不住寒風的侵襲,低低地輕咳一聲,卻固執地守在窗前,細細地品味着彌散在空中的樂章,腦中不期然浮現當日在南渭城花山上所驚見的那一幕,驚天一舞,動天一曲,震天一詞,無一不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花叢的他們是如此的相配,樂曲中的他們是如此交融,容不得第三者插足。

屋頂上,傾狂與凌傲塵同時睜開眼,仍依舊保持着背靠背而坐的姿勢,伸出手,接住飄落的細雪,看着它們在他們的手中融化,心裡是如此的平靜祥和。

曾經他們也曾在月下笛簫合奏,觸動彼此的靈魂,然而那時,他們依舊心有所結,彼此未能真正地敞開靈魂,未能真正地達到最高境界。現時,他們間的心結盡解,無須再彼此試探猜疑,真正地以心相交,敞開心靈,於樂曲中傾吐自己的心聲,情動天地。

安詳的一幕在傾狂的一聲輕嘆中消彌於無形,滿心歡暢的凌傲塵不禁奇怪地問道:“子風,爲何嘆氣?”在知曉傾狂身份之後,他依舊叫她子風,只因有太多人以傾狂二字,或是以狂之一字稱呼她,唯有“子風”二字是他的特屬稱呼,他要的就是這獨一無二。

“可惜今晚夜空如潑墨,不然就能看到滿天的繁星必然又增加了不少星辰。”擡頭仰望天夜空,傾狂多有感嘆道。

“哦?子風上知天文地理,我倒還不知道,竟然還能窺探星辰的消散增添。”凌傲塵調侃輕笑,內心也確實好奇,不知她又有何驚世之論,說真的,他已經做好了再次被她的才情所嚇倒的準備了。

誰知傾狂卻是神秘一笑,轉動着手中的洞簫,語氣無比的傷懷道:“凌哥哥難道沒聽說過嗎?人死了之後就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他所牽掛之人,今日一役,雖是大獲全勝,然而兩軍傷亡十萬餘,這天上的星星豈不是又多了許多麼?”亮如星辰的清眸帶着點點笑意,並未見多少傷感,顯然,她只是在開凌傲塵的玩笑而已。

對於這種死後便能變成星星的無稽之談,她身爲新時代的新新人類,自然是嗤之以鼻,在現代,無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不是白癡閉塞或是幾歲孩童,他都會知道這天上的星星是怎麼回事。

正洗耳恭聽的凌傲塵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這就是他等着要聽的大言論,不是吧!再說吧,這種騙騙無知孩童的話,他竟然會從她的口中聽到,不……會吧!什麼時候她也這麼悲天憫人了?

“咳咳……子風啊!你就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可是會嚇死人的,不,是會嚇活人。”凌傲塵輕咳一聲,轉過身來,無奈搖頭道。

誰說不是呢!今日一仗,她以計戰勝魔聖天,殲敵十萬餘,打下不世戰績,若是讓那些戰死沙場的明炎兵聽到她此言,真的會氣得從土裡跳出來,要是讓魔聖天聽到,估計得氣得走火入魔,再讓深識她的人聽到,估計得拿她來研究是不是莫傾狂本人,或是中了邪了。

“凌哥哥怎麼就認爲這是子風在開玩笑呢?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如此殘酷不仁,毫無憐憫之心麼?”氣嘟嘟地轉過身,傾狂眉梢一挑,佯裝生氣怒道。

這回凌傲塵可不上當,並不急於去哄‘生氣’中的情況,悠然地輕揮衣袖,無形中拂去了傾狂所坐位置的雪花,晃了晃頭,一派正經道:“子風雖非殘酷不仁之人,卻也並無憐憫天下萬民之心,你……”一頓,轉頭與傾狂面對着面,豁然笑開道:“你有的知識一顆保護親人的赤子之心,一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毀天滅地的赤子之心,不知在下所言,然否?”

“然也,然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凌哥哥是也!哈哈……”搖頭晃腦,傾狂如書生一般文縐縐地撫掌道,繼而仰頭哈哈一笑,黑髮飛揚,盡顯張狂之姿,紅脣揚起一抹嘲諷之色:“憐憫?天下萬民何止千萬,我莫傾狂忙得很,沒有那個多餘的心思來憐憫任何人,何況,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尤其是在這亂世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終有一日,你的憐憫會成爲一把利刃刺穿自己的胸膛。”

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她心狠手辣,從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不在乎天下蒼生,不在乎什麼國家天下,今日她奪天下,是爲親人,他日,若這天下傷到了她的親人,她必讓它隨風湮滅,所謂的蒼生萬民,又與她何干。

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凌傲塵並未震驚於傾狂有違天道仁慈的言論,這纔是真正的莫傾狂,不是嗎?何況,他也贊同她的話。

燦爛一笑,凌傲塵深邃如海的目光投向遙遠的夜空,淡幽的聲音淡淡地飄蕩開來:“子風高見,今日你計滅明炎軍十萬,可以說,這十萬多條性命全部是死於你之手,但那又如何,若當你定計之時,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那麼今日勝的將會是魔聖天,死的會是這城裡的十萬將士還有滿城的百姓,明日就會是整個龍鱗國的千萬軍民,其中不免還有你所在乎的親人,不是嗎?”

“呵呵,凌哥哥真的不介意我雙手沾滿血腥?”歪頭一笑,傾狂漆黑的星眸流露出點點精芒,美麗而懾人。

凌傲塵看得有片刻的癡呆,情不自禁地伸手將傾狂攬於懷中,輕點上她的俏鼻,寵溺輕笑:“你這小壞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就算你這雙手沾滿全天下人的鮮血,你還是我最最美麗可人的子風,只要你別讓自己流血就可以了,否則,我這雙修長漂亮的美手就真的會沾滿全天下人的鮮血,誰也逃不掉。”輕輕的語氣,是情人間的呢喁細語,語中的含義卻是如此的狠絕,冷光灼灼的眼眸殘忍而嗜血。

傾狂淡淡一笑,似受凍般往凌傲塵的懷中鑽去,全身當即一暖,低頭把玩着他修長的手指,似有所思般道:“今日之戰,魔聖天敗得這麼慘,接下來他不會讓我好過的,以他的武功,要讓我流血只怕並不是難事,哎,真捨不得這麼美的手去碰那粘糊糊的髒東西。”

“這個我倒不擔心,魔聖天雖然魔功深不可測,但是我們的傾狂太子也不是軟柿子。”凌傲塵反手握住傾狂的手,調笑着道:“經過今天這一仗,魔聖天若想再對付你,必然得多加掂量掂量,除非他不怕再中你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壞蛋的計謀,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對你下手的,而當今天下,除了魔聖天,我想是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傷到你,所以我儘可放心。”

“呵呵……非也,非也,他是不會再輕易小看我,對我下手,但凡事均有兩面,今日這一役贏得這麼漂亮,關鍵還得在於他太小看我這個小小女子,也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因而未曾用心去猜我的心思,自是沒有想到,當日我故意透個真真假假的消息出去,並不是爲了以假示真,或是以真示假,而是以這個消息爲餌,引開他的注意力,讓他把全部的心思用來探究平原谷和天然地隙這兩條路上,讓我們能趁此時機將洛山的地形還有他的兵力部署研究個透徹,目的就是爲了火襲軍營。”傾狂輕搖了搖頭,被握着的手指習慣性地輕點着凌傲塵的手掌,狂肆一笑:“我莫傾狂豈會只是個一味地防禦,被動挨打,而不敢於進攻之人。”

說起這個,凌傲塵真的有種佩服得想要對她五體投地的衝動,當得知她定下此計之時,他真的當場就傻掉了,爲她的智謀,爲她的才華,爲她的大膽。如此計中有計的佈局,可謂千古奇局,甚妙至極,但也極爲冒險,因爲她要設計的人不是別人,確是魔聖天,一個深謀遠慮,智計無雙的奇才,若是此計被識破,那麼全軍覆沒的將會是龍鱗軍。

結果一切果真朝着她的計劃而進行,所差無幾,魔聖天中計,吃了人生第一場敗戰,也在天下爭霸中失了先利,本來穩佔上風的他經此一役,卻是被踩於下風。

不知凌傲塵已如其他人般對她的敬仰有如滔滔之水,連綿不絕,傾狂繼續接下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行軍打戰,最要緊的便是糧草,如無糧草,無異於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如今明炎軍糧營被燒,縱然魔聖天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一下子變出千萬擔糧草來,所以目前他只有兩條路,一是等齊月國的糧草送來,二是以最快的速度打下洛水城,搶掠我們的糧草。”

“第一條路不通,從齊月國到達這裡,就算用最快的速度,少說也得十天以上,現在他們僅存的糧草最多隻能供三十萬大軍五日的用度,所以魔聖天會選擇第二條路,而且他現在必然恨你入骨,想一雪前恥,因而這五天之內,他必然會再出手,而且會在保證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出手。”凌傲塵接下傾狂的話,分析道。

“沒錯,這也是我所說的凡事有兩面中的另一面,物極必反,狗逼急的會咬人,魔聖天此等精明過人又滿腹計謀的傢伙,在無後路可走的情況下,他會一口氣吞下整個洛水城,他也有這個能力吞得下,再說,有了前車之鑑,他不會再小看我,必然會緊盯着我的每一個舉動,也會嚴密監控玄羅軍和綠柳營。”勾脣一笑,傾狂從凌傲塵的懷裡出來,執簫的手枕於後腦,往後一躺,悠悠一嘆:“所以接下來的仗將會更難打嘍!一子不慎,隨時都有可能滿盤皆輸,而且永無翻身之日。”

轉視傾狂隨性平躺於鋪滿白雪的屋頂上,凌傲塵無奈一揚脣,也學着她的樣子雙手枕着後腦勺躺在她的身邊,充滿着對她的自信,別有深意道:“我相信你,莫傾狂的計謀從來就是環環相扣,出其不意,不是嗎?”

傾狂回以俏皮一笑,轉回頭,面朝着夜空,自信始終佈滿在她的臉上,星眸習慣性地微眯起來:沒錯,既然她今日走了這一步棋,就必然會早料到這種情況發生,又豈會沒有準備,只是,魔聖天不是別人,而是第一個讓她感受到恐慌是種什麼滋味的魔頭,是這片大陸上曾經最強的強者,只要未到結局,誰也不知道笑到最後的會是她還是……他!

深知傾狂的凌傲塵又豈會不知她在想什麼,而他心裡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伸出枕於腦後的一隻手,握住她的略顯冰涼的手,寬厚溫暖的大掌立即將她的小手包裹住,深深地注視着她,嘴角輕揚,清澈的眼眸藏有千言萬語,卻未說出口,他知,她已然明白他的心意。

道是無聲卻有聲,感受到手裡傳來的溫暖,傾狂回頭與之相對,心明意通,帶着淡而幸福的笑容輕閉上眼,聆聽着空寂的夜裡傳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凌傲塵凝視着她絕塵的容顏半響,也帶着幸福的笑容閉上眼睛,感受着空蕩的夜風中吹來的淡雅清香。

葉影和何梓蘭早在兩人‘聊天’之際已然離開回房,免得留下來當電燈泡,雖然隔得遠,卻也亮,柳劍穹也識相地關窗睡覺。

天地萬籟俱消,唯有幸福地睡在屋頂上的兩人帶着甜美的笑容進入夢鄉。

寒冬酷雪,對於普通人來說,別說坐上一夜了,就是多坐片刻,恐怕都有被凍死的危險,然而對於功力深厚的他們,小小的寒雪算得了什麼,即使身着薄衣在雪原上站個三天三夜,也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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