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擡頭期待地看了昭光帝一眼,似乎沒有從昭光帝的眼中看到信任,失望地閃了閃眼眸,笑容再次揚了起來,帶着紀容羽式的傲慢。那種失望之後的不信任,讓昭光帝心口一疼。
妃嬪們的目光也投向了紀容羽,似乎按照她的性子,如果真是連淑妃害她落了胎,說不定還真有可能這麼簡單粗暴地報仇。而且她不的確剛剛也說過嗎?要報仇?
只有水修儀臉上帶着‘難以置信’的目光,可是眼底的計謀得逞的得意卻讓昭光帝覺得刺眼!
紀容羽還是安安靜靜地和衆人跪着,彷彿衆人的視線對她沒有任何影響。鮮豔的紅脣勾起,只是吐出一句話:“好大的帽子。”算是爲自己辯駁了。
毒殺正一品妃嬪,好大的罪,好大的帽子,而且不是她。
五個字,十分蒼白,連辯駁和證據都沒有。就算所有人都覺得真的不是她,只要她拿不出證據,洗不清罪名,就算昭光帝包庇,連淑妃強勢的母族就能放過她?
所以,這纔是水修儀給紀容羽的重擊!
太后此時恨不得紀容羽轉移了所有的目光,讓她的兒子能多點喘息的時間,讓自己也多一點餘地想辦法,結果自己惠寧宮的下人在這個時候也張了嘴,偏偏就是讓自己兒子被綁住跪在地上的包公公,以及侍衛統領。
“陛,陛下……奴才也招了!奴才也招了……”包公公抖着快廢掉的兩條腿,半跪半爬在外殿的臺階上,顫抖的聲音卻讓人能清晰地聽到:“是榮昭儀娘娘和定親王殿下命令的奴才,奴才,奴才只是一個下人,不敢不從……”
得,一個後宮妃嬪,一個裝傻的親王。下命令奴才帶路相見,沒有姦情,那也得有陰謀的節奏啊。
太后一口氣險些背過去:“大膽該死的奴才!到底誰給你的膽子!惡意中傷栽贓主子!”
水修儀低着頭,害怕自己忍不住臉上得意的笑容。
她可能不十分了解昭光帝,但是多少有些明白男人的尿性,特別是這個時代男人對女人貞操的看重。哪怕昭光帝相信紀容羽和定親王陳恭菡沒有齷齪,可和明顯同自己異心的親王秘見密謀,昭光帝會高興的起來?
借刀殺人!所以,這是水修儀給紀容羽安排的第二重擊!
侍衛統領幫忙開宮門,包公公假借太后名義給定親王送信。原本想着定親王死在衝突中,結果沒想到定親王也是深藏不漏,不過,她一石二鳥的計劃,也不算落空。
人證俱在,只要物證也到尾,任憑她紀容羽有三頭六臂各種底牌,也逃脫不的!至少,在這宮中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之後,別說皇帝容不下她,太后容不下她,連家容不下她,就連她自己的母族紀家也容不下她!她只需要順水推舟,她必死無疑!救駕之功也救不了她!
果然,她聽到衆妃嬪倒吸冷氣,還有昭光帝在暴風雨邊緣,低沉卻充滿暴風雨前奏的話:“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