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他們演的一場戲?母后,他們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呢?”三皇子不解。
雖然皇兒的話不是不可能,但是就當天宮娥描述的事情看來,此事並非當着她發生的,他們沒必要演一場沒有觀衆的戲。
“如果是演戲倒還好了,那還說明那林無邪真正的依賴着玉妃。可不是演的話,就說明太子府裡此時一潭混水。看不清呀。”
說着,皇后陷入了思緒,放下手上的茶杯,望着窗外發呆。
身在宮中數十年,一環又一環的計謀,讓她硬是看不透。坐上今日的後宮之首,除了一點小心計,還有運氣。本以爲什麼都躲不過她的眼睛,可是這太子府最近確實有點讓人摸不透。
本以爲玉妃是最難對付的,可是連她都被人害了,這背後的人怕是更不簡單。
而三皇子自是沒有經歷過這些,雖然有些腦子,但是洞察力還是比不了皇后,這些看人的經驗,不是一日兩日就學得會的。
拿了一塊桃酥,遞到了母后面前,見她並無反應,三皇子用另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母后,吃塊桃酥!別擔心,真像母后說的那樣就好了,讓他們鬥着去吧,咱撿現成的。”
說完,三皇子也塞了一塊桃酥在嘴裡。只要皇后是他的母親,他並不擔心這未來的皇位到不了他手裡。
那個林無邪,充其量不過是個車前卒,在他到手前,他定會死得很慘。
誰叫他不會投胎呢,不是人人都會挑一皇后的肚子出生的。想到這裡,三皇子得意地笑了笑。
雖然不知道他笑什麼,但是知道他事事都不主動,而依賴着自己。
要不是親生的,真不想管他的事,皇后心想。
那個林無邪,再有本事,也不是她生的。
一回到太子府,戰華月就叫來青兒,問最近宮裡的動靜。
青兒告訴她,最近風聲已經過去,只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皇上對此事的態度是,雷聲大雨點小。後宮大着呢,死兩個妃子算什麼。
戰華月一聽,哼了一聲,心
想,那倒是。
慶幸的是,這樣一來,宮裡的姐妹都一時不會有危險,計劃還能如期進行。
只是那太子,把她接回太子府後,經常不見影蹤。難不成少了個玉妃,事事要親力親爲。
在太子府呆了數日後,不見林無邪的影子。
而戰華月是個閒不住的人,她覺得她就像是被林無邪安排在眼下監視的人,過着看似無憂的生活,卻是在浪費生命。
這日,實在熬不住了,守在院裡的戰華月,一看太子回來,就跟上了他。
一回來,他也不去吃飯,直接進了書房。
拿起一摞摺子,就在那裡看了起來,半天,也不知道戰華月跟了進來。
看到一半,冒出了一句,“給本王倒杯茶過來!”
戰華月遞了一杯茶,站在了旁邊。
接過茶,貌似突然意識到這個熟悉的身影,一擡頭,看到了戰華月。
林無邪突然放下手上的摺子,十指相扣,徵徵地盯着她。
“你爲什麼躲着我?”戰華月問道。
“你在說笑嗎?我幹嘛要躲着你?”
說完,林無邪喝了一口茶,冷笑起來。
“回來那麼多天,你連吃飯都不出現,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盯着林無邪,戰華月步步緊逼。
她實在想不通爲何他如此大的轉變,是他接她回來的,可是他又不理她。
轉過身去,林無邪咬了咬嘴脣,片刻後,回過頭來,說道。
“你想聽什麼?是的,我有好多話想說,也有很多話要問,可是你會給我答案嗎?”
他終於說出了她憋了很久的話,不想說,不想問,是怕又一次把她逼走。雖然心裡有很多的疑點,可是他都忍着不開口,她是他好不容易接回來的。
“你,你想問什麼?”戰華月說的時候,有些心虛,不敢看他。
她總是這麼一副表情,藏着一肚子的心思,以爲最懂她,可是總在霧裡看花。如果她什麼都坦白,就不會是這副表情。
早就知道是
這樣的,林無邪不抱希望,但是還是說了,“說說那紅酒坊。”
說完,頭低了下來裝着看摺子,不去逼她,她想說最好,不說拉倒。
幸虧他沒有盯着她,對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想好怎麼回答。
左手抓着右手,捏了一手心的汗,她知道他早就對紅酒坊產生懷疑了。她在紅酒坊出現那麼多次,那裡彷彿就是她的家。而那個家庭的成員,個個都是武功高手。
她不想說實話,但是她可以不認。
見她沉默不語,林無邪哼了一聲,大笑了起來。
“在你的面前,我像湖水一樣清澈。可你呢,讓我是霧裡看花。如果你真相信我,不會有這麼多的小心思。”
“我......”
他懂什麼,說了,他也不懂,就算他懂,他也不會選擇站在她身後。
從一開始,他和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既然沒話好話,那就走吧,戰華月心想。
擡起腿,踏出門外,心裡一片茫然,她什麼都不想說。
見戰華月起身離開,林無邪一時慌了,起身追了出來,攔住月兒,吻了過來。
不去理會她驚訝的神情,這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他對得起這些日子來牽掛着她的心了。
回望四周,幸虧沒有他人,戰華月有些惱羞成怒。
推開林無邪,就是一耳光,然後衝自己的房間跑去。
可是,居然不痛,摸着嘴脣的餘溫,林無邪傻傻地笑了。
這就是他的月兒。
回到房間的戰華月,心跳根本無法停下來。
倒不是無法面對他的真情,而是她給不了他真實的自己。明明那是甜蜜的,可是短暫而不真實。
望着林無邪書房的方向,戰華月心裡有些恐慌,她挑了一條本以爲最容易的路。可是,走起來卻滿是折磨。
每每想起從前的時光,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不敢認的臉,她說服不了內心。身體裡,像是長出了兩個人來,一個是從前的她,一個是現在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