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想說不好,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以後真的不會再痛了嗎?”
“不會了。”這麼說着,南宮冥夜的掌落在她肚兜的帶子上,輕輕把它們解開。
因爲怕她涼到,他給她小腹施針的時候只是掀起她腹間的衣裳,而這一次要除去她心脈間的銀針,必然要把她身上的衣裳褪下來。
凌夕只是微微紅了紅臉,便把雙手放在枕頭兩邊,揪緊手下柔軟的布料。
已經經歷過一次,知道那種痛有多讓人難受,她怕待會自己會失控掙扎而妨礙到他。
想了想,她又輕啓薄脣,輕聲道:“你還是給我拿個木塞子過來吧,要不,拿一塊毛巾也行。”
上次爲了讓她好過些,他居然讓她咬着自己的薄脣,現在想起來還有那麼一絲後怕,要是那時把他的脣咬下來怎麼辦?
當時,她的力氣可是完全沒有半點保留的。
冥夜點了點頭,抓過一旁的毛巾折成塊狀塞到她的手中:“要是覺得受不了,便咬着它。”
她動了動脣想要給他擠出一抹笑好讓他安心除針,可臉上都是蒼白的一片,連兩片薄脣也泛出一片嬴弱的慘白,半點顏色都沒有,想要擠一抹笑,好難。
她笑不出來,她真的害怕。
“別怕。”扯下她的肚兜後,他低頭在她脣上吻了吻,之後薄脣沿着她的頸脖一路往下,最終含住她的紅梅,輕輕吮.吸。
明白他是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明知道他等會要做什麼,所以哪怕忍不住張嘴溢出失控的低吟,心卻還是緊張得很。
“或許我該讓宗政初陽來給你分分神。”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沒有半點放鬆下來,南宮冥夜從她的胸前擡起頭,柔聲道。
聽他這麼說,凌夕又想起那夜她和宗政初陽在山洞裡所做的事,他們當時恐怕一直就守在石縫裡,清楚聽到裡面所有的動靜,也知道她和初陽那一次的契合完美得叫人刻骨銘心。
所以,他如今纔會如此取笑她麼?
她紅着臉瞅了他一眼,不說話。
“要不,我讓他來和你玩玩?”他又忽然道。
玩玩!
她眸光閃爍,擡眼看着,一絲氣悶。
他怎麼能用這麼齷齪的話來形容這種事?
“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別生氣。”他又低頭在她脣邊吻了吻,大掌撫上她的柔軟,輕輕揉着。
她又開始緊張起來,可爲了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緊張,她極力保持着平靜,朝他擠出一個虛弱的笑:“鬼醫也懂得開玩笑嗎?難道,你不是永遠都不說玩笑話的嗎?”
“我也不過是個凡人。”既然是凡人,就不可能永遠不說玩笑話。
聽他說自己是個凡人,她心裡忍不住暖了起來。
其實冥夜真的也不過是個凡人,哪怕他平時看起來總是那麼冷硬,彷彿對世事毫不在意那般,可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有自己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對上他清亮的眸子,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和被幸福漲滿的感覺。
越看他越喜歡,喜歡到心裡微微發着苦……
“冥夜,我是不是曾經……”一陣熟悉的痛楚從心間泛開,但她清楚知道那是心痛,而不是肉體上的痛。
他們曾經是不是經歷過一些讓人畢生難忘的悲劇?
“你想到了什麼?”知道她又想起過去一些事情,他的目光依然柔和,指尖從她額間劃過,低頭吻了下去,一邊吮.吻一邊含糊不清地道: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現在你還在我的懷裡,我們依然在一起,既然這樣,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可是我……”一個吻又輕易亂了她的心魂,她輕輕喘息,忍不住斷斷續續地道:“我似乎……曾經讓你很難過。”
“不難過。”就算再難過,也已經過去了,他依然柔聲安撫着,“只要你永遠呆在我身邊,我不會再難過。”
“可是……唔——”她忽然臉色一變,身子倏地繃緊。
南宮冥夜的掌落在她心門上正在運功,剛纔一個分神沒有注意到,他的大掌已經離了她的柔軟慢慢爬在她心脈所在的位置。
一瞬間,熟悉的劇痛又從心門處泛開,往全身每一條經脈迅速蔓延。
凌夕痛得皺緊了眉心,身子不由得劇烈顫抖了起來。
南宮冥夜早已經壓在她身上,修長的腿把她兩條輕顫的玉腿死死壓着,他的一條胳膊也壓在她的肩上,防止她亂動。
薄脣依然緊貼着她,他甚至主動把脣瓣送入她的口中。
凌夕真的不想咬他,哪怕她已經忘了自己手中拿了什麼,卻還是清楚知道若她一口咬下去,一定會傷了他。
但她真的忍不住,胸口那股劇痛讓她忍無可忍,慘叫了一聲之後,她意識在瞬間被抽離,張嘴便咬住了他的薄脣,用力咬着。
額間的細汗不斷溢出,就連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汗珠。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只想暈過去……
那一陣劇痛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彷彿只是轉眼的功夫,銀針便已經回到南宮冥夜的手中。
他隨手一揚,兩枚只有三分之一指長的銀針斜斜插入一旁的矮櫃上,他的掌又落在她的心門上,帶着暖暖的內力,輕輕揉着。
劇痛依然在蔓延,可是,最痛苦的一刻已經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夕才總算從那陣痛楚中清醒了過來。
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嚥下去的卻是一股腥甜的味道。
她驀地睜開眼,放開了一直被自己緊咬在口中的東西,細看之下,心頭又是一陣劇痛。
“冥夜,你怎麼……”
“不痛了嗎?”他的目光依然那麼柔和,薄脣上溢着血珠,臉上卻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
凌夕鼻子一酸,忙拿起手中的毛巾爲他拭去不斷溢出的血珠。
爲什麼這麼傻?她手中不是有毛巾嗎?只要把她手裡的毛巾塞到她口中便好,他爲什麼要用自己的脣瓣去承受這一切?
就算他自己不覺得疼,她心裡也爲他疼得很。
對上她含着霧色的眸子,他輕吐了一口氣,聲音如同微風一樣,柔軟而溫和:
“不能爲你分擔,便與你一起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