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注意後,戰夫人也就順着這個臺階下。
“哼,看在你初犯不懂事的份上,我就饒過你這一次,不過,從今以後你哪也不準去,該待在軍營就給我待在軍營,要是還敢揹着我去那種地方,我就打斷你的腿。”
遲疑了幾秒,又緩緩問:“那……你哥哥的事,怎麼樣了?”
這麼多年來,兒子一直都是她和丈夫府心結,戰夫人也一直盡力的不去提這個字眼,盡力不去想。
此時問起,語氣裡夾雜着一絲哽咽。
到底是親兒子。
“那日女兒同紅娘聊起,聽說十年前倒是有個老頭路過,懷裡牽着一男孩,面色看不清楚,隻手上用紅繩繫着一枚珍珠,當時紅娘還覺得好笑,一個男孩子帶什麼珍珠,如今想起來,大概是哥哥罷。”
這話倒不是假話,從書目先生那裡,戰華月得知,她真的有一個哥哥走丟,丟失的時候也不過十一歲的年齡。
所以順便問了問紅娘,還真的問出了些。
“對了,女兒還特意請了紅娘,畫像安珠子和男孩的模樣,母親你看看。”戰華月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畫紙。
戰夫人只是看了一眼,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手指輕撫着畫紙,語氣哽咽:“對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我的孩兒。”
見這痛哭淚流的模樣,戰華月心下忽然有些後悔,或許,她寧願受罰,也不應該將這事說出來。
衣着紅姐姐的意思,那男孩多半已去世。
“母親……”輕輕的叫了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戰華月只好站在原地,等到母親完,才準備離開。
心下慶幸,這太子的事情,應該不提了吧?
“等等。”戰夫人叫住了她,這該記得事情戰夫人可是一點都不忘,“你還沒跟我說說,爲何回絕了太子?”
“女兒不喜歡他。”這問題倒是好回答得很,對上母親冷冷的目光,戰華月又不得不改變回答。
“近半年的時間,全京城的待嫁的小姐們
,都準備着大展身手,好在大選的時候當上太子妃,眼下,正是太子選妃的時間,女兒不曾正式參加選妃項目,便先得了這個機會,豈不是落得滿城女子的仇恨,母親又不是不知道,這仇人多了,路不好走。”
戰華月說得條條是道,雖然目前來說,這沒當上太子妃,仇人也不少。
戰夫人這才笑了起來,摸了摸戰華月的手,眼裡滿是讚歎。
“我女兒終於長大了,懂得心計的重要,而不是整日的打打殺殺,你能如此想,甚好,行,那我們就光明正大的贏回來。”
“是是是,女兒遵命,遵命!”
見母親好不容易鬆了口,戰華月心底的大石也終於放下了,心理對哥哥的小愧疚隨之煙消雲散。
最主要的是,太子的事情終於得以處理,至於大選之日。
鬼才去!!!!!
說完之後,戰華月徑直來到戰夫人身後,狗腿的伺候起戰夫人來。
黑暗,不知不覺籠罩住了皇城,這樣的夜,很深,很美,卻也很壓抑。
白天陪了母親一會兒後,戰華月便回到了房間,現在的她斜躺在貴妃椅上,開始打起自己的算盤來。
現在母親一定會對自己嚴加看管,再想去醉月閣闊怕是不容易的了,自己的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纔是。
正欲深想時,門外卻傳來了父親要見自己的通傳。
當即滿臉黑線,按理說,今天這等小事不會驚動父親大人才是啊?自己總不會那麼倒黴吧!
不就去逛了個青樓,打了幾個人,用得這母親訓完父親來訓?早知道好不如不回家。
一個鯉魚打挺,戰華月來到梳妝檯,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和妝容,快速的來到了父親大人的書房。
“爹爹。”
戰華月走進書房,反手將門扣住,以防隔牆有耳。然後對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高大身影輕喚了一聲。
“嗯。”
聞言,戰將軍輕應了一聲,轉過身來,神色卻沒有戰華月所想象的那般嚴肅。
“坐吧,月兒。”
“謝爹爹。”
在不知道父親要說什麼話之前,戰華月可不敢胡亂來,規規矩矩的迴應,坐下,身子坐得挺直,靜聽父親發話。
對於這位父親大人說的話,戰華月向來是不違背的,她很敬仰戰將軍。
“月兒認爲四皇子這人如何?”
常年的沙場生涯讓戰將軍的聲音顯得很粗礦,但是卻莫名的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啊?”
戰華月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找自己前來就是爲了談論林無邪這人怎麼樣?
一時之間,竟完全反應不過來。
這……該不會又是哪裡挖的陷進?
正欲開口之時,戰將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扼殺了戰華月已到嘴邊的話。
“無邪這孩子,是我看着他長大的,人品性格都不用說,那是極好的,我能夠肯定,他的謀略、智慧、武藝、治國之道以及爲人處世,不會比太子林無涯差,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戰忠自小看着林無邪長大,他的品行,他還是覺得可以,轉頭看了一眼戰華月,不知該不該跟她講下面的話。
畢竟自己的女兒,他最清楚,向來直性子習慣了,這很多事情應該不瞭解。
“爹爹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月兒聽着。”戰華月仰起頭,輕言,一眼看穿父親心中的顧忌。
“太子那人,太過於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按理說,無邪他不應該受此待遇,皇上的心,當真是被豬油矇住了,任誰都看得出無邪乃是蒙塵的珍珠,一旦灰塵被洗淨,他所展現的光華無人能夠想象。”
“眼下因爲文殊公主的事情,一些原本支持無邪的大臣全部倒戈,對他來說,現在的形勢大大不妙。”
戰華月聽着父親的長篇大論,心下也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如此評價林無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而且,太子的爲人,若是不是她以前做特工的時候,刻意學過心理學,她也是看不出來,哪裡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