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林無邪竟將壓在心裡多年的話說了出來。
這些話,林無邪不曾忘記,但也從未對任何人說起,就只是埋在心底,時間一久,看似忘記了。
其實是如植被一般,深入骨髓,在每一處血液裡,生根發芽。
伴隨着每個步子,怎麼都忘不掉。
戰華月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脆弱與決絕,心中竟生起了一絲不忍與憐惜。
原來林無邪的冷漠,也不是與生俱來的。
這麼多年了,他究竟是怎麼過的?
應該是很苦吧,戰華月如是想。
另一個世界裡,她也不曾有父母,都是一個人撐着所有的心事,孤獨的生活子啊孤兒院,後來被人帶走,訓練成特工,也遇見了對她很好的夜師兄。
可孤獨,依舊存在於血液裡,生活中,怎麼都揮之不去。
不禁的,戰華月有了一種以後會一直陪着他,與他共度風雨的錯覺。
暗中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有些鄙視自己,只簡單的說了一句。
“我幫你。”
戰華月黃鸝般的聲音響起,林無邪驚訝的擡起頭,他顯然沒想到戰華月會這樣說。
對上對方眼神裡的堅定,林無邪沉思了幾秒,還是拒絕。
“不用了,我不希望你牽扯進來。”
林無邪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了,這件事其中的利害關係,牽扯太廣,她若牽扯進來,將來也一定會因此麻煩不斷。
後果多嚴重,他心下清楚,說不定,會將整個將軍府牽連進來。
“廢話那麼多幹嘛?說了幫你就一定會幫你,跟個女人一樣囉囉嗦嗦的。”
“呃……”
對於戰華月這大大咧咧的語氣,身爲四皇子的他, 不知從何回答。
月兒好像忘記了,自己是女兒身。
“呃什麼呃,就這樣決定了,我會幫你母妃洗清冤屈,將她從井中打撈出來,入皇陵,得以瞑目,而云妃,你讓我想想辦法慢慢收拾可好?”
說到這裡,戰華月忍不住咧嘴一笑。
一想到要跟後宮的女子鬥,還
真是有挑戰性。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戰華月不是不明白,只是,她想,入宮父親大人知道了,也一定會同意自己的做法的。
這件事如果做成,屆時影響甚大。
雲妃,也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如果證實了四皇子的母妃實屬冤枉,那麼身爲但年主謀的雲皇后的地位定會被影響到,皇后位置動盪,皇后的嫡子太子殿下肯定也會被波及。
現在各個皇子皆對皇位虎視眈眈,如果太子在這時出了事,那將又會說一場腥風血雨。
朝堂上也一定會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
所以說,這件事說來簡單,其實做起來簡直是難如登天,稍有不慎,這個國家都會萬劫不復。
兩個人都想到了這點,但都將情緒隱藏得很好。
對此,林無邪見拗不過戰華月,索性就閉嘴了,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戰華月看了看桌上的茶水,隨手擡起就喝。
林無邪愣了一下,說道:“那是我的茶……”
“什麼你對我的,這整個院子都是我的,喝杯茶怎麼了?”
戰華月開口反駁,卻看見林無邪極爲陰險的笑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充滿戰華月的內心。
“那茶,我已經喝過了,本王喝茶的時候,喜歡用舌頭攪動一下。”
“鐺~”
茶杯應聲而碎,這算什麼?
他絕對是故意的。
戰華月黑着一張臉,提起身邊的劍就向林無邪刺去。
“林無邪,你個混蛋,故意的吧你!”
林無邪一個輕閃,躲開了戰華月的劍,笑答:“月兒,我當真是冤枉啊,那茶就在桌上,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拿起就喝啊。”
這一追一逃,戰華月像是用盡全力,林無邪卻是輕鬆得很,幾圈下來,還是沒能將林無邪追到。
再一次證實了,這林無邪的身手,還真的是不簡單。
戰華月將手裡的劍“呱嗒”一聲丟在地上,很是氣憤。
“算了,姑娘我不追了。”
“你
還知道自己是姑娘?”
“滾!”
“本王滾你身邊。”林無邪的無賴功夫,又上升了一層,走到戰華月的身邊,慢慢坐下。
她倒也不再動手,陪着他坐下來。
清風甚好。
“林無邪,我答應幫你了,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一件事?”
經過剛纔的打鬧,戰華月索性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什麼四皇子不四皇子的,都見鬼去吧。
直接和平談條件,比其他什麼的都要重要。
“你說吧,月兒想要我答應你什麼?就算是讓我以身相許也未嘗不可,無邪可是樂意之至呢。”
聽到這,戰華月翻了一下白眼。
“林無邪,你這人真夠無恥的,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染坊,給你一點陽光你就燦爛了。”
“我要是開了染坊,你就是染坊夫人,這主意甚好。”
“喂……”
“喂什麼喂,本王說過要追你的,不記得了?”
得,她還是不提這事的好。
林無邪打算死皮賴臉到底,反正他的形象在戰華月面前已經毀得差不多了。
“林無邪,你是不是找抽呢?我不收拾你你當我是病貓?”
說着,戰華月拿起手邊的劍坐了起來,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好了玩笑結束,戰姑娘請說條件。”
見某隻老虎炸毛了,林無邪果斷轉移話題。
戰華月也沒在多做計較,將劍收起,言:“以後我去醉月閣的次數必定不會少,你得答應我,不會干預我。”
一雙鳳眼緊緊的盯着林無邪,看着他的反應,本以爲他會立刻答應,因爲這場買賣對他而言,只賺不賠。
但結果卻不盡人意。
只見林無邪皺了一下眉頭,十分不解,表情有些嚴肅。
“月兒,我還是搞不懂,你爲何要與醉月閣來往如此頻繁。”
在他眼裡,戰華月應該不是那種豔俗的女子,他覺得戰華月是與衆不同的,具體不同在那裡的話,卻又說不清楚。
他纔不會相信正如戰華月上次所說,因爲那裡有美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