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安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說,門口的幾個人卻都忍不住了。
孟白安平時不聲不響,人又勤快,雖然大家跟他沒什麼交情,但大家更看不慣任端靜那個裝模作樣的呀!
大平直接衝進了任端靜家裡,一把奪過孟白安洗衣服的盆直接就扔到了任端靜父親那屋。
“咣!”
盆砸開門,發出一聲巨響。
“要死啦!扔盆做什麼!”任叔氣沖沖的跑出來。
孟白安整個人都嚇傻了,手足無措的站起來,面前的幾個人都是村裡有名的混混,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任叔衝出門看到雲玉軒幾個人也是噎了一下,他平時耍橫耍慣了,但要是真的面對這些混混,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只能指着院子裡的孟白安罵道,“你是死的嗎?這麼多人闖到我們院子裡,你就不擋一下?任由他們在院子裡扔東西?”
孟白安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平已經忍不住了,指着任叔就破口大罵,“你又是什麼老東西?仗着任端靜和孟白安定親整天讓孟白安幹活,這倆都18了,怎麼也不見你跟他們倆完婚?”
任叔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定親是定親!
當年孟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要不是他們老太太救過孟家的老太太,哪裡輪得到他們跟孟家定親?
可誰知道這幾年孟家突然就落敗了?
孟家落敗了,可他們家端靜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他怎麼好給端靜娶這麼個村夫?
萬一端靜高中了,孟白安豈不是給端靜丟人?
“關你們屁事啊!一羣混混跑到我家想做什麼?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任叔張牙舞爪的罵人。
大平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喊呀!你倒是喊一個看看!你敢喊人,我就把你的醜事都捅出來!”
大平和任叔吵架聲音不小,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羣人過來,大家圍在任家門口指指點點。
大家都知道大平是什麼人,可任叔平時愛佔小便宜,大家一時還真說不清這倆人到底誰人品更不行。
任叔見有人看熱鬧,氣勢也不能弱下來,叉着腰,“有本事你說呀!我能有什麼醜事?我看是你造謠!”
大平指着孟白安,“孟白安被你們家奴役,咱們村裡都是看在眼裡的,我也不說啥,你們愛咋滴在滴,但是耽誤着孟白安18了都不成親,現在任端靜入贅去了宋家,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
“什麼?”孟白安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大平,“靜姐入贅去了宋家?”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也都吵吵鬧鬧的,宋家的大名,誰沒有聽過?
宋家可是他們這十里八村最有錢的大戶人家了!據說宋家的生意都做到省城去了。
要說宋家有什麼不順心的,可能唯一不順心的就是宋家只有一個獨子。
可如今這個獨子招人入贅,村裡誰不眼紅?
那可是一大筆的錢!
就算不能算是他們家的,但能入贅到宋家,只怕之後的生活也差不了!
村民雖說羨慕,但同時也唾棄任家的做法。
大家也都能看出來,任家不是很想讓孟白安過門,可這都把孟白安耽誤到18了,任端靜拍拍屁股不認賬成親了。
孟白安怎麼辦?
孟白安這時候也想到自己的處境,站在任家的院子裡吧嗒吧嗒掉眼淚。
任叔完全不在意孟白安,他閨女都娶了宋家的獨子,還在乎什麼孟白安?
任叔看着大平,“我閨女真的被選中了?”
大平冷哼一聲,“大家快看看!這任家是什麼家風?這麼多年指使孟白安給你家白做工,現在孟白安嫁不出去了,你們任端靜倒是巴結了個有錢人啊!”
任叔現在根本不在意孟白安了,“所以我閨女到底是不是真的娶了宋家的小子?”
“不,準確來說,是你女兒嫁到宋家去了,以後你們跟任端靜就沒什麼關係了。”雲玉軒雙手環胸,有點不太開心。
任叔纔不管,都巴結上宋家了,還能一分都漏不出來?
以後他們任家可是要過好日子了!
這時候,聽了村民八卦的孟父、孟母也都跑到了任家,孟父抱着孟白安安慰,“沒事沒事,咱們白安長得這麼好看,以後再給你找門好親事!”
孟母直接站在任家門口罵起來,“你們任家就這麼耽誤我們白安?”
大平眼睛一轉,“對呀!賠錢!孟白安這麼多年給你們幹活,就是請個人來,一年也得十兩銀子吧?白安幹了最少五年,就是五十兩!你們還耽誤了孟白安成親,按理來說十四就該成親了,就算一年二十兩,四年就是八十兩。一共一百三十兩銀子!你們要是出這個銀子,咱們孟白安就不計較了,你們要是不出,咱們就去鎮上,找宋家評評理去!讓任端靜和宋家的親事吹了!”
任叔指着大平,“你說什麼?一百三十兩?你做夢呢!是他自己願意來幹活的,關我屁事啊!”
大平一臉痞相,笑嘻嘻的站在院子裡,“我說一百三十兩就是一百三十兩,一個銅板都不能少!你要是不給,咱們就去宋家鬧事!你倒是看看咱們姐妹幾個敢不敢!”
跟在雲玉軒身後的一堆混混也都嗷嗷叫起來,“給錢!”
“不給錢就去宋家鬧事!”
“對!給錢!”
眼看情況這麼發展,孟母都有點懵,她知道這羣混混帶頭的是雲玉軒,上前拉了一把雲玉軒,“你們這是做什麼?”
雲玉軒看了看孟母,“這是應該的,男孩子的年華多少錢都賠不回來。你們不用管。”
孟母面色愁苦,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啊!
你們打着我家白安的名義,要了這麼多錢,到時候我們白安還不是嫁不出去?
妻主也沒了,錢也沒落下,他們圖啥?
一堆人站在任叔門口,非要逼着任叔給錢,最後圍觀的人看情況不對,這纔去請了村長過來。
村長一把年紀,被請來任家,走路都有點顫顫巍巍的。
任叔一見到村長,馬上就哭哭啼啼的上去,“村長啊!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