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路、爭霸天下 天才徒弟
天才徒弟
這艘船外面看起普普通通,裡面卻是寬大而精美,進入船艙內,蕭若夕便立即讓下人送來清茶,拉着傾狂坐在一起,熱火朝天地聊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她很喜歡很喜歡這個還不知長得什麼樣子的少女。
不過一般都是她在說個不停,傾狂只是偶爾說那麼一兩句,她可不敢拿她來開涮,不然等哪天東窗事發了,蕭大姐來個秋後算帳,那她可就頂不住了,要說這世上的女人,她最不敢得罪的,除了她美麗的孃親,就是這一位兇悍的蕭大姐了。
莫羿軒見蕭若夕只顧着跟仙女聊天,都不理他,無趣地轉過頭,卻見坐在身邊柳劍穹一副沉思的模樣,便開口問道:“柳大哥,你在想什麼?”對於這個他父王十分讚賞的‘龍麟戰神’,他可是敬佩得很。
“我在想我們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呢?”柳劍穹清冷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嘆息,不禁想起臨行前,皇上便早已收到消息,言道有人要在這一路上伏擊傾狂太子,卻不知是何人,一時讓他們急得快失了分寸,縱然她是天降奇人,然而明槍易躲,終究還是防不勝防,奈何他們完全沒有她半點消息,無法與之聯繫,她身邊的侍衛葉影早在她離宮之前就已經不見了,連皇上都難以找到他,她手中的勢力,他們毫無所知,心中自是忐忑難安。
猶記當時皇上當着並肩王、心腹統領將軍還有他的面,親口言道:‘寧失龍麟,必保吾兒’,這一句話雖說得太過重了些,畢竟龍麟與傾狂太子並不衝突,然而此話實則是意在告訴他們,在皇上的心中,龍麟乃至天下,都比不過傾狂太子來得重要,也在清楚地告訴他,這一趟出行,以尋找保護傾狂太子爲重中之重,不管是明宗或是各國敵人真有什麼陰謀,在與傾狂太子性命相比之下,以傾狂太子爲先。
奈何這一路行來,他們明爲探查明宗的意圖,實則更多的心思卻用在尋找傾狂太子的身上,卻依舊毫無所獲,別說見到人了,連個影都沒見到,那個小祖宗也太會躲了吧!不過,這樣也好,這就表示,那些要殺她的人,也難以找到她纔是。
他又豈知,傾狂早在武雲山之時就已得到消息,而且知道比他們更爲詳盡,是何人要置她於死地,也猜得出個大概,因而纔有了今日渭江之上的風波。
“此行我們自己也得隱藏行蹤,更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人,她行事又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如非她自己現身,否則我想,我們是找不到她的。”另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文鴻用只有他們三人聽得見的聲音在兩間之間小聲說道,他的心裡十分之複雜,只覺得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瘋了,卻又逃脫不得。
“就是,本以爲依她的那囂張狂妄的樣子,定是很容易找到她纔是,誰知道連個影都沒見到,哼,她那麼狡猾的一個人,我覺得我們不必爲她擔心,倒是該爲那些想殺她的人擔心。”莫羿軒撇了撇嘴道。
柳劍穹和楊文鴻相視一眼,各自在心中笑開,確實,他們得好好爲那些想殺她的人默哀纔是,什麼人不好去殺,偏偏要殺那麼一位小祖宗。
他們三個雖說的是悄悄話,卻是一字不落地全聽到傾狂的耳朵裡,嘴角邊咧開一個更深的笑意,卻聽得一直喋喋不休的蕭若夕突然像想起什麼般,猛然‘啊’了一聲,差點把莫羿軒嚇得跌下椅子。
“啊!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蕭若夕瞥了不停拍了着胸脯的莫羿軒,拉着傾狂的手說道。
還以爲發生什麼大事呢!原來只是要問她的名字啊!在座四人均有種抹冷汗的衝動。
傾狂星眸現在點點笑意,挺身,直立而坐,一派仙風道骨,柔和着聲音道:“本仙女姓莫,你們可以叫我莫仙子。”
呃!蕭若夕等人嘴角一僵,又是再次被雷到了,如果她不是老是這樣語出驚人的話,那一身氣質確實如仙女一般。
半響,楊文鴻才若有所思地擡起頭,看向她道:“你姓莫?”
經楊文鴻這麼一問,柳劍穹三人也朝傾狂看過去,他們剛一直‘糾結‘在這‘仙子‘二字身上,倒忽略了她的姓,莫乃龍麟國姓,尋常百姓倒也有姓莫者,不過卻是極少,一般的姓莫者多半是龍麟國的皇親國戚。
“有何不對嗎?”秋眸一眨,傾狂一副天真不解的模樣反問道。
“呃,沒什麼不對,呵呵,只是想不到竟這麼巧,姑娘竟與在下同宗。”莫羿軒撓了撓頭,笑着說道,見她微挑了挑眉,纔想起,還沒自我介紹呢!便又傻笑道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她是蕭若夕,你已經知道了,我叫莫軒,他叫楊鴻,他是柳穹。”除了蕭若夕外,這一路上,他們三人都用了化名,取其姓與名的最後一個字,畢竟他們一個是龍麟並肩王的獨子,一個是名聞龍麟的大才子,一個更是聲名大燥的龍麟戰神。
“好姓,好名!”傾狂撫掌一笑,眉眼間甚是調皮之色,嘴角邊勾起一個捉弄的笑意。
其不名意味的四個字,令柳劍穹等人神色一愣,隨即眉頭蹙起,尤其是莫羿軒和蕭若夕滿臉的戒備,不明她其話中是否有深意,覺得眼前之人是如此的看不透,卻又偏偏不會讓他們感到有半分的威脅。
“呵呵,好說,莫姑娘請用茶。”楊文鴻如清泉的聲音打破沉悶的氣氛,溫和一笑地輕擺了下手道。
傾狂眼眸一轉,端起茶蠱,在他們的注視下,微微掀起面紗,不無意外地聽到兩聲微不可覺的失望的嘆息聲,勝利一笑,輕抿了一口茶茗,頓時身子一顫,竟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是她最喜歡的茶,而且還是龍麟皇宮裡的特有的貢茶,她記得他們四人喜歡茶茗都不是雨前龍井,那這是……爲她準備的。
一股暖流深深地劃過心田,想起此刻必然在皇宮裡爲她擔心的皇帝老爹和孃親,心下不禁又涌起了無限的思念,一抹孺子之情柔柔地散發在她周身。
楊文鴻四人不禁看癡了去,柔柔的氣息縈繞在她四周,帶着孺慕,令人心中不覺變得柔柔的,軟軟的,若有什麼豪情壯志也怕是要融化在其中了!
“真的是仙女啊!”莫羿軒和蕭若夕喃喃自語的說道,不禁相信她或許真的是天上來的仙女,這份脫俗而又柔和的氣息,哪是凡人所能擁有的呢?
柳劍穹和楊文鴻心中一動,久久無法平息,眼前之人的身影似是與某人重疊了起來,深深的震動着他們的心絃,又猛然搖了搖頭,他們怎的把那樣狂傲的人物想成女子,但,若她真的是女子,那該多好啊!可,這怎麼可能呢!
正當船艙內的氣氛變得有點詭異的時候,傳來玄鷹傳報的話:“各位主子,玄鷹有事稟報。”
“進來。”莫羿軒並無多想便對玄鷹開口道,柳劍穹看卻轉頭傾狂一眼,正想着如何開口,一旁的楊文鴻神色自然地開口道:“莫姑娘今日想必受到極大的驚嚇,此時天色也已不早了,若夕,你帶莫姑娘回內艙好好休息吧!莫要待慢了纔是。”
任誰都聽得出他這話中的本意,然而卻又無法說什麼,傾狂不禁暗贊,文鴻哥哥的心思依舊如此細膩,若是有心爲政,必然早已在政堂上大放光彩,又豈會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讀呢?
蕭若夕愣了一下,立即便明白過來,熱情地拉着傾狂往內艙而去,傾狂並沒有出言,隨着而去。
兩人剛進去,玄鷹便走了進來,向莫羿軒他們低聲稟報道:“柳大將軍,點蒼派大弟子衛敬南前來請柳大將軍過船一敘,他還說,今日渭江之上的各派掌門代表已盡數到場,只等將軍一人。”
“柳大哥,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莫羿軒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甚是不解。
柳劍穹沉默了半響,看了楊文鴻一眼便道:“若我猜得不錯的話,經過今日這一鬧,這些小門派定然是怕陳賀兩家會秋後算帳,所以想聯成結盟,他們見我的武功能與那上堂長老對戰,便也想邀我去。”
“哦,他們還算是聰明,那柳大哥要去嗎?”莫羿軒笑着問道。
柳劍穹想了想便道:“去。”爾後對玄鷹道:“你去跟衛敬南說,我稍後便到。”玄鷹立即領命而去。
楊文鴻沉默了一下,便開口道:“柳將軍爲何要答應,這些江湖事本來就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他們雖是烏合之衆,卻也有一定的用處,太子曾教道,世上沒有無用之人,就要看你怎麼用。”柳劍穹略薄的嘴脣輕勾,在想起當日在北境時與傾狂長談的情景,赤瞳裡便涌起了熾熱的光芒。
楊文鴻眼眸一黯,看着他眼中熾熱的光芒覺得十分刺眼,微低下頭去,不再語言,不知在想些什麼。
傾狂雖與蕭若夕進入內艙,卻也將外邊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在心下暗自點了點頭,柳劍穹果然還是被他‘教’壞,這要是以前,他正直的柳大將軍斷不會說出此話來,呵,那些小門派連盟,倒還真是意外的收穫啊!
入夜,渭江之上一片寂靜,無數的船隻因夜色太暗,無法前進,只能各自停泊在一旁,而白天的那場無端撕殺並沒有發生過一般,然而那在傾刻之間結成的連盟,卻是那場血腥撕殺的見證。
躺於牀上的傾狂忽而睜開雙眼,翻身而起,暗暗感知了一下隱於暗處的玄武暗衛,心裡甚於滿意,他們都是由武玄一手調教出來的,其能力,她自是放心。
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閃出房艙,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翩然飛起,很快便消失於夜色之中,甚至於不用有所停頓便停在近十丈開外,落在單獨停靠於一隱藏處的一艘不甚起眼的小船上,拿下臉上的面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便是那從**下走出來的嫦娥仙女亦不及她萬分之一。
“師傅,你終於來了?”夜色下,兩個歡喜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從小船的暗處中走出兩個身着銀白衣袍的少年,一左一右地抱着傾狂的手臂揚着單純的笑臉笑道,一人左邊眼角處一道奇特的血蟲圖形若隱若現,一個右邊的眼角處是一道與之相同的蟲形圖形,只不過,一個是血紅色,一個是銀紫色,卻是已經成爲真正‘天命絕蠱人’星淵星言兩人,血紅蟲形的是星淵,銀紫蟲形的是星言,原來純淨的臉龐因了這個圖形,顯得妖治。
兩人看着女裝的傾狂,又再一次傻了,月光下她,已經美得讓他們想不出任何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她的。
在知道他們最爲敬佩崇拜的神醫‘莫風’是女子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如淨竹他們幾人那樣一副天就要塌下來的不可置信的模樣,而是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反正她是男是女都一樣,都是他們最爲崇敬的師傅,倒是他們從沒想到,男裝的她英氣逼人,瀟灑狂妄,女裝的她卻是如此的婉約清麗,傾國傾城,絕色的容顏晃花了他們的眼。
“等得無聊了?”傾狂似笑非笑地看着兩人道,每次聽到兩人叫她師傅,她就忍不住想笑,這兩人確實是天才啊!
她絕想不到他們竟然還真的給她弄出一個‘UFO’的模型出來,嗯,雖然那個奇怪的東東,讓她愣是沒看出是什麼東西,不過能從她那簡單的幾句話中弄出那個東西來,也確實讓她吃驚,他們兩人的智商絕對在150以上,名符其實的天才,只不過他們是屬於另類高智商,也就是不懂得用自己智商的‘白癡’,但既然他們完成了她的要求,她自己就得收他們爲徒了,再說,他們也是爲了她,才捲入這個複雜的世界來的,這兩個天才徒弟還是很讓她喜歡的。
“嘻嘻,不無聊,就是想師傅了。”從傻呆中回過神來,左邊的星言涎着臉,笑嘻嘻地接口道,然後得意地看向另一邊慢一步的星淵,他又他哥哥快了一步。
傾狂豈會不知兩人暗中的較量,好笑道:“想我?不見得吧!是想某人吧!”小樣的,別以爲她不知道他跟淨芙兩人之間的曖曖昧昧的,還有星淵和淨梅也是。
“就想師傅啊!哪還有什麼某……某人啊?”星言先是理直氣壯嘟起嘴表明道,說到後面,看到傾狂嘴角邊噙着的壞笑,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不禁燒紅了臉,越說越小聲,最後小到連傾狂都聽不到。
“師傅師傅,我可以作證,他是想着師傅的,不過也有想着他的芙妹妹,哪像我,從頭到尾只想着師傅來着。”星淵晃着傾狂的右手,前面聽着讓星言無比的感激,後面一句,讓星言恨不得把這個‘出賣’兄弟的傢伙給一腳踹到外太空去。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星言‘邪惡’地一笑,搖着傾狂的左手道:“師傅,我也可以作證,星淵他說謊,我還聽到他念叨過梅姐姐呢!”邊說,邊挑眉斜向星淵。
“好了,別互相出賣了,想自個媳婦又沒什麼丟臉的,你們師傅不會跟她們吃醋的。”傾狂一本正經說道,語氣卻是帶着挪揄,不禁很壞心地想到,要是此時淨梅和淨芙兩人都在的話,那就更好玩了,這兩兄弟的耳朵一定逃不了魔爪。
“師傅。”兩人害羞地一跺腳,低下頭去,什麼媳婦?八字還沒一撇呢!要是他們像他們師傅男裝時那樣英俊瀟灑的話,早就成了。
“師傅,剛剛淨竹和淨雲都有通消息過來。”星淵依舊紅着臉,轉移話題道,怎麼說,跟在那麼聰明的人身邊,也得聰明一點,雖然還是經常被他們惡劣的師傅拿來開涮。
“嗯嗯,淨竹說,蘇家已經到了南渭城,淨雲則傳來消息說這一路上貌似不止三大世家在找你的行蹤,還有其他人也在處處在關注着白衣少年,至少還有四路人,他正在查那些是什麼人。”星言不斷地點點頭,搶先着說下去道。
傾狂星眸一轉,嘴角輕揚,邪肆一笑道:“不用查,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這四路人除了柳劍穹他們以外,不用猜也知道是楚雲、齊月、鳳堯這三國,他們派來的人必然也在到處找着她,而且她相信,就算她沒有傳回命令,這三國派出的人現在也早在朱雀樓的監控之下,過不了多久,這些人的名單也會到她手中,就算他們隱藏得再好,也逃不過梓蘭一手訓練出來的朱雀員,這一點,她有絕對的自信。
“啊!師傅就是師傅,淨雲說這四路人馬很神秘,很難查到的事,想不到師傅卻早已成竹在胸了,師傅,你真是太神了。”星淵兩兄弟同時撲閃着崇拜無比的眼眸看着傾狂,道。
“你們不知道你們師傅本來就是神人嗎?”傾狂揚了揚眉,頓一下,才又道:“現在你們的神人師傅,有任務給你們。”
“什麼任務?”兩人立即興奮的問道,終於‘英雄有用武之地’了,今天被搶了本來該是他們的任務,讓兩人着實鬱悶了好久。
“我已經收到消息,在南山發現明宗弟子的行蹤,你們先去那邊,找白雲酒樓的掌櫃,會有人告訴你們該如何做。”這個決定,傾狂也是臨時做了決定,跟文鴻哥哥他們相遇後,她就決定改變原來的計劃,讓他們先行一步,自己則與文鴻哥哥他們一起上路。
一則,這麼久沒見,她真的是挺想他們的,二則,她根本不怕會被他們發現她是誰,先不說,她男裝與女裝時的不同,他們不一定認得出,再說,就算認得出來又如何,蕭姐姐本就知道她是女子,而羿軒和柳劍穹,她絕對信任他們,至於文鴻哥哥,她看不透,但他對自己的寵愛卻是十年如一日,她願意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三則,雖然有玄武暗衛在暗中保護他們,但是前往天炎谷的路上也是危險重重,明宗那夥人的勢力盤根錯節,這一次,明擺着就是要對付她,不得不防他們在找不到她的情況下,會對文鴻哥哥他們下手,有自己在身邊,可確保他們安全到達,只要進入天炎谷,就不怕他們再耍花招,反正也沒有人會想到龍麟國的傾狂太子是個女子,就讓他們到處去找穿白色衣袍的絕色少年好了。
“啊!不要啊!”兩人一聽,臉都黑了,抱着傾狂的手哀嚎起來,星言苦着一張臉,打着商量道:“師傅,可不可以不要啊?星言想留在你的身邊,這不是早就已經決定好的嗎?我們就一路囂囂張張地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去天炎谷,讓他們去自相殘殺嗎?”
“現在這個計劃也沒變啊!好了,我已經決定,我跟他們一起走,你們跟着不合適,再說南山那邊,也確實需要你們,也只有你們能解決。”傾狂早就料到他們會這個反應,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會聽她的話的。
果然,傾狂的一句話,就讓他們乖乖的閉上嘴,聽從吩咐,不過星淵還是不滿地嘟囔着:“本來今天是我們出去‘英雄救美’,結果被他們搶先了不說,現在還把師傅搶走了,看我以後不把他們……”
“哎喲……師傅,你幹嘛打我?”還沒嘟囔完,頭就捱了一下打,星淵委屈地瞅着傾狂。
好笑看着嘟着嘴,像小孩子一樣的星淵,傾狂揚了揚眉梢道:“該打,看在你們是我唯一徒弟的份上,給你們份忠告,別去惹他們,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很可親的女人,人不可貌像,說的就是她,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她,不然連我也救不了你們。”要是蕭若夕此時在這裡聽到傾狂說的這句話的話,那一定沒人能救得了她。
連師傅這麼厲害的人都怕她,那她得多厲害啊!星淵星言兩人身子一抖,想起今天看到那美麗的女子一手扭着身邊那男子的耳朵,就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經常被扭的耳朵,嚥了咽口水,拼命地點頭道:“師傅良言,弟子一定聽從。”
這麼兩個單純的傢伙要是落在蕭若夕的手裡,嘿嘿,一定很好玩,傾狂雖是在提醒着他們,但是心裡卻在YY着他們兩兄弟被蕭若夕‘欺負’的情景。
要是這兩兄弟有讀心術的話,一定會仰天哀嚎,他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把自己這麼兩隻小綿羊送入了他們師傅這個惡劣的大灰狼的口中。
天色將明,傾狂纔在星家兩兄弟哀怨的目光中返身回到大船,這一來一回,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然而她卻故意暴露行蹤,對着暗處的暗衛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的身份,等她在房艙的窗邊站定,一個全身穿着黑衣的男子便跪在她的面前,聲音雖無波,卻還能聽得出激動:“暗鷹見過聖尊。”
暗鷹,是玄武暗衛四隊的統領,主要任務是與玄鷹、玄雁相輔,在暗中保護並肩王府還有楊文鴻他們幾人,所以這次纔會跟着一起出來,除了四神君,二十八星宿,天極門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傾狂是女子,但是對他們來說,聖尊就是聖尊,所以即使她現在穿着女裝,他們也沒什麼好驚奇,有的只是激動於又能見到他們的聖尊。
“暗鷹,傳消息給聖使,讓他暗中回龍麟皇宮一趟,向我父皇母妃報平安。”傾狂伸出手,做了一個虛扶的動作道,又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錦囊道:“把這個錦囊也交給聖使,這事,你親自去辦,這裡有我在,你可以放心。”
接過錦囊,暗鷹低頭恭敬地說道:“是,暗鷹領命。”說着,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站在窗邊,傾狂瞭望的遠方的破曉的天際,天極之處,從墨藍色的雲霞裡矗起一道道細細的拋物線,這絲絲線紅得透亮,閃着金光,如同沸騰的溶液一下拋濺上去,帶着絲絲光亮的雲層與江面連成一體,是如此的潔淨,安然與美好,星眸漸漸顯上了點迷醉,難怪乎,世人總喜歡在看日出,更有人獨鍾於看從江面上升起的朝陽,真的美得令人窒息,光明的白晝從夜空中迸射出來的那一剎那,心靈會不由自主地受其感染,這是靈魂上的一種悸動。
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如被最潔淨的甘泉洗滌過一般,在夾着江水味道的晨風中,清涼而舒暢,多日來潛藏在心中深處的煩燥似是消散了不少。
輕呼了一口氣,思緒不禁慢慢地回到了半個月前,還在武雲山上的那個夜晚,那時她閉關修練剛滿一月,那天晚上,漆黑的夜空深深的籠罩在武雲山上空,令人滯悶,壓得她無心修練,煩燥難安,幾欲走火入魔,莫明的恐慌遠比在龍麟皇宮夜觀異像時更甚,整個身體無故緊崩着,一種毀天滅地的不好預感十分之強烈,尤其是當極遠的天邊那急閃而逝的紫黑光亮沖天而起的時候,幾乎要控制不住急欲破體而出的心跳,第一次,她有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甚至激不起反抗之心。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幸而當時她練修雲元天訣已有大成,混元天決功法也隨着提升了到另一個境界,心境的感悟使她能很快靜下心來,重新進入修練狀態,抵抗這種深度的恐慌,卻依舊化不去這個糟糕的感覺。
當她再次從修練狀態中睜開眼時,已是過一天一夜,一切迴歸正常,卻讓她想起來,不禁背脊發涼,陣陣後怕,那種糟糕的感覺令她懊惱,她莫傾狂何時懼怕過什麼,何時有種莫明其妙的感覺,真是瘋了。
真的是瘋了嗎?不,她很清楚,那天晚上,之所以會這樣,必然是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的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那件事,一定跟一個人有關——魔聖天!
此事過了十天後,她便從武雲山下來,一則,此次的修練已是圓滿結束,結果比她預料的還要好,有了混元天訣打底,加之經脈重煅,雲元天訣的修練除了剛開始的融合受了不少痛苦外,費了不少勁外,爾後的進程都十分之順利,簡直就順利到讓她欣喜若狂,短短一個月,一個月啊!雲元真氣在混元真氣的引導下,毫不停歇地在未曾運行過的經脈中流動着,衝擊着一個又一個的壁障,一階壁障在雲元真氣形成的當日便一舉衝破,直入二階,一個月後,雲元真氣竟與混元真氣達到了同步,同時進入十階巔峰,而在這過種中,混元真氣也在雲元真氣的相輔中,突破進入十一階巔峰,雲元真氣緊隨其後,也在‘功德圓滿’之際達到十一巔峰。
之所以說是‘功德圓滿’,是因爲兩種功法在進入了十一階巔峰之後,便又停滯不前,不管是混元真氣還是雲元真氣,她知道接下來要想再提升,就只有再繼續歷練。
原本她只是嘗試着同時修練兩種上乖功法,最好的願想就是將元雲天訣在一個月之內修練至六階,但是絕沒想到,竟然會像坐火箭一般,一下子就到達如此的高峰,要知道雲擎天可是用了七八十年才進入十一階巔峰,而她只用了一個月餘,而且是兩種功法一起修練,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下人一定會以爲她是瘋子,或是把她當妖怪給燒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雖然她的天賦確實恐怖到極點,但是這種情況,她自己認爲更多的是因爲,她體內混元真氣的功勞,有了混元這個‘親威’的帶路,雲元一下就如入無人之境地橫衝直撞,輕易地開闢出另一條路徑。
雖然她現在是十一階巔峰高手,但是擁有兩種上乖功法的她,在意境上早已進入了天階行列,就算遇到天階高手也能鬥上一鬥,勝算也未可知,尤其是在那一晚的異樣後,這無疑於讓她多增加了對付魔聖天那夥人的信心。
二則,這麼快下山的原因也因爲,距離‘冰元火蓮’出世差不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天炎谷的位落之地,她卻不知,本來有明宗的人帶路,她是不用擔心的,但是,既然明宗跟天月神教這些勢力有關,那麼經過武雲山上的事還有天月的覆滅,她相信,現在明宗的人是不會想再跟她玩下去,只要她一出現,等着她的不會是明宗弟子的熱情迎接,而是欲置她於死地殺手。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一路上,等着埋伏的她的‘殺手’還真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啊!如果不是她換成女裝,只怕從擎雲堡到渭江這一路上,必然是鋪成滿滿的一條血路,她可沒那個閒情去跟這些小角色玩砍人的低級遊戲,她現在喜歡玩高級的……
‘篤篤……’艙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回憶。
擡起頭的瞬間,又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住了,水平相連的地平上已經由朦朧的淡青變爲淡黃,在她擡頭的瞬間變成緋紅、深紅、金紅,緊接着金光四射,躍出一輪紅豔豔的朝陽,霎時間,天宇變成一個色彩繽紛的世界,花絮似的雲霞閃爍着金紅的光彩,恍若一條碩大無比,滿身金鱗的蛟龍橫臥在天際,緊接着,金光噴射,一輪火球冉冉升起,萬道金光,驅散雲霧,漫天雲霞漫天紅,漫江秋水漫江紅,整個渭江上顯得生機勃勃,碧藍的江面上金波閃爍,白帆點點,卻原來已是日旭東昇了。
‘篤篤……’房艙外的人等不到迴應,又敲了幾下,還能隱隱聽到一個嘀咕的聲音:“不會還沒睡醒吧?”
“有可能,我都說了,現在還這麼早,會擾人清夢的。”另一個明顯還沒睡醒的聲音含糊着說道,可見是剛被某人挖起來的。
“找打是不是?早睡早起,身體好,懂不懂?不要學你表弟那嗜睡的傢伙……”剛剛嘀咕的聲音一下子揚高起來,不難想像聲音的主人此時一副橫眉倒豎的強悍模樣。
傾狂兀自好笑地收回視線,真是一對冤家,重新帶起面紗,走過去,打開房艙門,完全是她想像中的畫面,蕭若夕一手插着腰,拉着莫羿軒的耳朵,向他灌輸早睡早起的精神,莫羿軒則一副剛剛被嚇醒的模樣,低着頭做鬼臉。
“啊!莫……莫姑娘,嘿嘿……”莫羿軒眼珠一轉,剛好看到斜靠在門邊,黝黑靈動的眼眸裡明顯閃爍着似看好戲的光芒,騰地一下,臉燒得如火燒雲一般,嚇得驚叫一聲,爾後傻笑着打招呼道,恨不得找個洞鑽起來,丟臉啊丟臉,竟然在仙女面前這麼沒面子,嗚嗚……他瀟灑風流的莫小王爺的形象全毀了,他不要活了。
“莫姑娘,你醒了!”蕭若夕聽到莫羿軒的打招呼,擡起頭看向傾狂,卻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若無其事地放開莫羿軒,熱情的走前兩步,挽着傾狂的手,笑道,不知道爲什麼,雖只是認識了一天,但總有種跟她認識了很久的感覺,很親切。
“莫公子和蕭姑娘真是恩愛啊,這麼一大早,就開始打情罵俏了。”傾狂眼眸一眨,調笑着道,目光在兩人的面前掃過,蕭若夕面色如常,只是目光帶着點不好意思,莫羿軒可就誇張了,整張臉都紅透了,眼光四處飄移,怎麼看都是一純潔的小夥子,哪是那天天上青樓的風流公子啊!這兩人還真該倒過來。
“啊!差點忘了,莫姑娘,走,我們去船頭看美景,我還從來沒看到這麼美的日出呢!”怎麼說都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蕭若夕在傾狂的‘火辣辣’的目光下還是會害羞,瞪了莫羿軒一眼後,便尋着轉移話題,剛好想起自己這麼早來她的原因,立即邊說邊拉着她往船頭走去。
立於船頭,視野更加開闊,旭日已是高升,瞬息萬變,猶如織錦上的美麗圖案,每幅都換一個樣式,美得熾人,美得耀眼……
沿着渭江走了數日,傾狂一行人已進入了渭江中段,江水滾滾,漸顯開闊喘急,船隻也越來越多,原來渭江下流有數條分支,此時匯聚至中段,自然是更加熱鬧非凡了。
此時若是有心,便可發現,以柳劍穹他們這艘大船爲中心,四周分散的船,在隱隱之間都形成一個整體,相互關照,卻是那天與陳賀兩家撕殺的那裡小門派,這些小門派爲怕三大世家對付他們而結成了聯盟,因大都是來自於南方的,所以便命爲南盟,柳劍穹化名爲柳穹,因武功最高,即使無門無派,也被選爲南盟主,衛敬南是爲副盟主,約定這一路上,相扶相持,互相照應。
滾滾渭江水,傾狂依舊一襲白衣,面紗遮面,立於船頭,青絲飛揚,極目遠眺,遠望江水滾滾而來,如萬馬奔騰般地譁隆隆作響,蜒蜒直奔天邊,心胸頓覺無邊明亮開闊。
四周的船隻紛紛停駐不前,船艙外的人均朝白衣少女投去炙熱的視線,臉上帶着深深的驚歎之色,卻也沒有如賀發春之類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行那強搶的勾當。
‘叮……’突而一聲十分悅耳的琴音響起來,在這奔騰的滾滾江水聲面前卻是如此的清晰,使得聽聞者,紛紛忘記眼前的滔滔江水,只覺得天地間從未有過的平靜,紅塵萬丈,不過是過眼雲煙。
傾狂**的心間也在一瞬間靜逸了下來,不知覺地閉上眼睛,傾聽着能洗滌紅塵喧鬧的仙樂。
清心之樂!傾狂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天使般的男子,難道彈琴者會是……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