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知道楚寒和凌霄在前院議事,凌夕離開菊苑的時候沒有經由前院出去,而是繞到後院,安靜離開。
她不是不想和那個叫小茜的小姑娘爭,而是真覺得沒必要。
凌霄不會背叛她,也不敢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不需要爭。
或許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裡,她要打敗的不過是自己的良知。
可是……呵呵,一個人若是連良知都沒了,她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良知,究竟是什麼東西?
天色漸漸被夕陽蒙上幾許金黃,金燦燦的,景色美得一塌糊塗。
踩着地上的碎石,她無聲嘆息。
才走了兩步,忽然前方路上出現了一雙男子的長靴,她微微一怔,已經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會追上來。
掩去眼底所有不該有的情愫,凌夕才擡起頭,看着身前高大的俊逸男子,淺笑道:“寒呢?”
“他去了梅苑找冥夜,想跟他了解一些事情。”凌夕說罷,伸手便要去拉她。
凌夕卻下意識退了一步,不自覺遠離。
楚寒去找冥夜瞭解事情,不用猜都知道必然是瞭解她的身體情況,那麼,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雪蓮的事……冥夜必然也會一五一十告訴他。
她紅了紅臉,想到自己的荒唐,小臉便不自覺生起一絲緋紅。
“爲什麼躲開?”凌霄一步上前,這次不再理會她的抗拒,把她納入懷中,用力抱着。“聽說,你已經重新和他們在一起了。”
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對他如此疏遠?
她雖然總說他在感情方面反應遲鈍,但,她剛纔那一點點小遲疑和抗拒,他看得清清楚楚。
“璃兒,我們也好起來吧,好不好?”都已經一年多了,她還要躲他躲到什麼時候?
“我們沒有不好啊。”她雙手落在他胸前輕輕推了一把,臉上一絲赫然。
不管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管心情如何,他現在這樣抱着她,還是會弄得她身體很不舒服。
這幾日真的不能近男色,靠得太近……會有**。
“先放開我,霄。”她又推了一把,但過去用盡全力的時候去推也推不動,如今只是象徵性地輕輕推一把,怎麼可能推得動他?“霄……”
“我想你。”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這話是真的發自內心。
強悍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在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凌霄已經低頭含住她的薄脣,用力吮吸了起來。
凌夕嚇得睜大了一雙眼眸,哪怕他的吻讓她很舒服也很愉悅,但她沒有忘記,這裡是道上,隨時都會有人經過。
“嗯……霄,放開……”她極力躲避着他的吻,趁着他親吻她耳垂的時候,她急道:“別……別在這裡,會被看到,霄……”
那聲音,雖然在抗拒,卻是嬌滴滴妖媚媚的,偶爾在他含着她耳垂時,她那聲不受控制般溢出的低吟,更聽得他渾身在一瞬間熱血沸騰。
“不想在這裡,那……我們進去。”凌霄的聲音喑啞無比,喉間那陣壓抑了一年多的乾涸,誰都能輕易聽出來。
她好想,真的好想就這樣給了他,讓他狠狠愛她。
他的天賦異品,從前極度害怕,可現在她卻想得很。
冷清和冥夜被她折騰得慘兮兮,初陽和雲飛雖然沒那麼慘,但也看得出已經開始有一絲疲憊,她的小霄霄卻是被餓了那麼久,現在的他……一定無比強悍。
她真的好想他的味道,想他那恐怖得令女人畏懼的偉大……
可是,她心裡依然很亂,很不安……
不等她想太多,凌霄已經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往菊苑返回。
凌夕嚇得慌忙掙扎了起來,揪緊他的衣襟,驚慌失措地道:“不要,霄,我不要去菊苑,他們都在那裡,我不想去。”
她是真的不想去,這個時候,根本不想和凌霄一起面對他們。
雖然,菊苑裡有她的媽媽,可是,同時也有凌雲將軍和小茜,她不想和凌霄一起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麼,明明自己纔是正主兒,是菊苑的女主人,但這個時候進去,卻有一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
是不是因爲覺得,自己和凌霄這一段婚姻,根本沒人看好?
不管怎麼樣,她也不想去!
“霄,放我下去,我不要去菊苑,我不去!”
聽得出她是認真的,什麼眼角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意,她居然這麼抗拒去他的地方!
“爲什麼?”剛纔分明已經感覺到她有幾分動情,她分明也是想他的,爲什麼一定要拒絕?“璃兒,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今夜我無論如何不會放你離開。”
“我……”她動了動脣,卻又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要怎麼跟他解釋,告訴他凌雲將軍的意思?凌霄不會接受的,他一時半會根本接受不來納妾的事。
在他的觀念裡,這一生他只想要也只會要一個娘子。
曾經在他厭惡許世琉璃的日子裡,他懷着無比沉重的心踏入公主殿,可哪怕是這樣,他也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娘子去看待。
他對她的感情,是從她身爲他娘子這個實事上發展起來的。
凌霄是典型死心眼的那一類男人,一旦認定,就絕不會改變。
她也曾問過他,如果她不是他的娘子,他還會不會對她好,會不會愛她。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他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她已經是他的年娘子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已經是他的娘子了,所以她所問的問題也完全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但她已經很清楚,如果一開始在公主殿等着他的不是她,凌霄根本不會多看她亮眼。
他的愛,基於他們是夫妻的基礎上,脫離這一層關係,他不會再愛她,也不會再想起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叫凌夕的女人。
她依然輕輕推了他一把,對上他明顯寫上不悅的目光,她輕吐了一口氣,才溫言道:“你爹和媽媽纔剛來這裡,對這裡的一切還陌生得很,你今夜不是該好好陪他們用一頓晚膳嗎?”
見他不說話,她又笑道:“就算……就算要做那事,也總得要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