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骷髏軍團盤踞的廣場附近後,秦霜來到了另一條街區。
此刻,他正在散落着大量碎石的大街上慢慢走着。不用外放神識,他就知道這條街區存在着某種未知的生物。
因爲秦霜可以感覺到,有東西正在窺視着他。
那東西的視線似有似無,若不是他的肉身格外敏感,在無法動用神識查探四周的情況下,還不一定能發現得了。
秦霜有些驚訝,因爲對方的隱匿功夫很高明,堪稱生平罕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過只要那東西不對它出手,秦霜也懶得理會它。
走着走着,秦霜突然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一掠,企圖加速離開這片街區。
與此同時,那東西也動了。
“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秦霜有些詫異,那東西一直緊隨其後,以爲自己躲藏得很好,不過這下卻泄露了馬腳。
咻!
秦霜健步如飛的身影忽然消失。
“不好!”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樓羣頂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女人臉色猛然大變。
可惜,在她想要施展手段,遁入虛空之時,一個冷峻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就是你嗎?一直跟蹤我的傢伙。”
是秦霜。
他站在相距白衣女人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睛泛着冷光。白衣女人沒有絲毫懷疑,若是她下句話回答得不當,對方肯定會雷霆出手,先擒下她再說。
“大人,奴婢沒有惡意,請不要對我出手。”白衣女人連忙放低姿態,顫聲求饒道。
秦霜眯起雙眼。他卻是沒有想到跟蹤他的那東西竟然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穿一襲白衣,大袖飄飄,雙腳離地而起,周身隱隱散發着一股陰氣。顯然,她並非活人,而是一個女鬼。
“一個區區的鬼魂竟然有着能讓我難以察覺的手段,這倒是稀罕事。而且,這個女鬼還有着靈智,跟之前襲擊他的鬼魂完全不同。”秦霜毫無顧忌地用目光打量女鬼的周身上下。
這個女鬼芳齡約莫在二十多歲左右,正值佳人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長髮,模樣清麗出塵,一襲白衣,更是美若天仙,是當之無愧的傾國絕色。不過秦霜修煉至今,心性早已堅如鐵石,達到所謂色即空,空即色的超然境界,對她卻是沒有絲毫的念想。
打量了一下白衣女鬼的樣貌後,他便不着痕跡地移開了視線,然後板着臉道:“沒有惡意跟蹤我幹嘛?”
“因爲、因爲大人似乎並非這裡之人。”白衣女鬼戰戰兢兢地回答。
“沒錯,我只是不小心來到了這座鬼城。”秦霜大方承認道。
“大人是誤入我們這裡的嗎?”白衣女鬼驚訝道。
“你問這麼多幹嘛!”秦霜有些不耐煩道,似乎東問西問的白衣女鬼讓他有些厭煩了起來。
白衣女人登時嚇得閉口不語,低下頭,渾身發顫,顯得楚楚可憐。
“還是一個膽小的女鬼。”秦霜看見她這幅模樣,暗暗感到好笑。當然,妖魔鬼怪一向善於僞裝。秦霜也不管她是裝出來的還是內心的真實表露,他之所以顯得不耐煩,只是不想讓白衣女鬼打探太多罷了,倒並不是對其感到厭煩。
“對了,你是這裡的人吧?”秦霜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是的。”白衣女鬼螓首輕點。
“那你應該知道這個城池怎麼離開吧?”
“大人……”白衣女人擡起頭,苦澀道:“我若是能離開這裡,也不會呆在這裡。”
“你不知道?沒有騙我?要是你騙我,小心我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永生不得超生。”秦霜瞪了白衣女人一眼。
“奴婢不敢,奴婢自從有靈智以來就一直呆在這座城池裡,但據我所知,沒有人曾經離開過這座城池!”白衣女人嚇得臉煞白,連忙解釋道。
秦霜眯起打量白衣女人一眼,見她的神態也不像裝出來的,暗自思慮道:“這就有些麻煩了,連土著都不知道怎麼出去……”
“不過……”這時,白衣女人猶豫的聲音響起。
“不過什麼?別在這裡賣關子,有什麼快說!!”秦霜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故意裝出兇惡的表情。
“我們家姥姥在城裡生活了無數年,沒準她知道一些信息。我曾經無意中聽到過姥姥跟其他人討論過這個問題。”白衣女人見他似乎要發火,趕緊一口氣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姥姥?這座城池不僅你一個恢復了靈智的鬼魂?”秦霜有些驚訝道。
“奴婢僅僅是兩百前才恢復的,我們還有許多的姐妹。”白衣女鬼點點頭,老實回答。
“兩百年?”秦霜有些啞然。他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都沒有三十年,眼前這個白衣女鬼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左右,就在這座廢棄的城池生活了兩百多年?
“你活了兩百多年都不知道怎麼出去嗎?”秦霜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相信道。
“是真的。整個城池所有的妖獸領主和我們都沒有見過出去之法。”白衣女鬼見他懷疑自己,急忙解釋道。
“這座城池沒有城牆沒有城門口?”
白衣女鬼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聽姥姥提起過這些。”
“好。你帶我去參見一下那個什麼姥姥,我去向他求教了一下。”秦霜點了點頭,心裡思忖道:“這個女鬼顯然問不出什麼東西,還是隻能去找那個什麼姥姥問問。”
“大人,姥姥脾氣不好,沒準會對你出手。”白衣女人有些侷促道。
“無所謂,什麼妖魔鬼怪我沒見過,敢對我出手的現在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秦霜一臉風淡雲輕,倒是沒有在意。他一生從未嘗過敗績,早就建立了無敵的自信,面對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
“是是是,大人請隨我來。”白衣女人見他都這麼說,雖然不明白秦霜的迷之自信從哪來,卻也不敢不從,只好凌空而起,往某個方向飄然而去。
秦霜施展凌波微步緊隨其後。正在半空中漂浮的白衣女人見到他移動的身影,徹底打消了企圖逃跑的想法。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或許比姥姥還要厲害!”白衣女人膽寒地心想。不過她雖然帶着秦霜這個大麻煩,對於姥姥的安危倒沒有絲毫擔心。事實上,她的內心隱隱期待秦霜能夠打敗姥姥,那樣她就能脫離姥姥的束縛,在天地之間自由自在地暢遊,真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跟隨了白衣女人許久,秦霜漸漸發覺了有些不對勁。他發現白衣女人前進的路線並非一路前進,有時兩人來到一個街區會直接穿了過去;有時碰到另外一個街區又選擇繞開,跑了老遠纔回到原來的方向上。
“喂,你怎麼繞來繞去的,直接穿過去不就行了。”
當他們抵達又一片街區時,白衣女人又打算繞路,秦霜覺得她太拖拖拉拉了,一下子叫住她。
“大人,這條街區一頭非常強大的妖物佔據,我們途經他的地盤會遭到他的襲擊。”白衣女人有點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