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混混們即將走到紀容羽面前,那蟄伏着的紫色標識忽然動了。
紀容羽看不到,耳邊只傳來了紀蘇蘇的尖叫,肉體被痛擊的沉悶聲和混混們疼痛的慘叫聲。前前後後三分鐘都沒有,‘撲通撲通’的倒地聲比她的心臟跳動還要整齊,但是紀容羽卻清楚的知道,她沒事兒了。
皮鞋踩地的聲音響起,到自己面前停了下來。紀容羽聞到了之前聞過一次的乾淨的味道。感覺到行動帶來的一陣風,來人蹲了下來,先是解開了自己的眼罩,認真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又沉默寡言地解着自己被綁的手和腳。
“紀容羽。”果然是當日那個男人,他俊朗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平靜地看着紀容羽,然後吐出這三個字,彷彿是在叫她,彷彿是在表達些什麼,至少這個時候的紀容羽沒明白。
她錯過他的肩膀朝後面看去,四個混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都活的妥妥的,但是顯然狀態不怎麼好。男人似乎揍人揍的十分有技術性,雖然性命無礙,但是就那幾個人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算沒事兒,那白眼翻得怎麼看怎麼瘮的慌的恐怖。
紀蘇蘇則坐在一個椅子上,臉色慘白慘白,兩條腿還在不自覺地打顫,連走路離開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了。看她的樣子倒是沒有被動手揍過,但是就算這樣,她也沒膽子也沒自信在男人的眼皮底下離開。
“是你。”紀容羽平靜地說出了這兩個字,男人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尷尬,但是目光不躲不閃地看着紀容羽,等着她後面的話:“你怎麼來了?”
“找你,碰上了。”男人的話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自從那天看到彼此的臉,紀容羽就知道如果男人有點心思有點能力,就一定能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形式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救了我,我們似乎扯平了。”紀容羽笑了笑,只是臉色還帶着憂慮和恐懼之後的蒼白。
男人沉默着抿了抿脣,似乎有些緊張,忽然道:“嫁給我,責任。”
“……”神邏輯啊!紀容羽看着男人,默默地想,但是看着男人仔細的臉,她忽然很想笑。
是啊,見過統共兩次的人,能有什麼深刻的感情?這個男人很純粹和簡單,一個親吻,就認爲這是責任;因爲責任,就想着娶一個自己沒怎麼見過接觸過的女人。這樣的男人有原則,值得信賴。
但有時候,原則也是一種拖累。
紀容羽覺得他應該不是那麼呆板的人,她有一種感覺和認知,或許,和這樣的男人過這一生,沒有什麼不好。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年齡,職業,但是她卻認可了這個人,當然,並不是因爲所謂的英雄救美,也不是因爲愛情或者俗套的一見鍾情。不過也有一部分的相關性,而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你是誰?”她問。