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頃刻即逝,轉眼間已是三個月過去了。
三個月,草原由春入夏,草木也由青澀變得肥美,察覺到這一點,不管是何易還是草原上的部落心情都好上了些許。
草木肥美,就代表着牛羊能增長肥膘,就代表着部民能安然入冬,就代表着今年他們無需靠劫掠來過冬,更代表着和談的可能性再次增加。
不管如何,只要易市一開,何易就有手段讓他長久的存在下去,而他心中暢享的以經濟來操控整個草原的也就能順利的實現。
當然,現在說這些事情還有些太過長遠,只不過,何易這些日子的心情確實隨着天氣的轉好而變好,這體現在,他和部族的小公主,荊棘花塔娜成就了好事。
明月之下,暗泉之旁,嘶啞的喘息聲與野性與誘惑交雜的呻吟聲不時的響起,縱然這聲音被刻意的壓低,但在這寂靜的夜中,依然顯露了痕跡。
暗暗流動的水流聲不知來自何方,又或者說它將整個山坳都環繞嘩啦啦的聲音伴隨着蟲鳴聲一同響起,連同那隱忍的聲音一起,完美的演繹了何爲生命大和諧。
在一處草木旺盛之處,一個高大的聲影半躺在地上,他衣襟打開,透着一股弱不經風之感,而在他的身上,則是坐着一個身材健美的女子。
這女子緊咬着豐潤的脣,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表情似歡愉似痛苦,滴滴粉淚從她的身上滑落,順着她那緊緻的皮膚滑倒身下那人的衣襟上,讓身下那人全身都被一股誘惑的氣息所籠罩。
喘息聲,低吟聲,風聲,水聲,蟲鳴聲,種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起伏,回落,上升,平息,最後轟然爆發。
一股尖銳的女聲低低的響起,又帶着連綿不絕之勢,連帶着同一時間響起的嘶啞的男聲一起,合奏成曲,爲這首生命交響樂劃傷了句號。
良久之後,這兩人才算是平復了下來,悉悉索索的整理衣裳的聲音也不時的響起,其間還不時響起女子疑惑的聲音:“何易,我們這次出來多久了?”
何易整理衣裳的手一頓他下意識的露出一個儒雅中帶着色氣的笑容:“應該有三刻鐘了。”
身處黑暗中,塔娜也無法窺見何易臉上,那個平日裡能讓她臉紅心跳的笑容,她低垂着頭,不想讓何易看見她臉上失落的表情。
他們出來才三刻鐘,這三刻鐘裡,她們溜出來就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整理瑣碎也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真正幹正經事的時間只有一刻鐘,這一刻鐘裡大多數時間還是她主動的……
這與阿姊說的完全不一樣……
塔娜在有些失望之餘,也打起了精神,反正她喜歡的是何易那一神完全不同於草原莽漢的儒雅氣度與淵博的學時,對這些倒也不是很在意。
不過,不管怎麼樣,滿含期待的塔娜此時確實有些提不起勁來,可何易卻沒有察覺到,或者說他將塔娜的表現看成了太過勞累,在心中得意之餘,他還深情款款的對着塔娜安慰道:“怎麼了,你是受傷了?需要我爲你準備藥物嗎?”
塔娜失落的搖了搖頭,牽着何易的手,兩人就這樣離去。
避風的小山坳裡再次恢復了寂靜,直到過了一會兒之後,一處繁茂的草叢背後才冒出個人來,矮小的身材,修建的精細的兩撇小鬍子,正是胡興雲。
他臉色古怪的看着何易與塔娜成就好事的地方,捻着鬍子的手也不時的抖動,他還真沒想到,何易,居然,這麼的不中用,所以,他到底是怎麼消受那一大屋子的美妾呢?
而遠在江南之地的長離則是開始整理方家的庫房。
方氏的大庫房收錄的是整個方家的財產,而小庫房收錄的是家主的私產,這一次,長離要整理的就是小庫房。
歷代家主的私產疊加起來,一同傳承到這一代,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相比起記錄嚴謹的大庫房,小庫房無疑要雜亂許多,歷代家主的心愛之物清理出來,無疑讓整理工作多了一些難度,更何況,自從長離接手這個私庫開始,就沒怎麼動過。
這一次,長離興致上來了,整理私庫無疑也讓那些憊懶的下人們動了起來,他們來來往往於私庫中不敢有絲毫的貪墨,因爲在私庫外,正正的坐着近來身體越發不好的家主。
長離懶散的視線時不時的掃過私庫門口,手中不時轉動着一串清瑩透徹的玉珠。隨着清理工作的推進,不時有下人過來彙報又發現了一件貴重的東西。
但這些珠玉之物見多了,也就不過如此了,正在長離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身材枯瘦如竹竿的小廝抱着一盒東西,畏畏縮縮的來到了長離的面前:“大公子,小的剛剛在庫房的角落發現了這個。”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無端的帶着一絲猥瑣。
長離隨手打開了不曾上鎖的盒子,在盒子裡,放置着一個被密封好的琉璃酒罈。
從酒罈望過去就發現,渾濁的酒液只剩下大半,依稀能夠看到其中沉着的某樣東西,從哪渾濁的粘稠的酒液也可以看出,這瓶酒存在時間不短了。
長離又拿起放在酒瓶旁邊的一疊泛黃的紙,在看到紙上面的字之後,他的手又突兀的頓了頓,然後,他又若無其事的翻看其他的紙張,神情淡然而冷漠,讓人完全無法窺見他的真實想法。
而曾打開盒子觀看盒中物品的小廝此時看到長離的模樣,汗水突兀的冒了出來他怎麼忘了,這一位家主大人的性情可是出了名的淡漠高潔……
這時,就聽到一旁傳來了長離清淡懶散的聲音:“窺探密藏之物,自去管家處領十大板。”
小廝一臉的苦色,只恨自己爲什麼要討這個巧,然後就怏怏然的去領罰了。
而長離則是隨手將這一疊紙放回了各盒中,將盒蓋蓋起,隨意的放置在桌上。
這疊紙上記載的是方氏歷代來收集的養生之方,算得上是方氏的不傳之密,其中還有長離的祖父所留下來的手書。
一想到這裡,長離就不禁挑挑眉,難怪那老頭年近似四十還能夠誕下唯一的嫡子,方氏的秘傳,果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