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秦思皇表情冷厲,對這個所謂的二皇兄,不假辭色。
二皇兄顯然對於秦思皇的態度不以爲然。
消失了數年之久的四皇子,被他找到,說要現在就直接幹掉他,這也不是他現在敢明目張膽幹出來的事情。
那要滅多少口?
就算是落花鎮這些螻蟻,全部幹掉,將數萬人口覆滅,落花鎮變成人間鬼蜮,但是……
隨着自己前來的武王之中,就難保沒有其他大皇兄和其他皇弟的臥底在裡面?
假如真的有的話,幹掉秦思皇,就等於將自己也給直接幹掉了。
大秦帝國皇弟,子嗣衆多,光是皇子就有八十多個。
其中有競爭太子之位實力的,也不過十八個而已。
幹掉秦思皇容易,拿到他的金錯玉也不難。
但是接下來呢?
消息泄露,父皇震怒,直接將自己的競爭資格取消還是小事,關進天牢甚至貶爲庶民,發配到苦寒之地,永不許回都,纔是他最恐懼的。
允許競爭,鼓勵競爭,但是你要殺了自己的皇兄皇弟,這種不將血脈放在眼裡的人,怎堪大位?
所以,二皇兄雖然恨不得現在就將秦思皇直接幹掉,但是他不敢。
但是要將這位四皇弟掌控在手,收取他的金錯玉,那就等於自己的勢力倍增。
大秦帝國當代皇帝有云。
八十多個皇子,誰都有資格爭奪太子之位。
在三十年內,誰爭取到的其他皇兄皇子的支持最多,誰就會成爲當代太子,秦帝國的儲君。
標誌就是,你能夠獲得其他皇子皇兄的金錯玉。
金錯玉,每一個皇子都有一個,乃是證明皇子血脈和身份的印信,更是一件強大的地級法寶。
二皇兄聞言,不以爲意。
“只要四弟隨二哥回京,別說兩個條件,就是十個八個條件,答應你又何妨?”
秦思皇負手而立,氣勢不減。
“第一個條件。浮槎遠離落花鎮,不得再次傷害一個生靈,不得毀壞一間屋舍。”
二皇兄撫掌。
“四弟有古皇仁人之心,悲憫天下,胸懷黎民,二哥我要向你學習啊哈哈……那,第二個條件呢?”
秦思皇伸手憑空一抓。
遙遠的野狼傭兵團駐地之中,林可兒和小竹竿,就被一種神秘強大的力量束縛,直接被攝到了秦思皇身前,憑空而立。
“這兩個小傢伙。一個是我認的妹妹,一個是我的兄弟。我要帶走,並且和他們居於二哥的府邸,你要保障他們不受欺凌,獲得至少地級功法的傳承!”
二皇兄嘴巴張了幾下,有些爲難。
“秦思南,你要想好了。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你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我的金錯玉,有的是皇兄皇弟想要……”
表面上看來,秦思皇提出的這個條件,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就是讓兩個小傢伙在二皇子府邸之中居住修煉嗎?
地級功法,天花王室當寶貝,大秦帝國隨便一抓一大把。
但是,你秦思皇要和他們一起住在我的府邸。
你這是要我的好看呢!
秦思南齜牙,心中有火發不出。
試想一下,你居住在我皇子府邸,表面上看去,你我真的是親哥熱弟,都捨不得分開住了。
但是二哥我需要多少高手天天守着你,給你當保鏢?
一旦你在府邸之中有個三長兩短,那不是我害的,也是我害的。
你這簡直是訛上我了……
“呵呵,哈哈……兄弟言重了。你我兄弟,情深似海,固然恨不得一天到晚在一起。”
“但是,你也住到我府邸之中來,那你的府邸呢?你那些宮女太監禁衛怎麼辦?閒着?要不……將他們也帶到二哥我的府邸,專門伺候你?”
秦思皇笑了。
“怎會閒着,我偌大府邸需要守衛,需要灑掃,那些個靈禽靈獸,都要人照管,哪有空餘的人手?所以,四弟我的安危,就全拜託二哥你了哈哈哈……”
擦!
秦思南幾乎憋屈的吐血。
這傢伙是鐵了心要駐紮在我府邸之中,一步不出去了。
一旦競爭到最後,這傢伙被其他兄弟暗中搞死,那我還有啥戲?
但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太子之位三十年競爭期,已經過去十年了。
諸皇子之中,一個個都加快了建立自己勢力,拉攏收服其他沒有競爭力的皇弟的腳步。
八十皇子之中,除了少數態度不明之外,大皇子的勢力明顯強於所有參與競爭的皇子。
這個時候,如果他能將秦思皇這個四弟的金錯玉拿到手,不但勢力大增,還少了一個強大的競爭者。
他很慶幸自己先一步找到了秦思皇,若是讓大皇兄搶了先手,那自己啥也別說了,偃旗息鼓,退出競爭吧。
權衡之下,二皇子一咬牙。
“那是當然,四弟你和二哥我住在一起,誰敢來動你一根汗毛,二哥跟他拼命!”
心中暗恨。
“說不得,我要將你關在府中秘地,想要殺你,千難萬難。”
“至於那兩個小螻蟻,地級功法可以給,也不欺凌他們,但是二哥我也沒有餘糧啊,養不起閒人,那就乾點活?哈哈……”
二皇兄眼神閃爍,心中各種惡毒的安排。
“四弟這兩個條件,二哥我答應了。那也無須在此逗留,直接上浮槎回京吧?”
秦思南揮手,讓浮槎遠離落花鎮,到野外等候。
秦思皇點點頭:
“我去安頓一下傭兵團的兄弟……”
浮槎離去,鎮壓所有人的氣流不再。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是依舊不敢起身,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麼不敬,讓那秦思南二皇子給滅了。
秦思皇沉吟一下。
在一根手指上一抹,一疊金票出現。
“渠水來安在?”
渠水來渾身一個哆嗦,擡頭仰望。
“皇子在上,渠水來在此……”
秦思皇一甩手,一疊金票飛到了渠水來眼前,虛空懸浮。
“你將這些金票拿去,三分之二安頓那些遭了無妄之災的落花鎮人家。三分之一,算是你辦事的酬勞。”
渠水來激動到了快要暈過去。
這是什麼樣的榮幸?
大秦帝國四皇子,親自安排自己辦事,這不但是自己的榮耀,更是自己商行的榮耀。
一旦商行高層知道此事,自己還用得着四處奔波做行商嗎?
彷彿看到了光明的前景,渠水來不住磕頭。
“草民爲皇子辦事,安敢收取酬勞?渠水來必將這些金票全部用來安排此事,不敢有所懈怠……”
秦思皇很是欣賞這個渠水來。
此前在福運酒樓,渠水來送給林西一個珍貴的涅浣鼠儲物袋,就讓秦思皇刮目相看。
此時渠水來這個表態,更是讓秦思皇看重。
“渠水來,有機會到帝國京都,我會爲你爭取一些商業機會。這件事,有勞了……”
渠水來激動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一個表態,一次辦事,贏得了帝國四皇子的青睞。
這還了得嗎?
商行高層要不是傻子,豈會坐視這樣的機會溜掉?
二皇子臉上訕訕。
秦思皇此舉,等於打他的臉。
浮槎降臨,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此時秦思皇出資安撫,兩相比較,自己就有些不是人了。
這事兒要是傳回京都,固然不會有人因此找自己的麻煩。
但是也會給京都各勢力一種,自己殘暴不仁的印象,關鍵時刻,就是彈劾自己的一個理由。
“本皇子御下不嚴,致使操控浮槎之人,錯降落花鎮上空,造成一些災害。深感不安。”
“來人!將操控浮槎之人擒拿,斬立決,以儆效尤!”
一個武王閃動一下,消失在衆人眼前。
二皇子也拿出一疊金票,以神奇未知的力量,送到渠水來跟前。
“這些金票,你也拿去,算是本皇子對受災之人的補償……”
渠水來戰戰兢兢接過,稱頌不已。
心中卻是對這個二皇子起了警惕之心。
明明就是你的意思,降臨落花鎮上空,哪管百姓死活?
現在不得已,殺人立威,掏錢補償,夠隱忍,夠陰險。
將來有緣前往帝國京都,一定要小心這個傢伙。
秦思皇面無表情,直接凌空虛度,回到了野狼傭兵團,安頓自己手下的兄弟。
二皇子也隨即凌空而去。
落花鎮所有人,在二皇子和浮槎都看不到的時候,纔敢站起來,心有餘悸,連交流一下都不敢。
……
此時,林西已經在半道上碰到了前來尋找自己的灰蛟和撲天雕。
灰蛟化爲手鐲,纏在林西的手腕上。
林西騎乘撲天雕,朝着落花鎮急趕。
他在半途,就看到了帝國浮槎的出現。
這讓他忐忑和焦躁。
他不知道浮槎是什麼飛行器。
但是知道這絕對不是落花城、飛花郡,甚至天花王國能擁有的東西。
遙遙感應一下,僅僅是浮槎飛行產生的氣流,就足以將現在的自己轟飛。
那乘坐這飛行器的人,該是多麼強大?
想到了秦思皇的身份,他有所猜測,更是憂心如焚。
他不是很清楚帝國皇家的各種秘辛齷齪。
但是他起碼可以肯定,秦思皇之所以躲到落花鎮這種小地方,就是在大秦帝國不得勢,甚至在遭遇各種打壓。
他擔心可兒和小竹竿,憂心如焚,催促撲天雕疾速飛行。
但是,就在他離落花鎮還有不到十里地的樣子時,就看到一艘巨大的飛舟沖天而起。
滾滾氣浪將落花鎮野外的一片草地都轟出了一片焦土深坑。
夜瞳開啓。
他在飛舟的舷窗上,看到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
可兒的小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