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凱自認不是聖人,他是最粗狂的俗人,七情六慾對他是一種恩賜。
他有得天獨厚的天賦,總能明白女人的心思,然後像是一個頂級制的樂師,手指在琴絃上,輕攏慢捻之間,便足以讓在他懷中的女人醉生夢死。
此時他的眸光熱烈得像火,安靜的房間裡,他清楚的聽見他血脈爆炸的巨響,心跳如雷。
“流蘇,水。”霍凱覆身,將將礦泉水倒入他的口中,他想吻她,然後把能夠慰藉她口渴的水喂入她的口中,再用舌尖勾回她的甘甜,留在口中。
記憶爆炸成碎片,全部是關於白流蘇的碎片。
霍凱明明喝下的是水,卻彷彿吞下的是最高濃度的烈酒,已經薰染如醉。
他帶着繭子的手捧着她的臉,手掌中柔軟而滾燙的肌膚,令他心底的火山噴發。
流蘇,你知道嗎?
他這輩子都沒有思念過一個女人,都是女人在思念他。
他擁有過無數形形色色的絕色美女,但是每次情到濃處的時候,眼睛裡倒影出的都是你。
流蘇,全部都是你。
最寒冷的夜裡,他一個人開着車狂飆在公路上,在轟鳴的搖滾樂裡,他沙啞的喊出的是流蘇的名字。
在追擊最兇狠的敵人,危機重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想到的是流蘇的眉眼。
他捧着她的迷濛泛着紅暈的臉,煙嗓低啞,“流蘇,你有沒有想過我?”
“流蘇,你這些年,是不是也一樣孤單?”
“流蘇,你如果只是你,該多好”
手指在米小雅的臉頰上摩挲着,米小雅感覺到一種陌生而奇異的危險感覺,下一刻,乾渴得要破裂的脣,疼得如同灼燒成火。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霍凱灼熱的呼吸越來越快,不自覺的舔過下脣,咬緊口中的礦泉水。桃花眸子裡是女子誘人的模樣,他的眼神裡全部是直白坦露的渴望。
他聽到自己的心臟裡血液狂流的聲音,呼嘯如千古宮牆迎着夾着黃沙的獵獵龍捲風,轟鳴一片。
薄脣已經到了她的嬌豔欲滴的脣邊,霍凱還是剋制住了。
“告訴我,你是流蘇,還是小雅?”煙嗓已經沙到極致,是顫抖着的戰慄,他的底線一觸即潰。
“我是小雅”米小雅的眸子迷離。
霍凱的眸子裡的火焰頓時一簇簇的熄滅,桃花眼底的狂亂都頓時凝結冰凍。
他瞬間清醒,止住全部動作。
女子忽而嫵媚慵懶的咬脣,幾乎把乾渴的脣,咬出血,然後舌尖舔舐掉那紅色的血液,用血滋潤乾裂的脣,“我是白流蘇。”
霍凱的眼睛倏地被光彩點亮!血液在尖叫,沸騰!
記憶力炸裂!
那一年,他們激戰聯手滅黑手黨陣營的時候,被困在死角,白流蘇用同樣決然霸氣的方式咬破了手腕,用鮮血餵給宮陌止渴。
女子嫵媚寵溺的眉眼,宮陌精美如畫的俊冷,血液的氣息,瀕臨死亡彼此之間絕對信任的堅定。
畫面,美得震撼,又帶着無言的勾魂滋味!
那個時候,白流蘇桀驁的端着下巴,睨向他,“死鬼,爺的血,敢不敢喝?”
被困兩天時間,再不進水,三個人只有死路一條。
可白流蘇狂傲自信的眼神,是他們的光。
她的血,是救命的甘泉!
霍凱當時被震撼得話都說不出來,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滿腦子裡都嗡嗡響着她的聲音,她的血,她的血!
天知道,當時他滿腦子都盯着宮陌觸碰到她肌膚的脣,心猿意馬,醋意沸騰。
他恨不得殺了宮陌,那個俊美無雙的少年,讓他遠離白流蘇,不要沾染她,哪怕一丁點!
可是,霍凱那個時候太驕傲,他所謂的男人尊嚴,令他無法低下頭去告訴白流蘇。我愛你,愛到不忍心看到你傷害自己,更無法接受任何男人沾染你的血。
你的血,你的人,你的一切,他都瘋狂的想要!
千言萬語的渴望,流動在嘴邊,卻成了最不屑的反句,“白爺,你能不能噁心一點。”
話音一出,霍凱恨不得一拳頭輪死他自己那張言不對心的嘴。
靠!去他孃的自尊!
他渴望她,比吸血鬼還瘋狂的渴望她的血!
這些年,霍凱最後悔的就那一句腦殘的拒絕,無數次在失眠的夜裡,他都輾轉難眠的後悔。
“流蘇,別走。多留一會兒,我有話要對你說。”霍凱捧着女子白皙如玉的臉,桃花眼裡是最落寞的依戀。不要走,不要走。
小雅是冷澤天的。
流蘇,你能不能是他的?
哪怕只有這麼一小會兒。
等到明天天亮之前,能不能讓他的夢多做一會兒?
能不能讓他的悔恨少一點點?
牀上的女子虛弱的微微勾起脣,染血的脣如同綻放最紅豔的玫瑰,她眉眼慵懶,迷離而朦朧,“死鬼,你長話短說爺沒空陪你玩”
白流蘇疲憊至極,她今晚爲了霍凱已經第二次破例。
她不想失去霍凱這個朋友,她比霍凱更懂得底線這種東西,一旦越過,將導致多麼恐怖的後果。
所以,必須要守住。
“白爺,你個混賬東西,你給老子多點時間!”霍凱忍不住低吼道,猛地覆身壓上去,雙手捏着她的肩膀,將女子壓在身下。
白流蘇的迴應令霍凱所有的壓抑情緒全部迸發,他激動得渾身都在戰慄。
“死鬼,你發什麼瘋?”白流蘇倏地睜開眼,她的模樣醉人至極,流露出像晨露一般清澈而透亮的眼神,令人發狂。
“這世上,有什麼瘋子比你還瘋狂的嗎?就算真的有,你會怕嗎?”霍凱炙熱的眼神,有種穿透靈魂的強力。一會兒是白爺,一會兒是米小雅,你纔是最可怕的瘋子。
白流蘇眉梢是睥睨天下的冷峭,“不怕,有種儘管來。”
“白爺,我敬你是條漢子!”霍凱抓起手上的礦泉水瓶,灌入一大口冰冷的水,目光又熱又毒,他豁出去了!
白流蘇震驚得睜大了眼睛,水從霍凱滾燙帶着的脣流動入口。
一口氣喘不過來,帶着微弱尼古丁氣息的水,有種令人窒息似的快感。
她腦中缺氧,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