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鈴蘭還能忍,但是到了後來,小孩子越來越叛逆不聽話之後,鈴蘭就直接把手指掰的咔咔響,之後一臉獰笑的上手了。
處於叛逆期這段時間孫元清沒少被鈴蘭揍,孫旭聽說了也只是‘哈哈’笑一會兒之後就過去了,根本沒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甚至有的時候,見到鈴蘭滿府的提留着棒子追着孫元清打的時候,他還會帶着人在那裡看熱鬧。
不久前鈴蘭就因爲這個熊孩子吵着要養一羣野狗的事情把孩子給揍了,孫雲清這段時間正不理她呢。
現在說要去看母親去,倒是把之前的事情給忘記了。
鈴蘭白了一眼騎着角獸到處撒歡的孫元清,放下馬車上的簾子準備閉目養神。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了一陣哭鬧的聲音。
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原來是那一邊有一隊販賣奴隸的商人。
原本,這樣的商隊在遇見像是鈴蘭這樣的一行人時是會主動避讓的,事實上他們也這麼做了。
但是商隊當中有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卻突然之間叫嚷了起來,鈴蘭掀開簾子看過去,正好看到了婦人被商隊當中的押送人員一巴掌掀飛的畫面。
對於這種事情,鈴蘭一般是不關心的,但是就在她要把簾子放下來之前,視線不經意之間看見了那商隊當中,瑟瑟發抖的兩個奴隸。
鈴蘭放下簾子的手頓了頓,之後看向馬車邊上伺候的僕人,低聲對他吩咐了兩句,這才放下了簾子。
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原本安靜的隊伍當中也傳出了哭鬧的聲響,走在隊伍前面的孫元清聽見了,也不免看過去。
也就是這一眼,他正好就看見了那名披頭散髮的婦人被一羣壯漢拳打腳踢,但是就算如此,她依舊牢牢的護着自己懷裡的孩子。
孫元清畢竟還年輕,他還有屬於他的同情心,就算他認可奴隸的存在,卻也見不得一名母親被如此對待。
所以他翻身下了角獸,一個閃身便帶了正在打人的壯漢身邊,伸手攔住了對方。
突然之間多出一個人,並且這個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一看就非富即貴,原本還打人的人一下子老實了,甚至還帶上了一些諂媚的說道。
“抱歉抱歉,是我們的失誤,居然驚擾了貴人們。放心,我們這就收拾收拾,絕對不會污了貴人的眼。”
孫元清看了一眼那邊過來想要把婦人強行拖走的人,想了想之後說道。
“這個人多少錢,連帶着她的孩子一起,我買了。”
孫元清這話說的半點兒都不含糊,但是實際上,心裡卻在盤算着自己手上的零花錢有多少,以及這一次之後,自己的那個母夜叉姐姐又會拿什麼東西來‘招呼’他……
說實話,就算是武師級別的強者,面對姐姐的棒子,孫元清也是在心底默默的覺得膽寒了一下的。
被他攔住的壯漢當然不可能從孫元清這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他只是聽了孫元清的話之後,連忙陪着笑,低聲下氣的說道。
“好說好說,這婦人是商賈出來的,識文斷字,也當過一段時間當家主母,當一個管事的嬤嬤絕對不在話下,在看看這個孩子,雖然還小,但是他的父親也是武師級別的,日後還是很有培養價值的,所以您看……”
壯漢搓着手,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弄得孫元清有些不耐煩,直接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錢袋子丟給了那個壯漢。
壯漢拿到錢之後顛了顛,腰一瞬間弓的更低了一些,陪着笑讓人把這婦人身上一串的鐐銬摘了下來,同時不遠處也有一個瘦高個拿來了一個木盒子,壯漢伸手拿過來,打開,在裡面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這婦人的賣身契。
孩子還小,並沒有賣身契,不過母親是奴,那麼不管父親是個什麼身份,這孩子,終究也就是個奴罷了。
婦人被打的根本起不了身了,跟在孫元清身邊伺候的人很有眼力色的過來把婦人連帶着孩子帶走,應該是去醫治去了。
而這邊,還沒等孫元清離開,那些原本麻木的奴隸瞬間卻來了精神,紛紛涌過來,就算被壯漢們抽打也不在意,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推銷着自己,就希望自己能夠被對方看上,並且買下來。
孫元清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副樣子,當下有些躊躇,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伺候在鈴蘭身邊的僕人站了出來,穩定住了這次的局勢,並且順勢買走了隊伍當中絕大多數年輕漂亮的奴隸。
奴隸販子們也沒想到這次會接瞭如此大的單子,一邊把其他的不安分的奴隸趕走,一邊賠笑着送這些人離開。
孫元清這次是長了見識了,也不再外面瞎晃了,有些猶豫的鑽進了鈴蘭的馬車當中。
原本孫元清會以爲自己會被自家姐姐罵,卻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一杯清茶。
嗯,是放在杯子裡,被送過來的清茶,而不是迎面潑過來的茶水……
這樣平靜的架勢讓孫旭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就算他最近有些熊,卻也還是怕他這個一手把她養大的姐姐的。
卻沒想到,鈴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
“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鈴蘭平靜的看着孫元清,之後用一種很是平淡的語氣,把原主曾經經歷的那些全都給他講了一遍,包括他出生之後便被丟棄,之後鈴蘭把他從垃圾當中撿出來的那一段,都講給了他聽。
當然,在鈴蘭的口中,他那個時候還活着,只是被人當作是死嬰丟棄罷了。
孫元清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和母親還有那樣的過去,鈴蘭的講述並沒有偏袒誰,雖然在講完之後,她還會對此點評一下,但是也算是用一種比較客觀的方式把這些都說了出來。
孫元清是一個從小在疼愛當中長大的孩子,受過的最大的苦就是練武的時候爺爺留下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