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決鬥臺,你可敢上去?”
風落山此時依舊挑釁林西,心中的殺意不可遏制。
林西的事蹟,他這兩天聽聞了不少,本來也抱着無所謂的態度。
幹掉一羣武王很牛逼嗎?
最厲害的不過就是彭美這個彭家家主,五層武王而已。
就這樣的一羣武王,自己出手的話,分分鐘利索幹掉。
有些奇遇,肉身強大,不過爾爾。
但是,和西門冷月有了關係,這事兒性質就變了。
多年以來,他需要女人的時候,直接拿下,解決完了之後,就賞給手下玩弄,心中不起半點憐憫,沒有一點留戀。
他曾經俘獲過敵國的幾位郡主,暴力佔有之後,依舊能夠做到事後斬殺。
如此心性,不但是鐵血無情,甚至算得上惡貫滿盈了。
但是他一直堅持認爲,一個軍人,就不能有太多的柔情。
溫柔鄉是英雄塚,太多的兒女情長,會給戰爭帶來意想不到的惡果。
女人嘛,無非就是一個發泄的工具而已。
但是,見到西門冷月的一刻,特別是在西門冷月爲了替弟弟復仇,甘願委身自己做妾,也要幹掉他的叔伯,這讓風落山真的心動不已。
當然說到愛情,他還是拒絕承認。
他不需要那個東西。
他只是覺得,西門家族必須掌控在自己手裡,通過扶植西門冷月上位飛花武院的副院長,逐步使得暮輕寒大院長傾向於二王子,乃至影響到天花武殿的殿主風無痕的態度。
所以,他明知道林西在飛花郡城出現不過區區三天,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勾搭到西門冷月?
但是情報顯示,他降臨西門家族之前,西門冷月曾經拼命要救護林西,而且林西后來拜訪西門冷月,在西門冷月的洞府之中,待了一個足夠長的時間。
之後,西門冷月,竟然前往林西洞府,逗留不去,直到家族召喚。
說明西門冷月和林西的關係,在疾速走近,甚至不排除突破某種尺度的可能。
特別是,東郭臨添油加醋,說林西在勾搭西門冷月,剔去水分,也足夠讓風落山很是不滿。
所以這次,東郭臨建議到飛花香酒樓宴飲,他欣然前往,也是將計就計,準備找林西的麻煩。
此時見到林西的身手,雖然很是欣賞,但是殺意更濃。
絕不放過這次斬殺此子的機會。
所以逼迫邀戰,問林西敢不敢上三樓決鬥臺。
林西還沒有說話,風流雲直接就上前一步,雖然心中有些忌憚風落山的霸道,自己這邊實力遠遠難與其抗衡。
但是,他不願意讓林西對上這麼一個恐怖的對手。
少年妖孽,不是無敵妖孽。
能夠斬殺五層武王和一羣五層以下武王,不代表他能夠在七層武王的手裡逃得性命。
七層武王,已經屬於元沌境後期,與初期、中期武王相比,有着本質的區別。
七層武王,修出虛神已經不算什麼了,關鍵是他已經能夠施展強大的法術。
在這方面,哪怕林西已經能夠施展那恐怖的土系法術,估計和風落山比起來,差距還是夠遠。
風落山出身王室,有着強大的法術功法,自不待言。
更何況,木克土乃是一個同階無解的優勢呢。
而林西怎麼看,都不可能和風落山處於一個境界。
“冠軍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看這事就罷了,大家共飲一杯,一笑泯恩仇,如何?”
風落山大笑不屑:
“流雲世子,你算老幾?要做和事老,也先看看自己的修爲,或者你能說動你爹站在二王子這邊,說不定本侯還真會給你這個面子。但是現在……”
風落山直接揮手趕蒼蠅一般:
“哪涼快哪呆着去……”
“欺人太甚!”
風流雲氣得鼻子都冒煙。
但是,冠軍侯就這麼強勢。
誰讓自己只是一個渣渣四層武王來着?
誰讓自己的郡王老爹,也只是一個五層巔峰武王來着?
說到武力和權勢,他爹貴爲郡王大人,竟不如一個同是郡王的世子。一介軍候給郡王腌臢氣受,這也足夠奇葩。
林西此時一把就將風流雲拉倒身後:
“世子稍安勿躁。此事乃是我私事,世子無須插手。”
晃盪着社會步,與風落山對峙。
摸了一下後腦勺:
“那啥,你說你是在休假,咱們之間的齷齪,和軍旅之事無關,你是這樣說的是吧?”
風落山眉眼一立:
“不錯,你勾搭本侯小妾,本侯要和你決鬥,這事兒和王室,和軍旅無關,純粹私事!”
林西笑了,雪白的牙齒露出,似乎要擇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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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那也就是說,咱們之間決鬥,你不會讓你身後那些個軍爺侍衛上來羣毆,是吧?”
風落山不屑哂笑:
“笑話,殺你還需要羣毆?你當你是誰?武皇嗎?”
林西點點頭:
“那也就是說,咱們決鬥的話,不管誰殺了誰,事情都到此爲止,不會有人揪着不放是吧?”
風落山幾乎笑噴了:
“誰殺誰?小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本侯殺你如殺雞,何來誰殺誰之說?”
林西無視風落山的話。
“這可不一定,萬一一不留神,你就被賤民我宰了呢?”
“大膽!”
“狂妄!”
“死來!”
衆侍衛怒吼,殺意噴薄。
林西攤攤手,對着風落山鄙視道:
“看看,這還沒咋地呢,你手下的軍爺就要咋地我了,你的話,確定不是放屁?”
衆侍衛咆哮,有幾個就要對林西動手。
風落山臉色鐵青,一擡手,制止侍衛鼓譟。
“你是信不過我貴爲軍候的話嗎?”
林西乜斜:
“你這話說的,我爲什麼要信你?你信譽很高嗎?”
風落山呲牙冷笑:
“本侯爺……”
林西直接擡手攔住:
“誒!等等先。咱們決鬥期間,你的身份是侯爺還是一個決鬥的男人?你要是侯爺的話,恕不奉陪。誰能惹得起世子軍候是吧?”
林西對着周邊看熱鬧的食客攤攤手:
“世子兼軍候宰了我,那當然屁事沒有。但是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哈……”
“這萬一我要宰了他,是不是軍部要緝拿我?王室要通緝我,什麼禍及九族的事情,也是當然的事情是吧?”
“咱們賤民,天然弱勢啊,誰惹得起王室世子,強大軍候?”
“但是你要是以男人的身份,和本賤民決鬥的話,呵呵……”
林西逡巡一遍所有人,注目風落山:
“那本賤民,有何懼哉?!”
這一句話,林西乃是以神識雷音之力爆喝而出,震得所有人心神搖晃,皆以震驚的目光看向林西。
此子,不但肉身武技強大,竟修出神識,不可小覷。
轟!
風落山剎那釋放無盡殺意,徹底被林西激怒。
滾滾殺意,竟使得地面颳起颶風,大片的青石地板被颶風揭起,嘩啦啦朝着林西席捲而去。
也就在此時,一股磅礴的氣勢對轟而來,直接鎮壓在席捲的大片青石地板上來。
轟譁……
風落山殺意颶風竟被鎮壓,大片的青石地板被壓回地面,恢復原狀。
所有人驚悚,覺得呼吸都滯塞。
轟出這股氣勢的,不是林西,而是與林西和風落山,三角站位的飛花香酒樓掌櫃的。
如此景象,直接就讓風落山的眼角突突顫抖。
不是恐懼,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鎮壓他的颶風帶來的青石地板席捲,不是太難的事情,只要境界相差無幾,就不難做到。
但是,這起碼說明一個問題,掌櫃的韓無極的實力,絕對不亞於風落山,甚至隱隱有超越之勢。
風落山爲什麼連爵位比他高的飛花郡城城主都不放在眼裡?
除了自己的老爹忠勇郡王比飛花郡城的城主這個外放郡王更強勢之外,還因爲,他根本看不上飛花郡城城主那點實力。
然而此時,一個小小的開酒樓的老闆,竟然有着與他分庭抗禮的實力,這讓他冷靜許多。
特別是,他很清楚,天花國都的天花香酒樓,有着怎樣的底蘊和勢力。
“軍候,稍安勿躁,我這地面不太結實,可經不起您的殺氣爆發啊呵呵……”
風落山冷哼一聲,轉目林西。
“賤民,本侯……好吧,如你所言,本侯今天就做一回男人,不要身份,與你決鬥一場,生死不論,不找後賬!”
說完這句話,風落山忽然覺得,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才猛醒,自己的話有歧義。
什麼叫今天做一回男人?
難道此前本侯一直不是男人來着?
心下氣苦,卻發作不得。
林西摸了下後腦勺,乜斜着眼睛。
“不是……你沒聽懂我的意思,你是不是男人不關我事,我的意思就是信不過你,要決鬥可以,咱們立下血誓契約,再找個說了算的,大家信得過的人做證人,然後……就可以開殺了呵呵……”
風落山鎮壓自己的情緒,想要將林西碎屍萬段。
但是,林西畢竟是暮輕寒看重的人,更涉及到天花武殿殿主的態度,難以像對待七大家族那般,想殺就殺,想咋就咋。
此時,韓無極笑眯眯地道:
“要是二位不嫌棄,我給你們找一個證人如何?”
風落山暴走。
我何等身份?何等桀驁?
還需要人給我作證?
這是侮辱我呢還是侮辱我呢?
一氣之下,直接逼迫出一滴心頭精血來,朝着天空撒去。
“何用如此麻煩?既然此子信不過我,那本侯……那本人就以心血溝通天道,發出天道誓言。”
“我風落山,與林西決鬥,生死各安天命。若我風落山死,王室絕不追究,軍部絕不追究,任何敢以此事爲由,爲難林西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