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庫。
進入車內,御傲天那張毫無表情的俊美的臉逐漸逐漸覆滿了痛苦的神情。
手掌用力的拍打了下方向盤,他用力咬了下脣角,單手架在門框上支撐着頭。雙眸間掛着濃濃的哀傷……
那你御傲天能給我幸福嗎?你要是能給我幸福,就不會殺我媽媽了!
她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如果能給予他回話的機會,或許……
他會說……
我可以給你幸福。我沒有殺你媽媽。
但是,她根本不給他任何證明自己的機會!
她的態度是那樣的堅決,她的決心是那樣的堅定,彷彿在她的世界裡除了風辰逸以外,在也裝不下任何的男人了!
不過幸好……
她沒有給予他任何回話的機會,否則,他真的無法想象在說出真相後,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漸漸的閉起那雙滿是痛苦的雙眸,狹小的車內瞬間充滿了沉痛的味道。
洛瑤瑤的笑臉她的眼淚她的快樂她的哀愁她的可愛她的一切切都在從御傲天的腦海中一點點的刪除。直至……
他們之間所有的點滴回憶全部消失……
另一邊。
“小……小姐,去哪?”停在路旁的的士,司機呆呆的望着站在路旁的客人。
瑤瑤邊哭,邊擦抹着淚水,儘量保持話語清晰的說道:“廣……廣寧,大……大街。”拉開車門,快速鑽入了的士的後座。
“嗚……”嗚咽的淚水瀰漫了她的整張小臉,蜷縮的依靠在門框,一雙小手嚴嚴實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卻還是不斷能流露出那痛徹心扉的悲鳴。
真是沒想到,原來自己也會是一個天生的戲子,扮演起混蛋胡攪蠻纏的樣子,也可以演的淋漓盡致。
無論御傲天說什麼,自己只要抓住他殺了媽媽這一點便可以暢通無阻。
哈,多麼牛的一個藉口啊。多麼好的一個藉口啊!
可……
要是不抓住這一點,以剛剛那樣的場景,她怎麼會聯想不到御傲天意欲何爲?
一個從未對女人用過心的男人。一個浪漫的包場。他的穿着他的打扮。那些玫瑰花蛋糕,都代表了什麼?又暗示着什麼?
幸好……
幸好,自己早有先機,從一進入那裡,就擺出一副混蛋的樣子,導致事情沒有按照御傲天所預定好的演變下去。
否則,她真的不敢想象,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好痛苦……
好難受!
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喘息不過氣來似的。
明明這樣的選擇,自己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可爲什麼在拒絕了御傲天,在把那個選擇告訴御傲天之後,自己的心是那樣的痛?
抽咽的望向了手掌心……
上面,一道道的指甲痕跡,都是她生怕自己會哭,會改變主意硬生生的掐出來的。此刻竟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感。
或許,是因爲心的痛,掩蓋了身上的痛吧?
我……
已經喜歡上他了麼?
已經把那份有感覺昇華成了喜歡了麼?
真是不應該,明明就知道,自己不該喜歡上這個男人的。可最終,還是沒有控制好那份不應有的情感。
都說,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哀。
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遺憾。
那麼,她與御傲天之間算什麼?
在錯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麼?
呵,那簡直是種遺憾以及悲哀了,真滑稽……
“嗚……”痛苦的悲鳴聲越來越大。
前座開車的司機擔憂的回過頭:“小姐,您,還好吧?”
“我……”剛說了一個字,她發現自己現今根本無法用正常的語調與人溝通,只得向司機擺了擺手,努力叫自己哭泣的聲音小一些,卻是那樣的無能爲力,那樣的痛徹心扉……
不過……
不論多麼的痛苦。不論多麼的難過,但對於今天的選擇,以及今天的結果。她……
沒有一刻的後悔!
現在所需要做的只是……
慢慢的……慢慢的……
學會遺忘學會隱藏學會捨棄……
另一邊。
昏暗的房間內,冷風吹拂着男人烏黑的髮絲,御傲天身體依靠在陽臺上,面無表情的凝望着車來車往的馬路。
鈴鈴鈴……
緩緩掏出了口袋內的電話,一個精美的盒子一併被他帶了出來。
盒子落在地上滾落了兩下,御傲天緩緩撿起,拿在了手中。“喂?”
“傲天,怎麼樣了?”電話另一邊傳來了龍燁的聲音。
他轉過身,背依靠着陽臺,邊把玩着手中那精美的盒子,邊輕鬆的回覆道:“被甩了。”
“啊?”龍燁愣了下神:“這什麼情況啊?”
“能什麼情況啊?你兄弟我,被你妹子無情的甩了唄,呵……”
聽着御傲天那玩味的口氣,龍燁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假的。
御傲天現在的樣子哪裡有點像是被甩的樣子?
況且,自他們認識以來,哪次不是御傲天甩人,這還是他第一聽到御傲天被甩,也實在分辨不出,御傲天現在的態度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的。
“那傲天,你還好麼?”
“挺好的。有什麼不好的呢?”輕鬆的口氣落下,他單手打開了那個精美的盒子。那枚要送給瑤瑤的鑽石戒指再度映入了他的眼底。
手指,癡迷的輕輕摩挲着那枚漂亮的戒指。
電話另一邊的龍燁在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道:“你沒事就行了。那我先掛了。”
“嗯。”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御傲天轉身微笑的面向陽臺:“再見,小東西。”癡迷的輕吻了下那枚意義非凡的戒指,他雙眸一閃,起手,用力的扔了出去……
暗夜下,一輛停在路旁的高級轎車內。
男人摟抱着懷中的可人兒,癡迷的擁吻着彼此,車內的空氣彷彿漸漸變得稀薄,女人的小臉也瀰漫上一層淺淺的紅霞。
見懷中的小丫頭有些難過,寒離殤趕忙終止了這一吻。
宮小曼不停的倒着粗氣,還以爲自己要憋死了呢。“大叔,你肺活量真好啊。”
已經情到濃時的氣氛,因小曼的這一句話瞬間破碎,寒離殤無奈的笑了笑:“我送你回學校去吧。”剛要開車。
宮小曼勾住了他的胳膊:“你爲什麼不請我去你家參觀一下呢?”說着,她神秘的指了指面前的一棟獨立公寓。
雖然,他們已經有屬於自己的住所了,但小曼知道,這裡纔是屬於寒離殤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