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山也淺淺笑了笑,看着凌霄線條剛毅的俊臉,淡言道:“無妨,多打幾局或許便懂了。
凌夕揉了揉眉角,堆出一臉討好的笑意,柔聲安撫道:
“沒關係,就像江山所說的,多打幾局便清楚規則了,既然下了黑桃二,你們有沒有人要壓?”
江山和宗政初陽均不說話,她纔看着凌霄笑道:“既然我們都不壓,你便繼續吧。”
一直沒有說話、任由他們取笑的凌霄點了點頭,從牌裡扔出了一個梅花四。
宗政初陽剛要出牌,卻見凌霄又從牌裡丟出一個黑桃五,他皺了皺眉,看着凌霄,取笑道:“我們還沒有出牌,沒有這麼快輪到你。”
凌霄瞟了他一樣,視線最終落到凌夕的臉上,狐疑道:“不是說有順子可以連着打嗎?”
原來,他是想出順子。
凌夕乾笑了兩聲,迎視他的目光,笑着點頭:“有順子可以出,不過你這樣一個一個扔出去,大家會以爲你只想出一個,要不你出牌度再快一點吧。”
凌霄有點愕然,敢情剛纔是大家嫌他慢。
他輕抿薄脣不再說話,大掌一揚,數張牌瞬間落到他的掌,被隨意扔了出去。
四五六七**十jqk還帶一個黑桃a,這牌一出來,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完全沒了言語。
剛纔還嫌他慢,這回快成這般,卻又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尤其這麼一路順下來,除了炸彈有誰能對付?
凌夕看了看宗政初陽又看了看江山,見他們面露難色,她低嘆道:“大概是沒人壓你了,你繼續出吧。”
“哦,好。”凌霄又點了點頭,長指一挑,八張牌落在他手裡隨手一扔,他淡言道:“這個是不是飛機?”
對六對七對八對九,這個果然是飛機。
宗政初陽執起衣袖拭去了額角不小心溢出的細汗,擡起眼角瞟了他一眼,淡言道:“過。”
凌夕也淡淡說了一聲過,江山是有牌可以打,但他和凌霄是一組的,所以也讓他過了。
見大家都讓着他,凌霄又從裡頭挑了一張牌扔出去:“紅桃四。”
宗政初陽看着他手剩餘的牌,見牌面已經不多,手裡有個五有個七有個九都是單個的,五和七也沒什麼區別,想了想,便把五扔了出去。
凌夕看了眼凌霄手的牌,本是想着抽一張黑桃a扔出去,想了想還是把它放了回去,清脆地道了一聲:“過。”
江山扔了一個八。
凌霄見此,食指微微動了動,淡淡道了一聲:“過。”
這一聲“過”讓江山猛地反應過來,他忙看着凌霄,笑得尷尬:“抱歉,忘了你的牌。”
他如今手只剩下四張牌,剛纔以一個黑桃二壓了他的六,如此說來,只要超過六的他已經沒散牌可以壓了。
這四張牌裡要麼是兩個對子,要麼是三帶一,要麼更厲害一點便是一個炸彈,反正不會是散牌。
他不幫他壓死而是隨意丟了一張八,讓宗政初陽有機會多走一張散牌,這一失誤,確實是他的不該。
果然不等凌霄對江山的道歉有所反應,宗政初陽已含笑扔了一張九出去。
三張散牌跑掉了兩張,只剩一張,他的勝算又大大提高了些。
不過他也在愁着,不知道凌霄手裡的牌究竟爲何。
二十五張牌他扔掉了二十一張,剩下那四張極有可能會是一個炸彈,哪怕不是炸彈,若是兩個對子,一旦讓他們拿到發牌權,以對子送他出去,那他也是必敗無疑。
果然,他的九剛扔出去凌夕便丟了一個炸彈,四個九。
扔完這個炸彈之後凌夕便開始感覺到有點頭疼,兩副牌四個人玩,炸彈還是以四個爲準,除了老王,其他牌只要達到四個便是炸,這樣算來,似乎炸彈太多了些。
其實她從前很少玩鬥地主,早已經忘了四人鬥地主是六張牌爲一炸彈還是四張牌就好,反正規矩是定了四張牌一炸,只是頓時又覺得倍數翻起來太容易了些。
她的炸彈扔出去之後,江山和凌霄都道了一聲過,而宗政初陽扔了五個六。
雖然牌面比她小,但數量比她多一張,所以他的炸彈比她的大,壓得住。
看着自己手裡那兩個小王,凌夕有一絲遲疑,一對王的組合自然比他的炸彈大,但她手裡也只剩這個炸彈了。
見他還有二十張左右的牌,她想了想,才道了一聲過。
江山手裡也沒有五張以上的炸彈,只好抿着脣隨意說了一句過。
輪到自己發牌,宗政初陽不自覺忘凌霄手的牌面瞄去。
凌霄立即把牌放在桌上以大掌壓着,不給宗政初陽任何偷窺到的機會。
其實宗政初陽還真想運功去探視一下這幾張牌究竟是什麼,圖案是他畫的,宣紙也是他特地命人趕製出來的,不厚不薄,以他的功力,還能隱隱窺探到一些。
不過凌夕說了,他們打牌可不許如此作弊,琢磨着凌霄手的很可能是兩對對子,他把最後那個單牌抽出來扔了出去。
他手裡還有一個炸彈以及兩張大王,只要發牌權一直在他手他便不怕。
這會他出了一個單牌,凌夕直接壓了一個黑桃二,江山與凌霄自然又是過。
宗政初陽思索了片刻,才把四個十扔下去,又是一炸。
牌面上已經有三個炸彈,算起來翻了八倍,賭注越來越大了。
果然與凌夕想的一樣,兩副牌炸彈太多,到時候賭下來,輸的人可得要輸得哭爹喊孃的。
看到他手那十幾個牌,凌夕猶豫了片刻,終究道了一聲過。
江山與凌霄也是一樣。
宗政初陽把手的牌整理了一下,隨意一丟,便丟了七張牌的順子出去。
凌夕依然是過,江山以另外七個順子把他壓下。
如今宗政初陽手只剩下八張牌,一對大王三個對子,若是以王炸壓了江山的順子,那便只剩下三個對子。
雖然三個對子當有兩對牌面不算小,但難保他們手會不會還有炸彈,更何況那一對小王還未曾露面。
他想了想,輕道了一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