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蠱真是活物,我原本只當是厲害的毒。”
出於對蠱的忌憚,衆人往後退了退,還留在比試臺前的只剩下歸元派和霞山派的幾人。
那東西在鄒劍淳的皮下一聳一聳的蠕動,讓人汗毛乍起。
離的最近的師念姍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忍着噁心問妉華,“這,就是蠱蟲?”
妉華點了下頭,“是情蠱的母蠱。情蠱分子母蠱,子蠱要小的多。通過母蠱控制子蠱來控制中了子蠱的人。”
這個世界的巫力有其特殊的地方,蠱也一樣。
她正想見識一下,就有蠱送上門了。
規則之力受限制,她在臺下時只是連猜帶觀察了個大概,只有近距離才能確定。
鄒劍淳很懂她的想法了,讓她上臺來,於是她上來了。
師念姍咬牙道,“是他給大師姐下了子蠱,讓大師姐聽他的話。”
妉華道,“我沒見過你的大師姐,不能說她就是中了子蠱,但能確定,母蠱至少在鄒劍淳體內有四五年了,所以他的雙眼眼角纔會泛出紅光。”
師念姍怒喝鄒劍淳,“鄒劍淳,你說是也不是!”
鄒劍淳哪會承認,忍着疼痛恨恨道,“什麼母蠱子蠱,全是一面之詞。”
他的否認蒼白無力,在場的人都有眼,手指長的活物在那裡放着,不是蠱會是什麼東西。
“你想要證明,那簡單,讓母蠱出來就好了。”妉華摧動了更多的巫力。
她沒有控制母蠱的術法,但能做到讓母蠱離體。
受巫力召喚力加大的影響,母蠱動的更厲害。
畢弘行心知不好,鄒劍淳被坐實了用蠱害人,先不說整個歸元派都好不了,要是鄒劍淳出了事,他在掌門那裡都好不了。
他往旁邊一躍,想脫開謝岫上比試臺去救鄒劍淳。
謝岫手裡劍刺向畢弘行,阻止他上去,“畢長老,我說過了,還是把事情弄清的好。”
畢弘行用手裡的鐵環刀擋住了謝岫的攻擊,“是那穆君動了手腳,讓劍淳中了蠱。”
他即是對謝岫說,也是對其他的看客說,想栽贓給妉華。
“我還不瞎。”謝岫手上一點沒軟。
因有了疑心,她一直盯着畢弘行,畢弘行在蠱蟲現出後,並沒有多少吃驚的神色,這讓她更多了些懷疑。
事情總要弄個清楚,不能讓丁暮縈死不瞑目。
雖然穆君的出現有些可疑,不排除她是來挑撥兩派關係的可能性,但這更需要弄清事實,不能讓丁暮縈死了還背個不好的名聲。
要是丁暮縈真是被人害死,她定會爲她討回公道。
無論是誰害死了她們霞山派的弟子,都別想全身離開。
兩人纏鬥起來。
圍觀的人裡不乏跟兩個門派有些交情的,他們不想摻合進兩派的恩怨,但不是疏離,該做和事佬的做着和事佬,之前好幾人勸說兩派在臺上打完了即止,矛盾止在小輩間好了。
蠱蟲一出現,沒人再勸和兩派了。
如果真是鄒劍淳養蠱害了丁暮縈,兩派間必是死仇,他們一點都不想沾邊。
有些人想的更深,冷眼看着事態的發展。
謝岫出手阻止畢弘行幫鄒劍淳,一衆人都只做了壁上觀。
畢弘行被謝岫纏住,其他兩個歸元派的弟子被另兩個霞山派弟子盯着,沒有妄動,兩人有自知之明,兩人的武功比鄒劍淳差遠了,上到臺上也是白給。
對於鄒劍淳的受制於人,兩人還有些幸災樂禍,兩人名義上是跟畢長老一起見世面,實際上成了鄒劍淳的隨從。
兩人心裡多有不忿。
“呸!”師念姍朝着畢弘行啐了一口,“睜着眼說瞎話。”
“啊!”
鄒劍淳突然慘叫一聲。
只見他面部變得赤紅,肌肉扭動着,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下巴的下方鼓出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包,像是長出了一個大肉瘤,肉瘤裡面還動來動去,恐怖又讓人噁心。
“蠱蟲是要出來了吧。”
“聽說母蠱離體養蠱的人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鄒劍淳最清楚,他養母蠱這麼久,跟母蠱幾乎連爲了一體,原來他一個念頭就能控制住母蠱,現在母蠱一個勁地往體外鑽,他怎麼控制都不起效。
方纔母蠱在皮下爬行的時候還好,那疼痛他還能忍住,母蠱想從他體內鑽個洞出去,胡亂鑽動,帶給他鑽骨鑽心的痛,不是被點了穴道,他已經倒地打滾了。
妉華用內力送聲音到師念姍耳中,“你要問鄒劍淳什麼,現在是最好地時候。”
母蠱跟主人連爲一體,是從身體到意識雙層面的建立聯繫,一旦分離,也是雙層面的分開。
此時母蠱的將要離體已給鄒劍淳帶來了反噬,不僅讓鄒劍淳的身體產生巨大疼痛,他的意志力也被削弱,大腦防禦降低。
師念姍是個行動派,她聽了後二話不說,一劍橫在了鄒劍淳一側的脖子上,“今天我一定要爲大師姐討個說法。
鄒劍淳,是個男人就要敢做敢當,你說,是不是你給大師姐下了子蠱,把她害死的。”
這話激怒了疼的恨不得死去的鄒劍淳,他腦子裡理智的絃斷了,衝口說道,“是她自己找死!好好當我的女人不好嗎,爲什麼要清醒過來,還說要殺了我,我怎能放她回去。”
師念姍一聽哪裡受得了,“我要殺了你爲大師姐報仇!”手裡劍就要斬過去,被妉華出手制止住了,“讓他說完,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
鄒劍淳的話並不算正面承認,殺死了鄒劍淳,等於死無對證了。
師念姍不是沒腦子的人,她收回了劍,但劍尖割破了鄒劍淳脖子的皮,再給鄒劍淳添了個疼痛點。
妉華說道,“丁暮縈並沒有喜歡上你,對嗎。丁暮縈不接受你的愛慕,你就給她下了子蠱,中了情蠱子蠱的人,會無條件愛上身上有母蠱的人。
只是丁暮縈意志強大,一段時間後,有一陣子衝破了子蠱的控制,清醒過來,你怕她把你幹的事說出去,對丁暮縈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