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從金黃色慢慢的變成暗紅色,一個人消瘦的人影在空曠的校場上奔跑。不過速度很慢,似乎每一步都用盡了渾身的力量。
秦亂山汗如雨下,他的身體是一個矛盾體。以他的身體素質,別說跑十公里,在第二紀元他被人追着跑了三座山。可是他現在沒有力量,跑了一公里幾乎就用盡了力氣。剩下的力氣,幾乎都是擠着的。
九個先鋒營教官聚在一起,根本沒有看這邊。秦亂山堅持了跑到他們面前,腰彎的幾乎直不起來,人也累的和蝦子似的。他用一種認輸的口氣道:“算你們狠,我真的跑不動了。”
九個軍官的聊天中斷,一起看向他。發現他真的汗流浹背精疲力盡,卻反而相互看看。爲首的一個傢伙是唯一的人類,他眼中有幾分同情道:“和軍官討價還價,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秦亂山眼皮一跳!
“剛纔一公里不算,重新跑十公里!”旁邊的動物教官已經忍耐不住,扔出來一個軍需包道,“拿上你的裝備再跑十公里!”
別說十公里,就算再跑十米他都會倒下去。秦亂山看了一眼軍需包,大概有一兩百斤的模樣。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跑不動了,我知道錯了不該嘲笑道勒軍官的。”
九個人看他說的坦白,也露出軍痞的模樣道:“嘲笑我們老大你也不是第一個,不過想讓我們放過你也不是沒有辦法。”
其中一名猩猩,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在先鋒營一切用拳頭說話,我們是整個軍部最危險的部門,甚至在安全上不如改造人。但是先鋒營創建才五年不到,就連卡莉上將都接見我們幾次,憑的就是我們敢拼敢上敢打的勁。”
“在我們先鋒營隨便一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尊重長官都是屁話,你是刺頭可以,但是要拿出實力。哪怕你是新人,如果實力夠強每個人都會尊重你。我們這裡不拼什麼精神力,精神力強的都去機甲軍,你只要打敗我們九個軍官任何一個,先鋒營你橫着走。”
實力爲尊也就是叢林法則,這向來都是文明倒退的行爲。可是人類身爲動物的天性,就是爭強鬥狠。道德都是政治家要考慮的問題,軍人就是用拳頭說話。
秦亂山不得不說他很欣賞這種制度,他的目光從九個軍官身上掃過。野豬、鬣狗、東北虎還有大猩猩,這些看起來都不是很好搞定的樣子。
他的目光不有的放在唯一的人類身上,那人類軍官扭扭脖子只聽咔擦咔擦的聲音,那拳頭上都生了老繭。
他嚥了一口吐沫,突然看見旁邊一個身材矮小的軍官。他是九人中唯一一個一米五幾的,眼睛如同兩顆漂亮的鈕釦,表情也是很和善。看它模樣,似乎是貓變異的。
貓在他的印象中攻擊力似乎不是很強,他的眼睛一亮。正要說話的時候,一米五的變異貓教官那毛茸茸的白色手掌,突然噌的一聲長出五道尖銳如同鐵鉤的爪子。貓教官用爪子在自己柔軟的灰毛上摩擦,靜電飛濺。
我擦,他咳嗽了兩聲,急忙轉換視角。聽說狗都是人類的朋友,變異狗也是狗不是。就算當上教官他也是狗,俗話說狗改不了吃那啥的。他看向狗教官的眼光格外的和善,帶着人性的光輝。
而野狗教官笑了笑,露出了一對森然鋒利的犬齒。
也是是看在同類的面上,人類教官咳嗽一聲道:“你還是把軍需包揹着跑十公里吧,在你之前有不少人打過抵抗的想法。這二十年什麼刺頭沒有,但是能夠橫着走的也就那麼兩三個,現在也成了歷史的塵埃了。”
秦亂山看向一百多斤的軍需包,手也忍不住伸了過去。單手拎了拎,他沒有拎起來,隨後雙手雖然拎起來,卻也非常費力。幾乎是拖着軍需包走了兩步,他差點沒把心臟喘出來。
幾個教官的眼神也有些軟化,他們並非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是想要教訓一下新兵。在古代的監獄中,經常有殺威棒這一說,不管錯對先打個幾十棍,殺殺新人的威風。
看到目的達到了,幾人就要鬆口。
誰知道秦亂山將軍需包一放,將軍部給他穿上的灰色薄衣撕開,露出了並不雄壯的胸膛。眼神中似乎有着無匹的霸氣,用手指指向那個人類道:“我要橫着走!”
在九人之中,只有人類的實力是最低的。通常在體力上和戰鬥上,人類的天賦並不是很高。而在精神上,變異動物始終欠缺人類不少,除非是恐獸等級萬中選一的領主級以上恐獸。
人類對於被選中很不意外,因爲通常新人都會選自己的。
“你……”秦亂山指着人類教官,隨後他的手指依次指過道,“還有你……你……你……你你你……你!”
一口氣指了其他八個教官,他的模樣非常霸道:“我要打十個!”
九個教官眼神一變,儘管他們不明白他們明明只有九個,爲何他卻口口聲聲說打十個。但是他們頓時被這個傢伙的不知死活震驚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個新人一口氣挑釁所有的教官。
這個傢伙瘋了嗎,人類教官看着他,儘管這麼說很有氣勢,但是他依然確認似的問道:“你說你要打幾個?”
“打十個!”秦亂山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豪邁道,“我要橫着走!”
終於他們確認這個傢伙沒瘋,而是狂妄的和瘋了差不多。九人同時踏出一步,動作整齊劃一。秦亂山站着不動,雙腿微蹲站出一個馬步,他眼神微冷帶着他在二十二世紀那一往無前的氣勢道:“給我一起上!”
當先衝過來的是那個人類,他跳起來就來鞭腿。這鞭腿並沒有多麼用力,主要是起到震懾的作用。教官們自然也不會說一起上就一起上,他本想要一出手就鎮住這個傢伙。
卻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不閃不避,正好被教官掃中胸膛。剛纔還霸氣側漏,現在立馬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那馬步站的叫一個標準,被踢倒的時候如同滾地的葫蘆。
這傢伙滾了四五米,人類教官心中一鬆道:“士兵,你還是去休息吧。”
其他教官也是搖搖頭,這個身體素質在戰場上基本上就是炮灰。幾人轉身正要離開,可是秦亂山竟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爆吼一聲道:“再來!”
人類教官走了兩步,回身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身上沒有受傷的模樣。皺了皺眉頭,猛地轉身一腳就踹在他的心窩上。依然是不閃不躲,被踹飛四五米然後趴在地上一個狗吃屎。
可是他雙手一撐地竟然再次站了起來,而且似乎比剛纔有力了很多:“怎麼和撓癢癢差不多,給我用力點啊!”
這一次就算是人類教官也怒了,他衝上去一記老拳,打的秦亂山雙腳離地在空中轉了四五圈。這一次躺在地上,過了兩秒之後才爬了起來,但是捂着臉道:“力度倒是可以,不過我們提前說好不準再打臉!”
人類教官徹底怒了,狀若瘋魔的衝了上去。第一拳黑虎掏心,第二拳肘擊雙肋,第三拳腳踢膝蓋,第四拳猛虎下山,一拳猛過一拳。那力度是一次比一次大,打的秦亂山連連後退。
不過他的聲音充滿了輕蔑:“沒吃中飯啊,就這麼一點力氣你打蚊子啊!”
轟的一聲,教官抱着他一記過肩摔將他摔飛十幾米遠落在地上。教官有些微喘,而秦亂山卻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再次站了起來,精神奕奕的看向其他八名道:“你們一起來!”
其他八個人也看出來,這是碰上硬手的點子了。一個一個狼騰虎躍氣吞山河的衝過來,各有各的招式,有的乾脆是無招無式好比野貓教官,乾脆就是伸出爪子一陣猛抓。
頓時血肉紛飛,而秦亂山被九人圍攻大叫痛快。在二十二世紀,他被尊爲野獸,就是在打黑拳上打出來的名聲。一路上打敗不少對手,往往在拳壇上都是要命的行當。他很少殺人,向來在打鬥中學習對方路數。
尤其是練了古卷功夫之後,對於一般的武術路數都能學一個一鱗半爪。他現在這一套就是鐵布衫,不過只學了半套卻也勉強夠用。不過在他一身怪力之下,平日裡他打人的多被打的時候少,所以用到的時候少。
這一次卻發現這套武功真是實用,被打了半個小時過去,九名教官都瞪大了眼睛。最出力的就是猩猩教官,他開始抓着秦亂山來回砸,現在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人類教官出拳也變的無力,最後雙手扶着膝蓋喘氣。隨後一個一個的累的不行,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秦亂山。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陽光下那光頭亮的和子彈頭似的。隨後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的白牙道:“現在似乎到我還手了!”
“快跑!”坐在地上的猩猩當先爬起來,驚恐道,“你們先擋住,我找老大來救駕!”
被打了半個小時,秦亂山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那一口白牙在陽光中閃耀的璀璨:“想跑,沒有那麼容易!”
當前兩個教官衝上來,一個抱左腿一個抱右腿。秦亂山第一次感覺力量爆棚,傷害轉化的力量正好沒有地方發泄。他抓起腳下兩人,猛地往身前一撞。砰的一聲,兩人七暈八素的昏倒在地。
隨後野貓飛身跳過來,被他正好一把抱住。此時大猩猩手足並用的快跑百米多,他瞄準那個方向猛地投擲過去。
“喵……!”野貓教官一着急把母語都弄了出來,大猩猩卻連叫都沒叫就被精準的砸到在地。
剩下的人拔腿就跑,秦亂山卻飛身兩步擋住他們的路,臉上帶着邪惡的表情:“給我乖乖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