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出來了!”秦亂山將摩托車一停,紅光滿面道。
冷月依偎在他懷中,眼中依然帶着幾分癡迷之色。不過隨後立馬驚醒,她這個姿勢太過小鳥依人。橫坐在摩托車前座上,雙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摟住了這個男人的脖子。
這對於以前看到男人就聯想到沒用的她來說,簡直是不能相信的。她一擺頭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秀髮掃過秦亂山的鼻端。幽香陣陣,讓秦亂山感覺心中彷彿缺了一塊。
冷月卻感覺到另一番感受,她發現身體異常的輕盈,以前還有些體寒的毛病現在也消失了。好似身體中那股暖流不斷在身體中流竄,不過那股暖流忍不住讓她想到剛纔的情形。
秦亂山的感覺也是差不多,他從摩托車上走下,踩在雪地之上。雖然沒有徹底離開死亡區,不過極光就在眼前。他停下來之後,便向後走去。後面是花陣,脫離毒氣的地方,連一絲花粉都不會停留。
這片死亡區不知道如何生成的,不過卻是非常古怪。首先是毒氣對正常生物來說都是具有麻痹最用,吸入過多會失明產生幻覺。很多雪地上的生物都會被誘騙過來,進來之後就會死在這裡。
有的沒有死的也會被花粉傳染,立刻全身都會長滿綠芽,花朵慢慢的吸乾屍體。吸乾的屍體和傳播完花粉的花朵,又會產生新的毒氣。這片地區長滿了這種雪白看似美麗的花,也讓這一片地區充滿了毒氣。
的確很難有人能夠橫穿這裡,除非是運氣極好找到了偏僻小路能夠躲開。一旦離開死亡區,就能發現這些花朵似乎有智慧一般,不會越雷池一步,生長的極有規律形成一條長長的死亡線。
看到秦亂山往花朵那邊走去,冷月急忙道:“你幹什麼,那是亡命花!”
喊完之後,才猛然想起這個傢伙哪裡需要自己提醒,剛纔他比自己清醒的多。秦亂山走了進去,沒一會拖出了兩個長滿亡命花綠芽的傢伙出來。
“蚱蜢、雷奧!”冷月驚叫了一聲,“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是死了嗎?”
秦亂山沒好氣的將兩人拖了出來,打量了他們的身體狀態。並沒有外傷,應該是自己走到這裡的。如果不出意外,這兩人應該是來找自己的。
蚱蜢手腳綁着重力磁環,穿了一身輕甲。所謂的輕甲就是防彈頭盔、紅外線墨鏡、防毒口罩、防彈衣、絕緣手套、絕緣靴、護膝、護肘這些保護關鍵位置的套裝,一般的學生也只夠支撐得起這一套套裝。
雷奧則是身穿殘缺重甲,重甲類似於騎士盔甲,不過高端一些攜帶一些輕型武器和防禦。造價比輕甲高,而且花費能量,和機甲不是一個等量程度。
不過這兩人用這樣的裝備也敢闖進霜雪平原,且不說茫茫平原他們會不會走錯方向,就算是找到能起到多大作用?要知道進入霜雪平原之中,重甲很有可能直接報廢。兩人也沒有闖進平原,在這死亡區就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還沒死,留着一口氣。剛纔要不是我看見了他們,他們兩人必死無疑!”亡命花沒有進入他們的肺部,因爲輕甲和重甲都自帶過濾功能。不過這個毒氣極爲強烈,兩人或許是被毒氣所放倒。
再加上或許和野獸經歷了戰鬥,兩人防禦都被破壞大半,亡命花把他們兩人當成了培養種子的溫牀。秦亂山看着亡命花的根系如同蟲子般的在兩人皮肉之中蠕動,被亡命花汲取生命能量的地方,全部都潰爛開。
“怎麼把這個亡命花從他們身上拔出來!”秦亂山對冷月詢問道。
“用電擊!”
冷月說着扔過來一根電棍,她則是扭過臉。亡命花表面好看,但是它的美麗有些太過噁心。秦亂山拿起電棍,對着一支亡命花電去,只聽刺啦一聲亡命花立刻變成了紅色。
不光是變色,而且它的根系立馬從血肉中鑽了出來。那根系蠕動起來,像是一隻一隻大蛆蟲,又白又肥的根鬚往別的好肉蔓延,秦亂山上去又是幾下才讓那根系從他們身上掉下來。
這根系的生命力極爲頑強,掉在地上還能折騰,不過沒一會就在冰冷的雪地上化爲膿水。這種花是介於蟲子和植物之間,難怪能夠在這雪地上稱王,的確厲害。
熱能幣轉換器轉換的電流太過微弱,只能用電棍一下一下的將亡命花全部弄下來。拿下兩人的口罩,秦亂山對着他們身上幾處大穴按去,按摩了一番之後,銀針出手兩人立馬睜開了眼睛。
“呼!”蚱蜢猛地睜開眼睛,大口的喘着氣,目光驚慌的亂掃。看到秦亂山的時候,他驚訝道,“我不是幻覺吧,秦哥我終於看到你了。”
“你小子找死啊,怎麼敢進死亡區?”秦亂山在他頭上拍了一下道,“你是這裡的正規學生,連死亡區都不知道?”
雷奧醒來之後渾身冷汗,他面色蒼白的舒了一口氣道:“你離開之後雅琳娜她們非常擔心,迷奇去天堂城找自在天救你。不過傳來消息,自在天並不願意插手。我們原想等迷奇回來,就來平原上找你,不過霜雪平原的空間隧道出了問題,我們就先出發。”
“雅琳娜她們在學院中看着學院派,她們和貴族派聯手,暫時沒有讓他們派出第二支人馬。我們兩人是來探路的,看到死亡區就想進來闖一闖。沒有想到這裡有這麼多亡命花,差點就在這裡死了。”蚱蜢心有餘悸道,“難怪這裡是死亡區,這種花簡直殺人於無形。”
還好兩人都是大難不死,秦亂山搖搖頭道:“你們還真是好運,不過幸好沒有什麼事。”
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冷月,秦亂山正兒八經的站起來道:“不過我也要對你們說一聲多謝,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冷月撇了撇嘴,她露出不屑的樣子扭過頭去。
“啪啪啪!”突然響起了一陣掌聲,只聽一個聲音道,“感謝大家來到獵騎士後花園,你們站在這裡敘舊,是不是對主人的不尊敬呢?”
從極光當先出現數十隻雪狼,每一隻年齡都在十歲以上,看起來一隻只都和小牛犢子似的。齜牙咧嘴包圍了四個人,秦亂山向極光處看去。
雖然人還沒有到來,他已經感覺到一隻野狼大軍將去路封鎖住了。果不其然從離開的極光中,一隻排成整齊方陣的雪狼羣慢慢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野狼形成一道包圍圈,而在包圍圈外二十個窮兇極惡的男人站在最外圍。爲首的男子是一個獨眼龍,用一塊黑色的眼鏡片遮住了瞎了的眼睛。剩下來的那隻眼睛,裡面充滿了邪惡。
“雪騎……是你!”冷月指着獨眼龍,眼中閃過恐懼道,“你親自出馬?”
雪騎就是獨眼龍,他邪笑道:“冷月侄女,還能認識你雪騎叔叔很不錯。這一次據說是對付神使大人,叔叔我做生意總要穩妥一些,怎麼能不親自操勞呢?結果神使大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竟然輕而易舉走出了死亡區,厲害厲害!”
“過獎!”秦亂山眯着眼睛笑了笑,隱藏了他的目光道,“既然這位大叔和冷月認識,大家都是熟人。我看大叔你也不是多有操守的樣子,學院派花多少錢來殺我,我就花三倍的錢消財免災怎麼樣?”
“哈哈哈!”雪騎當先大笑,他身後的手下們也紛紛笑了起來。他指着秦亂山道,“你小子花錢收買我,不過我對殺人更感興趣。只能怪你命不好,身邊還站着新家族的人,我不光要弄死你,這個丫頭還要丟給我兄弟們開心開心!”
冷月臉色煞白,她忍不住站在了秦亂山的身後。
秦亂山笑道:“有事別衝娘們來,要不然我陪大家開心開心,大家放我朋友們一馬。”
他們可不光帶來一百頭雪狼,在極光之外還有十幾頭雪熊、雪豬,雪豹和雪獅也有二三十頭左右。這裡已經被他們完全包圍住,這纔是他們稱霸這片雪域的本錢。
所有的獵騎士都大笑,雪騎卻笑着道:“很多人都只知道獵騎士的名字,對我們的瞭解很少。在這片雪域中我們殺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所以我們立了一個規矩。看到我們人了嗎,你們有人能夠打過其中一個,就能離開。聽好了,打贏一個就能離開一個。”
“不要上當,獵騎士的人極爲狡詐,而且他們縱橫這片雪域每一個人的實力都非凡。雪騎曾經是學院副院長,因爲在實驗中永久性瞎了眼睛,將這件事歸罪於我的父親。他不使用改造眼睛,而是留在學院中拼命搗亂。他的手下都是窮兇極惡的人,根本不會守諾。”
冷月在秦亂山身後低聲道,“他對我父親非常的痛恨,所以基本上不會放過我。同時他每次在平原上出手,都不會留活口回去,因爲一旦留活口回去,就會坐實他獵殺學生的罪名。和他們比試,不過是他們貓捉老鼠玩的把戲。”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只能先答應下來,拖延時間想想辦法。”秦亂山嘆息一聲,隨後張嘴就要答應下來。
沒有想到,身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蚱蜢站了出來道:“如果我一個人打贏了四個人,是不是我們四個人都能離開?”
“你的數學很好!”雪騎點了點頭。
秦亂山給蚱蜢做眼色,蚱蜢卻已經走了出去:“那我先開始,誰來和我打?”
他的目光向四方看去,秦亂山要上場拉他下來,不過那些獵騎士的槍口立馬對準他道:“比試人員上場,閒雜人不準干涉,滾回去!”
“秦哥放心吧,我一定不給你丟人。”蚱蜢回頭笑笑,突然身前一震。他轉過頭去,身前不知道何時站立了一名瘦高的男子,男子握着雙拳對他臉上一道刀疤極爲醜陋。
蚱蜢按照正式比試規矩,上前先微微躬身給對方行禮。就在他躬身的時候,那名男子猛地衝過來,一腳踢向了蚱蜢膝蓋。
“偷襲!”秦亂山低吼了一聲,蚱蜢的身子才彎下還沒有直起身子,這個時候變招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