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漫山

馬大被嚇了一跳,猛的轉過身來,向四周看去,周圍靜悄悄的,瞧不見半個人影,星光灑落下來,冰冰涼涼的,讓人心頭透着冷。

他粗聲粗氣的喝了一聲道:“誰?出來!”

他一邊死死的捂住你女知青的嘴,一邊扣着她的手,警惕心達到了最高值。

可過了一會兒,依然不見有人走出來,他心裡疑惑着,剛剛是不是個覓食的畜生弄出來的聲響,可他竟然做出了這種事,心裡自然不可能不慌的,哪怕只是自己嚇自己,他也得先確認了再說。

望着身下女知青白嫩秀氣的臉,他眼中的淫邪之色又慢慢的聚攏了過來,他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粗着嗓子說道:“這小娘皮皮子白又嫩,兩條腿又細又直,一看是極品,要是有哪個兄弟看中了,不妨直接走出來,等我爽過了之後,保證讓兄弟爽一爽。”

話語中的意思讓女知青渾身僵硬了一下,然後她就開始拼死掙扎起來,可男女天生的生理結構不同,她使勁的力氣也無法掙脫,最終只能絕望的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來。

她發誓,等她逃脫了之後,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也要殺了這人全家!

而衣衫已經剝開的馬大久不見人迴應,心裡也在暗自嘀咕着,莫非剛剛的動靜真是哪個畜生弄出來的?

一想到這麼秀氣的女知青要被他獨享,他就興奮的不斷的抖着腿。排除了危險,他就再次俯下身去,腥臭的嘴又靠近女知青的臉,而這一次,又一聲咔嚓聲傳來,好像是人踩斷樹枝的聲音。

這一次馬大沒有再抱僥倖心理,他全身的肌肉一隆起,迅速的制住女知青,抽出褲腰帶捆住她的手,又塞住她的嘴。

整個人如同一隻受驚的老鼠一般猛的撲起,他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打算試探出那人的方位。

可這一步還沒有落實,他腳下就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咕咚一聲摔了出去。

砰的一下,好大的聲響,馬大臉朝下,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帶着血的門牙都飛了出去。

強忍着痛苦,這個常年幹農活的糙人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騎着一條腿搖搖擺擺的,狠狠的往剛剛腳落地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裡赫然只有一粒搖搖擺擺的小石子。

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馬大一瘸一拐的朝那邊拐了過去,沒受傷的那條腿狠狠的往前一踢,可這一踢,不知道是用力過度還是怎麼的,他的下盤處又傳來咔嚓一聲,本就鬆鬆垮垮的鞋,就這麼飛了過去,夜色下,依稀還可以看見染着血的鞋尖。

他的身體完全失衡,就這麼直接仰倒了下去,屁股着地,尾椎骨處還正好撞到了一個尖銳的石子,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往後一蹦,可這一蹦,就讓他那如同一塊發臭的麪餅一樣的頭,直接磕到了一塊石頭上,又是咚的一聲,就連被捆在地上的女知青都能感覺得到,這到底有多痛。

“啊……”意識已經模模糊糊的馬大發出一道痛苦的呻吟聲,緩了一陣,後腦處已經沒有了那般被鑿碎的痛苦,但卻頗爲的清涼。

一種洇溼的感覺瀰漫開來,雖然馬大無法用肉眼去看,但馬大知道,那是他的後腦勺在淌血。

一種無力感開始向着四肢蔓延,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擡手一摸,就能摸到滿手的血,迷迷瞪瞪的把手放下,放置在眼前,眼睛有些失神的馬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血啊……”聲音里居然沒有了剛纔的猥瑣之感。

果然,有些人,只有在痛的時候,纔會有那麼一絲像人。

他聲氣低微的抱怨了一句:“孃的,不走遠,咋個這麼背時……”

他低一腳淺一腳,緩慢的在原地轉着圈。他看準方向,緩緩的往女知青的方向走去,可他的眼睛似乎出了問題,非但沒有往右手邊走,反而側過女知青,一路的往前。

一邊走,嘴裡還嘟囔着:“格老子的,真個背時,真個背時,等老子先抓着那小娘皮爽一番,再找人來看,諒個那小娘皮也不敢說出去……”

嘴裡這麼說着,可他的身子卻完全側過了去,越走,就越離女知青越遠。

擠擠嚷嚷的稻田中,慘遭厄難的女知青就這樣捆縛的雙手,拼命的仰起頭,看着那個後腦勺一直在滴血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那原本寬闊而厚實的肩膀,此時縮成了一團,如同一隻地溝裡的老鼠,又如同一個被紅繩牽動着行走的黑漆漆的木偶。

蒼冷的夜色下,使勁的保持着坐姿的女知青被堵住的嘴緩緩的扯開,一道壓抑到極點的笑聲一點一點的滲透而出:“嗚嗚嗚嗚,哈哈。”似笑似瘋的人表情如同一個吸人精氣的鬼魅,瘋狂而又帶着痛快的美感。

下一刻,一道叮咚的聲音傳來,那是,人體落水的聲音。

笑得難以自已的女知青猛的回過神來,那邊,是小河的方向。

她嘴裡堵住的布終於被擠了出來,手也不停的掙扎,想要解開捆住她手的皮帶,下一瞬,呲啦一聲,捆住她的皮帶就這麼斷了。

她踉蹌着從地上爬起來,往四周掃視了一圈,既感激又警惕的說道:“謝謝,謝謝你救我?”

她不會簡單的認爲,剛剛發生的事,純粹是馬大運氣太差,或者說她運氣太好,尤其是在剛剛皮帶自己撕裂以後。

雖然本身的武力值不高,但這位女知青的性情是難得的堅韌,她語氣毅然的說道:“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我今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話音落下,四周依然沒出現迴音,與最近反倒沒那麼警惕了,她聲音帶着一絲瑟瑟:“不管您是否用得上我,但這個救命之恩我朱寒英絕對不會忘,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儘管吩咐。”

一陣冷風吹來,讓她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就在不停的吸着鼻子的情況下,剛剛許完諾的朱寒英就開始收拾馬大留下來的殘局。

塞嘴的布與捆手的皮帶收起來,扔到河裡去。被壓倒的秸稈隨意的扶起,又打亂,掙扎的痕跡被亂七八糟的抹去,遺留下來的諸如頭髮之類的瑣碎東西,則不需要在意。

待到原地的痕跡都消滅完之後,朱寒英也沒看到有人走出來,她的眼中不由得出現一抹失望,然後就收拾起精神,沿着那一路的血跡,往小河邊走去,走路時還不往腳底綁了一些秸稈,消磨痕跡。

雖然算不上什麼很精妙的僞裝,但田埂上人來來去去,被踩出來的鞋印堆積成一堆,完全無法分辨出她的痕跡。

沿着這一滴滴落下來的猩紅的血,朱寒英眼中帶着十足解恨的走到了小河邊,將一些不容易消磨的東西全都扔到了馬大的身邊。

小河的水不深,流速也不快,還沒有死透的馬大就這樣在水中沉沉浮浮,他一直感覺得到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如同白蟻一般密集的恐懼爬在他的心房,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四肢卻完全使不上什麼力,粉紅色的水流從他的後腦勺處淌過,流向遠方。

心臟似乎被一層隔膜包裹住了一般,將那些恐懼全部都壓了起來,讓他保持一種麻木的狀態,就連看似劇烈掙扎的手腳,都只是微微的劃拉了兩下,完全使不上什麼力,如同一個骯髒的巫蠱。

站在小河邊,容貌秀麗,眉眼間卻帶着一絲狠辣的朱寒英看到這一幕,心中驟然的升起了一絲恐懼,她打消了再補一刀的想法,就這麼將東西扔下,轉身離去。

在途徑剛剛那個稻田的時候,她還瑟縮着聲音說了一句:“若您有心,朱寒英結草銜環以報之,若您無心,那朱寒英也不敢忘此大恩,將來若是有吩咐,朱寒英絕不推辭。”

作爲一個在紅旗下長大的愛國青年,朱寒英向來對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不屑一顧,但今日的所見所聞,還是改變了她的一些想法,跟着他依然堅定的認爲是有人在幫她,但心裡也留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就這麼倉促而去,急促的步伐凌亂而沒有章法,卻帶着一種決絕的味道。

月華溼冷,田壟上的血珠緩緩鋪開,滲透進這一方千萬年不變的土地,蘊染成一片森寒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一直站在一旁的長離才緩緩的走出來,他看着小河裡那具沉沉浮浮的,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屍體,嘴角微微的挑起,露出一抹涼薄的笑容。

這次,可不是他動的手,而是馬大的‘運氣’太差了。

他輕輕地嘖了一聲,然後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山中走去。

稚氣的腳步踩進溼潤的泥土中,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隔日,剛剛從山上走下來的長離就看到了四處圍滿了人的田壟,他身上尚且帶着溼冷的霧氣,經過一夜的修行,他的元氣又緩過來許多,只不過面色倒是比起白日裡更美的蒼白,看上去就如同被冷氣凍住了一般。

四周的大人們無暇顧及他,他們看着那具泡的還不是很‘發’的屍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幾個人的眼神尤其的閃爍,好像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馬大的死因一般。

幾個長者與幾個匆匆趕到的警察聚攏在一起,將其他人的視線的隔絕。

氣勢最重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他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遺憾:“看來是昨夜裡走夜路不小心,磕在了石頭上,整個人磕得迷迷糊糊,一時沒看清路,跌到了河裡去。”說完,還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是村子裡的老村長。

話音剛落,就有人哭天喊地的反駁道:“不可能,我兒子那麼壯實的一個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跌跤,還一跌到了河裡,將自己淹死了!”

婦人的聲音十分的尖銳:“肯定是有人害他,他是被別個殺死的!”

她是馬大的母親,馬大的爺老子都死了,家裡就他一個頂樑柱,下面還有兩個弟弟與一個妹妹,可最大的那個,也不過十一二歲,他這一走,馬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被人反駁,村長也不發怒,他搭下來的眼皮一撩:“馬家的,我曉得你一時受不住,但馬大去了就是去了,村裡人都不會放着你們孤兒寡母不管,今年馬大出了大力,他又出了這麼個意外,我做主,多分你們一些糧食去。你們家老二年紀也不小了,也可以下地掙工分了,熬過了這幾年,日子又會好起來的,你就節哀吧。”

老村長的話聲質樸卻又帶着一言九鼎之勢,雖然有些人在聽到‘多分一些糧食’的時候,眼神閃爍了片刻,但還是沒站出來反對。

而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員發聲道:“等等,還沒完,馬大爲什麼半夜裡跑到稻田裡來,又是怎麼一路走到河邊,還全身的衣服都零零落落的。”

今日早晨,最早上工的人就在小河裡發現了馬大的屍體,那可是沒穿多少衣服的,連皮帶都解開了。

雖然衝的遠了些,但好歹還在村子的範圍裡。出了人命,自然是天大的事,所以這羣人才會連活都不幹,全部聚攏在這裡。

老村長這時又用穩重的聲音反駁道:“鄉下人,半夜起來弄個菜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白天忙着秋收的事,晚上在侍弄侍弄自留田裡的菜,正好不耽誤。誰想到他弄個菜的功夫就能自己在地上去?”

他問馬大他媽:“馬家的,你說是不是?”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個話音不怎麼洪亮的老村長沒什麼好忌憚的,但馬大他媽一對上他的眼睛,腦子就是一嗡:“是,是吧。”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兒子會半夜爬起來。

老村長隨意的收回視線,眼底深處藏着森然的冷漠,他看着那塊帶血的石頭,彷彿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他道:“腦殼摔破了,人還不是迷迷瞪瞪的,看不清路,跌到了河裡不也正常?”

這位眼睛裡閃爍着睿智光芒的老村長掃視了一圈現場的人,然後啐了一聲:“早就告訴過你們,撒尿要進茅房裡去,不要隨便打這個地方就撩褲頭,現在看吧,馬大就是前車之鑑。”

雖然不懂前車之鑑的意思,但這位老村長兼大隊長他爹的話衆人還是聽清了的,他們也覺得老村長說的話是對的,馬大就是因爲要到河邊撒尿才解開的皮帶,然後就不小心跌到了河裡,淹死了。

就這麼幹乾脆脆的給這件事情下了定論,那兩個前來查看的警員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說要立案。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雖然老村長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由他們去了。

事情到此瞭解,一聲吆喝:“散了散了,做工去。”這下,衆人便紛紛的離開了。

其中大隊長一邊扶着他老子,一邊輕聲問道:“爸,你咋個就這麼輕易的把事情定下來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他可是清楚自家老爹在這裡的威望。他說定下來了,如果沒有確鑿的鐵證,那基本就翻不了了。

老村長眼皮耷拉下來:“死了也好,死了乾淨,和你孃老子一樣。”

大隊長猛地想起來:他孃老子不甘寂寞,與馬大他爹偷過情,然後在某一天跌進了河裡,再也沒爬起來。

第七百零九章 竊玉第四百三十九章 崩壞網遊第三百一十五章 互換人生第二百零九章 神國再臨第七十九章 江湖情緣第五百二十二章 豪門盛寵第六百八十八章 漫山第三百一十三章 互換人生第三百六十九章 禍福無依第三百三十九章 古墓迷蹤第七百九十五章 朱綬第六百三十三章 魍魎幻夢第四百七十一章 復國皇子第六百七十九章 星河第六百二十九章 魍魎幻夢第六百七十五章 方圜第五百八十三章 金堂錦瑟第一百七十六章 盛世皇朝第七百四十三章 除歲第八百一十八章 空響第五百零七章 黃金王座第四百四十三章 崩壞網遊第三百八十九章 神君無情第四十三章 高冷的師兄第六百七十六章 方圜第四百八十七章 假半仙第三百四十四章 古墓迷蹤第二百零九章 神國再臨第一百二十八章 攻略遊戲第三百四十六章 古墓迷蹤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器有靈第二百六十章 天下安瀾第一百四十七章 星際元帥第五百八十四章 金堂錦瑟第五百二十章 仙道難求第九十四章 全息網遊第二百三十三章 空間爭奪記第三百六十五章 禍福無依第七十七章 江湖情緣第四十四章 高冷的師兄第一百三十九章 攻略遊戲第三百五十四章 古墓迷蹤第三十三章 超然的法師第七百零五章 竊玉第一百九十八章 神國再臨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下安瀾第三百七十二章 禍福無依第四百章 逃跑新娘第四百三十三章 崩壞網遊第六十章 纏綿的仙凡戀第二百六十六章 天下安瀾第三十二章 超然的法師第四百七十二章 復國皇子第四百五十三章 復國皇子第四百一十二章 逃跑新娘第五百零八章 黃金王座第二百三十章 空間爭奪記第二百一十三章 神國再臨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下安瀾第四百六十六章 復國皇子第七百三十三章 渡仙 番外上第五百九十四章 金堂錦瑟第八百一十五章 空響第一百五十二章 星際元帥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下安瀾第七百二十一章 渡仙第五百一十六章 黃金王座第五百二十五章 仙道難求第三百七十二章 禍福無依第六百四十一章 閒記第八百一十九章 空響 番外第三百四十五章 古墓迷蹤第四百八十章 假半仙第二百七十六章 天下安瀾第七百八十七章 瀚宇第八十二章 江湖情緣第一百八十二章 盛世皇朝第二百九十三章 天下安瀾第四百七十三章 復國皇子第五百七十五章 金堂錦瑟第一百四十二章 攻略遊戲第三百四十七章 古墓迷蹤第七百零四章 轉魂第八十五章 江湖情緣第二十一章 逍遙的男配第二百八十四章 天下安瀾第六百四十七章 化靈第六百九十一章 漫山第六百零九章 民國風雲第二百四十五章 風波無痕第三百一十章 末世危機第七百七十九章 森歌第三百四十一章 古墓迷蹤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器有靈第六百八十六章 漫山第五百七十七章 金堂錦瑟第八百二十三章 青冥第五百六十五章 豪門盛寵第六百一十四章 民國風雲第六百一十五章 民國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