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來,林無涯被禁閉在自己的寢宮。被廢太子後的開始數月,林無涯堅信母后會爲他作主,找出適當時機,等風頭過後恢復他的太子之位。
然而皇上廢除林無涯太子之位後不久,相繼也廢除雲妃的皇后之位,改立德妃爲後,立四皇子林無邪爲新太子。
林無涯日漸感到得復位無望,開始自行放棄,破罐破摔。從此不再關注朝堂之事,終日在自己的宮中與宮女們嬉戲打鬧。
林無涯未曾料到,離朝堂久矣,仍有人盯着他不放。
這晚,月明星朗,皇宮內一片肅靜。恰逢十五,皇上皇后去護國寺上香,順便準備在行宮住上數日。
而宮內西院林無涯府內,幾道黑影翻牆而入,剛一入屋內,外面燈光驟亮,一班大內高手進入,圍住了這幾個黑衣人。
幾番交手之下,黑衣人實在不抵一羣高手,最終繳械,被綁交至雲妃處。
原來,數日前,雲妃接到匿名信後,一直不敢怠慢。今日見皇上皇后出宮,知道害林無涯之人可能會選此時下手,趕緊嚴加了林無涯府上的看護。
兩年來,雲妃等的就是一個機會,引得皇上憐憫,她再次獲寵還是有希望的。雖然冒着林無邪被害的風險,但云妃見慣陣式,當然明白,危險之下帶來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這一干人等一落網,雲妃命人趕緊通知皇上,謀殺前太子終歸是大事,皇上皇后聽聞連夜趕回皇宮。
雲妃又哭又鬧,說林無涯現如今並不是太子,但還有人不放過他們母子,都殺到前太子的府上,這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皇上罷了林無涯太子之位後,本來就有幾分愧疚,而云妃當年也畢竟是自己的皇后。如果不追究此事,實在有損皇室威嚴。
當下,皇上就地審這些黑衣人,嚴加拷打,讓其供出幕後主使,否則誅連九族。
而九皇子派出的這些黑衣人,在皇上親審,大刑侍候之下,不得不供出九皇子。皇上實在無法相信,一個往
日跟在前太子上下的九皇子,突然向自己的皇兄下手。衆目睽睽之下,審出的結果,皇上必須得給雲妃他們一個交待。
素日裡皇上最恨皇子們手足相殘,一氣之下,當場就命人將九皇子帶到面前,打入天牢,準備日後發落,發配邊疆。
隔日一早,獄卒來人上朝稟報,九皇子夜裡在牢裡被人下毒而死,死因不明。
才因謀殺前太子之罪剛被抓去,當晚就被毒死,事出如此突然,所有人都懷疑這是報復,當下唯一可能下毒的人只有是雲妃。
皇上本只想將九皇子打入天牢,給些教訓,沒想直接賜死。但眼下見九皇子被人毒死獄中,實在又悲又怒,立即命朝內幾個大臣調查九皇子死因。
林無邪身爲太子,當然也奉命前往調查此事。顧非月作爲太子府的門客,跟着林無邪上下打探。
數日來,顧非月見林無邪對此事很是上心,一心想在其父皇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三番幾次勸說林無邪,對調查此事別太過用心,點到爲止,然而林無邪不聽勸告,還是想早日破案找到兇手。
顧非月實在看不下去了,覺得有必要鄭重告誡林無邪。
這日,見無旁人,顧非月心想當下必須馬上制止林無邪調查此案。
“殿下,可否聽顧某一言。”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不安,顧非月依然向林無邪進言。
看到顧非月從來沒如此嚴肅的口氣,林無邪問道,“說吧,本太子也想聽聽,先生爲何總是勸阻我調查此事?”
顧非月走到林無邪跟前,緩緩細說,“殿下,此事完全可以形式上的調查一下,不必認真深究。”
“爲何?”多日來調查無果,林無邪知道此事背後不簡單,一定有人操縱。見顧非月多次阻攔調查此事,心裡正尋思着此事該不會和顧非月乃至太子府有些牽連,如是追問道。
顧非月環顧四周,確定再無他人在場後,輕聲說道,“此事調查得越深,牽扯到的人就越多。當下形勢對殿下您百益而無一
害,您何苦一定要查出個究竟呢?”
林無邪聽了,雖然覺得不無道理,但是他想在當下與此事撇清關係。既然父皇要他來調查此事,也是對他的一次大的考驗。如果這件事情他都辦不好,會影響父皇對他的信任,朝中上下,也難服衆。
“就算牽連衆多,但父皇交給我的事情,我總要認真對待吧。這畢竟是本太子上位以來的參與的第一件後宮中的大事,父皇還等着看我公平處理呢!”林無邪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他並非不聽勸告,只是皇威之下,他身爲太子要擔起責任,樹起表率。
見這個林無邪如此不聽勸,顧非月覺得該給他洗洗腦,“您父皇生氣也只是在當下,您實在不必如此當真。”
停頓了片刻,又說,“實話告訴您,此事雖非我顧某造成,但與我也有關。我只不過是在幫您清除障礙,但並不會傷害您身邊的人。請殿下儘管放心。”
“豈有此理,誰借你的膽!”事發後,林無邪一直以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到底還是與自己太子府扯到了一起。但更讓林無邪生氣的,不是顧非月有份參與此事,而是爲她在辦此事前沒有向自己稟告。
眼下,事情調查並無太大進展,而林無邪又急着要向上交差,聽罷顧非月之言,更是生氣。
顧非月見林無邪氣得站起來,趕緊跪下請罪,頭也不敢擡,支支吾吾地說,“先前顧某有問過太子,擋太子上位者是否要去除,太子已應允。”
林無邪想起幾日前,確實有過和顧非月的此類對話,也答應過讓其幫忙清除障礙,只是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之快,在意料之外。不知不覺,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今日之後,不等他準備好,他已經脫不了干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林無邪心想,顧非月終歸是出於護主之心,並無大錯。
“起來吧,下次如有行動,必須向本太子稟明!”林無邪稍稍緩和了語氣,但仍有幾分嚴厲。
顧非月趕緊起身,應允,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